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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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軒的房間沒有掌燈,昏暗的屋裏隻透進些許月光。
“軒兒。”秦宇進門,便看到那無力地靠在牆角的身影。
仍然掛著淚痕的小臉兒揚起來,看到了期待的人,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
秦宇寵溺地笑著,自當是軒兒為自己跟南若曦成親的事情在難受。想扒開緊緊抱住自己的人,看看那令人心疼的臉龐,可是,懷裏的人卻始終不肯放手。
“軒兒,”秦宇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你怎麼了?”
辰軒把臉埋在秦宇的衣襟,“Don‘tforgetme。”
秦宇不可思議的聽著辰軒嘴裏蹦出了什麼東西,“你說什麼?”
辰軒嘿嘿一笑,抬起臉看著秦宇,兩眼清澈無比,“是我那個時代的外國語。”
“那有空軒兒也教教我吧!”
秦宇寵溺的揉了揉辰軒的頭發,辰軒依然笑的清澈無比。
有時候,眼神才是最能騙人的東西。
算算日子,自己的小身體快七歲了,離下湖沐浴的日子越來越近,離於秦宇分別得日子越來越近……
有點壓抑,有點沉悶。辰軒愛秦宇,絕對的愛情。
可是,心情依然迫切的想見到品淩。
品淩,你在哪兒?如果不能見到你,我怎麼能活的如此安逸。
悄悄抹去眼角溢出的眼淚,辰軒勾起嘴角,滿臉笑意地抬頭給秦宇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眼前的人也察覺了這份甜蜜,勾起嘴角笑得令人沉迷。
新婚後的秦宇,從來沒有在新房裏過夜,隻是每天來辰軒的房間同睡,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摟著這個小人睡覺就那麼的別扭了。有一回,南邵青忍不住提住秦宇的衣領質問起來,卻被南若曦勸開了,畢竟兩人屬於政治聯姻的一部分,南邵青也很無奈將寶貝妹妹給秦宇續弦。秦宇苦笑,這南若曦來的真不是時候,南若曦自知身份尷尬,想必是秦宇對前妻感情深厚,所以才拒絕自己,硬是將南邵青趕回京都。秦妙芯也在秦宇婚後返回,至於消失的莫風,隻是說回了老家。
兩人在床上依偎了許久,秦宇緩緩開口。
“等林兒再長大些,我就把家業交給他好嗎?到時候,我們就離開,隻有我們兩個人,去找你的弟弟,然後一起過快活日子,嗬。”
辰軒心頭一緊,原來,他早就打算好了。
更加深深埋進那人的胸口,不想被發現再次濕潤的眼眸。剛剛認定的愛人,剛剛決定的幸福,卻沒有一點停留,就這麼快要溜走了。
秦宇不是傻子,敏感的神經已經發現了辰軒有些不同,麵對突然變得依賴自己的辰軒,有些幸福,也有些心痛。
還有三個月,便是辰軒的生日。
辰軒給自己的心裏按下倒計時牌,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驗證一個自己一直懷疑的問題。
“軒兒真的要去魏陽?”
“是。”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找古越鏡。”
“可是,旭已經去了。”
“軒兒想見識見識。”
秦宇不知道辰軒在想什麼,“可是,你自是去了,大哥也不會輕易讓你看到古越鏡的。”
“幹爹放心,軒兒自有辦法。”
“軒兒有辦法?”秦宇眼前一亮,不知道這個小鬼又在想什麼。“那就準備吧,讓天翼與你同去。”
辰軒點頭含笑,便回房去了。秦宇揮揮手,天翼便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他有事滿我。”秦宇看著天翼。
天翼盯住那雙透著擔憂著眼睛,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七天之後,馬不停蹄的辰軒和天翼來到魏陽。
“少爺,先去投宿還是……”
“先跟爹爹彙合。”
“是。”
不一會兒,辰軒就迎上了辰旭驚詫又欣喜的目光。
“軒兒……”又是一次長久的分別,辰旭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爹爹,秦樞淮有什麼動靜?”辰軒的話讓辰旭有點吃驚,眼前的兒子分明不是應該有的稚嫩。
對不起,現在的我沒有太多時間。讓我以後再向你解釋吧,辰軒心裏暗暗說。
天翼眼睛閃了閃,想起了秦宇的話。
“這……”辰旭看著這樣的兒子,頓時有點安心的感覺,果然不是凡人。頓了頓,開始向辰軒說明情況。
果然,秦樞淮就是當年讓海櫻嫁給秦宇的男人。秦宇早就知道,卻從未說出去,看來,他是對海櫻心懷歉疚。
“去秦樞淮府看看吧。”辰軒起身便走,天翼跟辰旭無奈地對視。
秦樞淮的府邸並沒有想象中的張揚跋扈,不論是布局還是裝潢,都很簡約。就連下人,都少的可憐。
“伯父。”見到秦樞淮,辰軒心中一驚,卻也穩穩地問候著。
秦家果然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以致中年的他渾身散發著英姿魅力,雖然此刻眉宇間滲透著些許的哀傷,可是那臉上任何表情的魅力已經能想象的到了。
“你就是老三的義子?”秦樞淮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孩兒,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火。
對,若不是你,海櫻絕不會死!
