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我叫吳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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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很高興,在大人物的夢想之路上終於邁出了第一步,一路上走的也是興高采烈,絲毫不像王氏兄弟那樣愁眉苦臉的樣子。他甚至計劃好了第一步該怎麼做,第二步該怎麼做,然後第三步、第四步又該怎麼做。在現代時他就很喜歡在網站上看那些穿越的小說,小說的主人公從一開始的落泊到後來的飛黃騰達,他都記在腦子裏麵,甚至連某些主人公第一次大出風頭時說的什麼話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而這些,對於從現代穿越到這個落後時候的他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阿星正在YY中,不料前麵的老軍官突然停住了腳步,迎麵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兵丁正飛奔而來,阿星沒留神收住腳步,一下撞在老軍官背上,才把他從美夢中驚醒。
來人衝到老軍官麵前,翻身下馬,然後雙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封著火漆的信封恭敬地遞給老軍官,老軍官接過信封撕開封口把信拿出來看了看,眉頭一皺,然後抬頭問那個兵丁:“什麼時候的事?”兵丁站直身子雙手貼腰恭敬地回答:“就在一天前,您剛出發沒多久,大人怕是山民誤傳,所以當時沒有通知您回來。”
老軍官點點頭,指著阿星跟王氏兄弟對兵丁說道:“你帶他們三個先去兵站,把馬給我留下,我先趕回城裏去看看。”
兵丁把胸一挺:“是!”然後雙手遞過馬韁,老軍官飛身而上打馬而去,看不出年紀這麼大了身子骨還這麼好。那兵丁來到阿星三人麵前自我介紹道:“我是本縣守備軍第一隊第二伍伍佐,劉飛,你們三個現在跟我走,天黑前趕到兵站交接。”
阿星三星趕緊答應,跟在劉飛後麵,劉前麵開路,剛準備動身體,又扭頭看看阿星道:“你是誰?這附後幾個村子人我基本上都認識,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阿星趕忙學他先前的樣子把胸一挺:“大人,小的是王家村兒福伯的兒子,我叫吳大牛,今天應征去邊境當兵的!”
“吳大牛?”劉飛盯著阿星,有些疑惑的樣子,“吳大牛我前幾年剛從軍的時候也見過啊,他比你塊頭壯實多了。”
阿星故做歎息地說道:“不瞞大人,小的確實是吳大牛,隻是去年打獵時不小心從山上摔下,得了內疾,休養了大半年後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大人別看我現在身子骨沒以前壯實,但力量還是有的。”
旁邊王氏兄弟捂著嘴想笑不敢笑,阿星狠狠地盯了兩人一眼,兩兄弟連忙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劉飛“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快走吧,誤了兵站交接可是重罪。”
阿星三人答應一聲,跟在劉飛後麵。走了一會路,阿星忍不住上前幾步問劉飛道:“大人,剛才那位軍爺怎地突然又走了?是不是縣裏出大事了?”
劉飛淡淡地扭頭瞄了一眼阿星,淩厲的眼神看得阿星心裏一哆嗦,詫笑著後退了兩步,跟王氏兄弟並排走到一起。劉飛回過頭看著前麵,輕輕地說道“這附近鬧山賊了,不過人數不是太多,很快就會被鎮壓下去,也沒什麼大事。”
山賊?阿星三人互相看了看,這附近好像沒聽說有什麼山賊啊!阿星想道。他在村子裏住了近一個月,除了跟福伯他們上山打獵,也沒去過其它地方,也許是從別的縣流竄過來的吧,阿星自我安慰道,畢竟福伯他們住的可離這裏不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才好。
一行四人走了二十來裏路,又累又渴,在路邊找了個賣麵條的小攤子上吃了頓囫圇飯,又接著趕路。劉飛話不多,王氏兄弟則跟阿星慢慢也混得熟了,把以前的不愉快都丟到了腦後,半天下來三人就稱兄道弟起來,阿星才知道王龍王虎在半個月前就先被征調了,不過這半個月一直跟在老軍官後麵到處通知,阿星這裏是最後一家,來之前老軍官甚至還躊躇了好久。三人中王龍年紀最大,二十五歲了,阿星其次,二十四歲,王虎最小,才十九歲。一路上三人嘻嘻哈哈地跟著劉飛,渾不像要去上戰場,倒像是去旅遊一番。劉飛偶爾也跟他們三人搭一兩句訕,不過更多的時候是埋頭趕路,終於在太陽快落山前趕到了兵站,跟兵站兵頭交接後跟阿星三人道聲“保重!”就連忙往回趕。
兵站建在一條大路旁邊,地方不是很大,前後兩排房子,阿星三人跟著一個當兵的來到後麵房子的二樓,那士兵示意他們排好隊一個一個進去。
王氏兄弟先進去,約兩分鍾左右的樣子就出來了,然後是阿星。阿星進去後還不知道往哪走,對麵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吳大牛?”
