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明珠公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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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的三位使臣和百名宮娥跪在明珠公主麵前,代替國主迎接她進宮,以示兩國結秦晉之好的誠意。
砰!震天動地的響聲,禮炮響了。百官宮女齊聲歡呼起來,響徹蒼穹。
明珠公主婀娜的身子輕輕一顫,靜若秋水的臉色發白,轉過身,默默的注視著宮內的金鑾殿,朝著它的方向跪了下去,叩了三個頭!
砰!第二聲禮炮響,歡呼聲更高亢激揚,明珠依舊默默的向她六位皇兄、妃嬪及三位公主妹妹跪拜,宮娥們托著彩禮緩緩走向宮門口的軒轅大車旁與晉國使臣們等候著。
砰!第三聲禮炮響,吉時到!明珠公主出嫁了;她的臉色比雪更白上三分,在擁簇中淡漠的向那四匹駿馬的軒轅馬車走去!
無憶隻是隱在婚車旁的宮娥中,一襲紫色裘衣,男子裝扮,卻掩不住她天生麗質的容顏;她靜靜的注視著明珠公主,心變得憂傷;明珠那無聲的悲哀比任何悲哀都深,平靜的臉上,深埋著她最深刻的痛楚。
遠離故土,一別不知何年才回;像一隻斷線的風箏,找不到它渴望的歸宿!皓然又怎會不知道明珠的心情?沉痛的心,微笑的臉,是何等的絕望!生在皇宮,能呼風喚雨,卻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豈不是人生的最大悲哀?
宮娥說著吉祥如意的祝福,輕扶著明珠公主上了馬車,皓然示意無憶在馬車內陪著明珠公主;她默然應允,不經意的回首中,看見了皓月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臉上掛著詭譎而動人的笑容,顯然,他發現了自己。
無憶的心升起一絲寒氣,又不由自主的不安起來;婚車很大,像一間房子分隔開來;矮幾,軟椅,瑤琴,茶盞,檀香;羅帳後放著一張華麗的軟榻,錦被暖衾;路途遙遠,是給明珠公主間中休息的。
明珠公主安安靜靜的坐在婚車上,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眼神,卻讓人心碎。無憶複雜的望著她的樣子,她說不出什麼話來,也許一切,對她而言,都是多餘,沒有了意義。
“吉時到!請公主起程!”司儀官高聲喝起,百鼓齊響,幽幽不絕穿過天際。百官婢仆齊向明珠公主將走的婚車跪拜:“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願公主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明珠公主木然的坐著,毫無反應,萬千人的祝福像千萬支利箭插在她的心上,徒增她的悲傷!馬車動了,眾人目送著軒轅大車漸漸離開皇宮,禮炮響得更歡!
終於,明珠公主霍然回過頭,深深的看著遠離的皇宮,生她長她的地方,她隻有將這些記憶刻在心底,變成了永生永世的回憶!淚,悄然無聲的流了下來,沾濕衣襟。
皓然和晉國使臣的馬車在後麵慢慢跟著,飛虎將軍李青帶著二千精兵,二百侍衛隨後緊跟,保護明珠公主的安全。
公主風光大嫁他國,京城裏的百姓俱都貯腳相看,一直到城門口,官道二邊跪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齊聲高呼:“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願公主早生貴子,白頭偕老!”呼聲激蕩,震耳欲聾!
百姓都知道,公主用自己的一生,下嫁他國,以結百年安好,避免了兩國殘酷鏖戰,換取兩國百姓相安平靜的生活,這種舍身取義的精神,誰人不感動?
明珠公主神情淡漠麻木,注視著兩邊的百姓,無人看得出她是喜是悲是怨,她一直很安靜的坐著,那樣子像極了皓然,超凡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