“侄子見過伯父。”辰軒作揖。
“有何貴幹。”秦樞淮一刻也不想見到眼前的人。
這點辰軒自然知道,也就幹脆起來,“我是來討回伯父取走的古越鏡的。”
秦樞淮明白紙包不住火,倒也爽快起來,“老三要算賬就盡管來,但是古越鏡確實不在我這裏。”
辰旭已經告訴辰軒,古越鏡到了魏陽之後便消失了,即便是秦樞淮也未曾見過。之所以一直留守在魏陽,就是想查當初是什麼人做了海櫻和秦樞淮的那根線。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什麼結果。
“伯父,你遠在魏陽,幹娘是如何憑一己之力就盜得那看守嚴密的古越鏡的呢?現在,既然古越鏡也不在你這裏,那必定是有人拿了去。可是,這古越鏡不是有說法的嗎?即便你不為秦家著想,為自己著想也是應該的吧。”
秦樞淮沉默了。自己一直都記恨著爹將家業交給秦宇,因為他不服氣。憑借自己的才華,一定可以做得更好。當初連哄帶騙的讓海櫻委身嫁給秦宇,就是想趁機奪回家業。可是,自己小看了對海櫻的感情,想到海櫻跟弟弟生下孩子,心裏真是痛苦不堪。想要奪取家業的心也隨之淡去了,沒有愛人,做什麼都是徒勞。
可是突然有一天,海櫻寫信來,說要偷走古越鏡逼秦宇就範。秦樞淮不明白為什麼海櫻會有如此大的決心,直到查出了秦宇府上的義子。秦樞淮苦於海櫻力量單薄,四處覓人。還正好就碰上了這麼一個。
他叫姚莫瑾。
起初遇上這麼一個自告奮勇的年輕人,秦樞淮有些疑惑。姚莫瑾一身文墨之氣,怎麼看都隻是個規矩的讀書人。然而,當彩陽的古越鏡不脛而走時,秦樞淮看著滿臉笑意的姚莫瑾發寒了。在同時,魏陽的古越鏡也被姚莫瑾取走。
秦家視如珍寶的古鏡,真的被著文弱的書生偷走了。
“秦家會有災禍!”秦樞淮第一反應。
姚莫瑾笑了笑,“在我手裏沒關係。”
姚莫瑾……
辰軒念著口中的名字,滲出汗來。
不會是他吧?
就在辰軒跟秦樞淮都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封信遞到了秦樞淮手裏。
“秦墨?”
秦樞淮有些吃驚信上的落款。
展開那封信,秦樞淮的眉頭凝成了麻花。
“天要亡我秦氏啊……”扔下信,秦樞淮麵如死灰,自顧自進了內室。
天翼撿起地上的信,看得心驚。
連鄖陽的古越鏡都被盜走了……很明顯此時的秦墨已經方寸大亂,不得不向大哥求救。
喚來秦樞淮的管家,辰軒交代:“不要把鄖陽的事情泄露出去。”
管家知道事態嚴重,連忙點頭。
三塊古越鏡已經被取走,辰軒猜到是莫風那個湖仙做的手腳,看來自己猜的不錯。根本不是古越鏡在守護秦家,而是秦家一直在守護著那個湖仙甩來的燙手山芋!與其自己將護體生物保護的提心吊膽,不如撇給凡人當寶貝,自己也落個清閑。還真會算計!辰軒暗暗罵莫風。
“速回水仙鎮!”辰軒知道回水仙鎮才是上策,顯然莫風知道了自己的計劃,提前行動了。
半個月,辰軒用了不到別人三分之一的時間把魏陽走了個來回。一路的顛簸勞頓都沒辦法停下辰軒不眠不休的腦細胞。
瘦弱的身子剛跨進秦府大門,就被一彎臂膀結結實實鎖住了。
“軒兒瘦了。”秦宇心疼地看著辰軒。
“旭,到底怎麼回事?”秦宇讓辰軒去休息,便立刻拉著辰旭和天意兩人來到書房。
天翼將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秦宇臉色鐵青,“啪”的一掌劈開了書桌。
“水仙鎮的那塊……也不見了……”
辰旭連忙勸說秦宇,“大哥先不要動怒,想想,那人怕是猜到軒兒會去魏陽,所以便不擇手段起來。”
“那個人,可是那人究竟是什麼人……”幾個人心中同時湧出疑問。
“水仙湖的湖仙。”
辰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一語道出,驚呆了三人。
天翼依然繃著臉,眼裏卻寫滿了不可思議,真的有神仙存在嗎?這一念頭迅速地被壓下,他選擇相信。辰旭看著辰軒隻是微微的笑,笑的很深邃,仿佛絲毫不懷疑辰軒的話。而秦宇,愣,再愣,轉而大大的笑了起來,是啊,連軒兒都可以從另一個時空轉生而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看著幾人的表情,辰軒有點挫敗,還以為要大費口水的解釋一番,結果沒想到這幾個人的接受能力超乎尋常。
“旭,天翼,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問問軒兒。”秦宇收住笑臉,凜冽的眼神灼燒著辰軒。
辰軒不自禁有點退縮。
等天翼個辰旭離開,秦宇沉著臉,繞過斷裂的書桌,一隻手抱起辰軒走到了書房的內室。
“軒兒,古越鏡的事,與你,可有關係?”