“在!”阿星趕緊上前幾步。那人抬起頭看了看他,又低頭看看麵前的本子,點點頭:“在這按個手印。”阿星連忙照做,按了手印後站在那人麵前,也不知道後麵還有些什麼手續。那人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阿星連忙退了出來,到門口時後王龍王虎還在等他,三人一起下了樓,由兵頭帶著他們到一個房間,給他們指了三個鋪位就走了。三人把包袱打開鋪在床上,也顧不上洗臉洗腳,晚飯也沒吃倒頭就睡著了,趕了近四十裏地,兩條腿都快麻木了。
到第二天又陸續來了些人,一個房間就一個大通鋪,十個人,阿星粗略算了一下,兩排房子像這樣的房間大概有四五十間,近五百人的樣子,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三人都快憋瘋了。王龍王虎來的第二天身上穿的行頭就被收走,到第五天才被通知準備收拾好東西趕路,至於去哪裏?沒有人告訴他們。
這五天下來,加上先前到的人,一共有482個人被征調入伍,共分成兩個大隊,由兩個兵頭臨時充當隊長,又按人數選了4個中隊長,48個小隊長,阿星三人被分在第3中隊第35小隊。一群人浩浩蕩蕩,從早晨出發,一路往西而去。
阿星一路上則很是興奮,半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笑醒,把王氏兄弟嚇得一愣一愣的,還以為阿星得了瘋病,結果第二天阿星又好好的活蹦亂跳的站在他們麵前。不過阿星有時也得意過了頭,正在行進的時候自顧自的就笑出聲音來,惹得周圍一群人麵麵相覷,悄悄地離他稍遠了一些,包括王氏兄弟。在前麵開路的兩個兵頭慢慢也發現在阿星的怪異,開始時還拿皮鞭教訓阿星不準喧嘩,可阿星還是屢教不改,兩個兵頭看他這樣,以為是嚇傻了,再說他也沒搞出什麼事來,漸漸地也就懶得管他了。結果這一路上,阿星想成名人的願望提前就實現了,大家夥都知道了3中隊35小隊有個叫吳大牛的家夥,害怕上邊境服兵役嚇瘋了,慢慢的大家也就適應了這個“瘋子”,平時也都讓著他,隻不過看他走過來的時候就拍拍他肩膀,“小夥子,別怕,過幾年就回來了,啥事也不會有的,放心哈。”搞得阿星很是鬱悶,要是他知道大家心裏的真實想法,估計會鬱悶而死。
在路上走了42天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三山關!經過長達一千多裏的挺進,一群新丁早就累得不行,一個個衣裳襤褸的,活像一群逃荒的叫化子。剛到關下,再也堅持不住,紛紛蹲坐了下來,兩個兵頭喝罵也不管用。阿星三人整整瘦了一圈,在路上為了減輕重量,把能扔的都扔得差不多了,就為了趕路時能輕鬆一點。現在一到地頭,人整個都鬆懈下來,快趴到地上了,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在城頭上看到,吼叫了幾句,兩個兵頭連忙點頭哈腰,一邊把累得走不動路的人用皮鞭從地上趕起來,往關內軍營而去。阿星整個被王龍王虎兄弟架著走的,他基本上就沒受過什麼體育方麵的鍛煉,哪像這些人,平常交通就是靠走的,好呆有些底子了。
到了軍營後,四百多人被散分到散到二十多個大帳篷裏麵休息,兩個兵頭見到了地方交了差,心裏也輕鬆了,跑去點數交接了之後就一溜煙不知道跑哪裏去耍了。阿星被王龍五虎架著到帳篷裏麵,三人隨便找了個鋪位就趴了上去,不一會整個帳篷鼾聲大起。
幾人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天還沒亮,一陣集合號吹響,一幹人等都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幾個士兵拿著棍子照著還在睡著的眾人劈頭蓋臉一陣亂打,打得一帳篷人哭爹叫娘的爬起來。阿星也挨了好幾棍子,還好這些士兵下手有些分寸,沒有見血,不過也疼得他直咧嘴。
一個個抱頭鼠竄出了帳篷,來個校場挨個排隊站好,當下有士兵來給眾人分發了軍服跟武器,一個軍官模樣的中年人站在校場中搭的台子上喊話,講的什麼阿星沒有聽到,他頭還有些蒙,睡一覺後渾身還是酸痛酸痛的,心裏感歎,古人的兵還真是不好當,一點也沒有初來時的衝天豪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