辰軒扯了扯嘴角,果然被看透了!
“現在說了,幹爹便不罰你。”秦宇眯起眼,笑著說。
可是辰軒還是感到了陣陣寒意。
看著辰軒麵露難色,秦宇有些不快,這小人兒什麼時候開始對自己有了隔膜?
辰軒心裏亂作一團,該怎麼說?說自己被莫風看上了?說自己願意跟莫風走是因為有可能打聽到品淩的下落?還是說告訴你會連累你,可是愛人之間不是這樣的啊!這種自私連自己都不能原諒,怎麼能說出口!不論是什麼理由,都會讓這男人眼裏的熾熱熄滅,不要!不要!不要!
不想被這雙眼的注視拋棄,也不想讓自己終生活在失去品淩的遺憾裏。該怎麼說出口,自私的我,該怎麼讓你愛?
而秦宇,有生以來,第一感到了挫敗。
辰軒不看他,也不說話,眼裏除了空洞,沒有感情。
心被狠狠刺了一下,這就是對我的回應麼?對我感情的回應,竟是這麼淡薄麼?為什麼有事瞞著我,為什麼要避開我?
心跳有些不穩,胸中一陣酸痛,秦宇久久等待著辰軒的回答,未果。
“軒兒不說,那便算了。”
秦宇第一用這麼冷的口氣對辰軒說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辰軒的眼睛模糊,“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那夜,秦宇再未與辰軒同眠。
第二晚,在後院池邊發呆的辰軒餘光瞥到一個身影進了那個從未踏入的房間。
是啊,這才是你的生活,對我,隻是一時興起的好奇吧。
“軒兒。”
辰軒抬頭,看到了辰旭。
“爹……”辰軒第一次將這個稱呼喊出口後哭了,“爹,軒兒錯了。”
辰旭笑著把辰軒攬進懷裏,“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子。能做一回你的父親,這輩子也滿足了。”
辰軒把辰旭摟得更緊,又聽耳邊聲音繼續說道:“軒兒,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可是大哥幫我做到了。看著你能在他身邊,我便安心。”
不是的,不是的,幹爹也不要我了,他生氣了,失望了,傷心了!
似乎看穿辰軒的想法,辰旭輕輕歎了口氣,“軒兒,我時日不多了。那日你娘去世,我是服了毒的,可是,又看到小小的你,真的舍不得。這些年苦撐著,現在也沒有力氣再繼續幫大哥和你了。爹不知道軒兒要做什麼,可是,爹相信你。”
辰軒早已泣不成聲,“爹,我幫你,我去求那湖仙救你——”
“不,”辰旭打斷了辰軒,“陪你娘,也算是為父的心願,本想等走了以後,讓秦宇將我托付的信交給你,可是我想,倒不如跟你麵對麵的說說。畢竟,我們父子交談的時間真是少的可憐啊。”
“爹!”辰軒眼見黑色的血水從辰旭的口中湧了出來。
辰旭擦擦嘴角,將辰軒從懷中推開,端視了辰軒很久,而那時,辰軒隻覺得父親眼中滿是鍾月的影子。
愛。
辰軒揮袖擦掉眼淚,輕輕歎了口氣,“爹放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辰旭笑,身影一閃,躍出了秦府。
辰軒知道,這便是訣別。
生日到了。
這天,風和日麗,秦府上下一早就開始準備辰軒的洗禮。
又是一個浩浩蕩蕩的隊伍。
秦宇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看到那個絢麗的人忍不住心髒怦跳,小人兒向這邊投來目光,秦宇別過了臉,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軒兒來告訴自己一切,可是,始終沒有來,始終沒有……南若曦自然覺出了蹊蹺,那晚秦宇破天荒地找她聊天,幾杯酒下肚,便絮絮叨叨的全是辰軒,南若曦漸漸明白了秦宇所謂的喜歡是指誰,她佩服秦宇的坦蕩。此時,自己則作為繼任幹娘端莊地與秦宇坐在一起,俊男美女,羨煞了旁人。而次座上的秦洛林更顯得穩重了,現在的他,已經開始打理生意,並且做的不錯。天翼是守在一旁,默默不語,視線隨著眼前的那絢麗的人移動著,手裏不自然地捏緊了之前辰軒讓他轉交給秦宇的字條。
辰軒,今天的主角。
乳白色的長衣鬆散地披在身上,透出纖細的身體曲線。披散的長發飄散在風裏,若拂過身邊人的臉頰,那人便立刻暈紅了臉,淡淡的香氣和順滑的質感令人蕩漾。白皙的小臉上寫著讓人摸不透的表情,兩隻黑瞳微微閉著。
“時辰到!”
管家高聲喊道。
秦府的人都微笑著看著辰軒緩緩走到水仙湖邊。對於他的成長,每個人都是喜聞樂見。清兒輕步走到辰軒身邊,“小少爺,讓清兒伺候你寬衣吧。”
辰軒點點頭。
嫻熟地退去衣服,辰軒用腳尖輕觸了下湖水,好冰。
就在那瞬間,天色忽然黯淡下來,烏雲越壓越低。
辰軒冷笑,風格依舊啊。
但是,突變的天氣讓秦宇兀自不安起來,並且隨著愈烈的風不斷強烈。
軒兒……看著那個奪目的身體,就像要被那黑雲吞沒一般。
南若曦看出秦宇的不安,便道,“停了吧。”
秦宇搖搖頭,他知道南若曦不是本地人,並不明白規矩。如果想辰軒在水仙鎮立足,在秦家立足,這便是必須的。
“你終於來了。”幽幽的聲音傳入辰軒的耳朵裏。
冷笑一聲,辰軒繼續往湖中挪步。
“再靠近點……”
辰軒聽著莫風秘傳而來的聲音,順從地繼續。
直到黑發全部飄散在湖麵上時,秦宇在湖岸大叫:“軒兒不要再向前了!”
辰軒停住,回頭看見秦宇慌張的神色,心被揪起。
“來不及了!”
隻聽莫風一聲喝來,狂風驟起。
岸邊的人都不得不眯起眼睛,秦宇努力想睜開眼搜尋辰軒的人影,卻被風刺的生疼。直到用手捂著眼睛的手感到酸困,風忽然停了。
夕陽的餘暉灑在湖麵上。
一切平靜如初。
天翼暗叫一聲“糟了!”
秦宇沒有看到湖中的辰軒,先理智的告慰自己,說不定他已經上岸了。
可是繼而看到眾人癡望著湖麵的眼神,還有疊在湖邊整齊的衣服時……
“軒兒!!!!”
秦宇踩下水,卻隻見茫茫一片。
“軒兒!!!!”男人的嘶吼劃破了長空。
天翼伸手入懷摸了摸那張字條,似乎還殘存著那熟悉的溫熱。他早就預料到了嗎?
“等我。”
當秦宇滯澀的眼神掃過那兩個熟悉的字跡時,心碎了。
辰軒的意外讓秦家陷入了死寂。一時間所謂古越鏡的懲罰傳的沸沸揚揚,秦宇整日坐在書房的內室裏。
為什麼要逼他,為什麼要不理他,為什麼要讓無助的他去遵守什麼該死的習俗!秦宇捏著拳頭,兩眼充斥的血絲。
天翼在一旁,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心疼。
“老爺!老爺!”管家氣喘籲籲衝進房裏,“大事不好!”
秦宇呆呆的,天翼隻好詢問。
“六皇子逼宮弑君!太子,太子也死了!”
“什麼!”天翼沒想到會有如此劇變。
南若曦火速趕來,“那、那我爹爹他?”
“被六皇子扣押了。”
南若曦癱倒在椅子上。
“南紹青大人來了。”下人來報。
隻見南紹青狼狽地走了進來,見秦宇呆滯的樣子不禁惱火起來,上前揪起秦宇的衣領大喊:“既然是當家的就拿出當家的模樣來!現在六皇子已經探出所有太子黨,已經血洗京都了!幾批殺手已經流向你們秦家各處,再不走,大家都屍骨無存!”
言語之間,數隻火箭已經蹭蹭飛入秦宅。一間富麗堂皇的豪宅頓時陷入火海,四處傳出人們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