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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琢玉！”傅青誠鼻子都快氣歪了，他顫著手指指著女兒桀驁不馴的臉，“你居然毫不悔改，說出這麼一番顛倒黑白、推卸責任的話來！你簡直是執迷不悟！那兩個男人到底對你下了什麼蠱，你怎麼會被洗腦洗得這麼徹底？你怎麼就對他們倆這麼死心塌地？”
    傅琢玉輕笑，神態譏屑：“沒有死心塌地，沒有執迷不悟！和他們兩個在一起，隻是因為習慣：習慣他們的照顧，習慣他們的等待，習慣他們的和睦，習慣他們的簡單……對於我來說，他們的懷抱才是我可以躲避的安全港灣……或許，他們才是我的歸屬！”
    “胡說八道！”傅青誠青筋暴裂，“什麼叫‘安全港灣’？什麼叫‘他們是你的歸屬’？那兩個頭腦簡單的家夥也配？不過是兩個低俗輕浮的暴發戶！”
    “那就是說我得找個更好的？比如說滿腹經綸的教授？”傅琢玉冷冷地相譏。
    傅青誠立即否定：“不行！你怎麼可以找個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子？”
    傅琢玉輕笑：“爸！我們剛來的副教授年紀還不到三十歲。”
    傅青誠仍然固執地否定：“不行！年紀輕輕就當上副教授，要麼就是個隻知道死啃書考試機器！要麼就是個苦心鑽營的文化敗類！”
    傅琢玉握了握拳頭，覺得肩膀火辣辣的，實在痛得厲害！她的話語中因為疼痛有了一絲恍惚迷離：“那爸，我該找誰呢？誰才是我的歸屬呢？”
    我！我才是你的歸屬！你曾經說要留在我身邊一輩子的！是你說的！你說要代替你母親照顧我一輩子！你那天在書房裏趴在我的膝上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可知道我當時有多激動！有多矛盾！可是又有多歡喜……傅青誠在內心激烈地朝她吼著，可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世俗的眼光，傳統的禮教，從小受到的道德枷鎖，還有傅青揚被背叛時的狠絕……這一切都桎梏著他那顆倍受折磨的心。他慘然一笑：“沒有……沒有誰是你的歸屬……除非我死！”
    是的！除非他死！他活著就要霸著她一生一世！不許她從他身邊逃離開來！請原諒他的自私！但如果沒有她，他的世界將墮入荒蕪——
    “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去找男朋友！別想去找丈夫！連玩一夜情的成人朋友都別想有！你就斷了去找那兩兄弟的心思吧！要麼我死，要麼他亡……”
    他臉上的陰狠和絕望是如此得觸目驚心！可偏又有股高貴脆弱的氣質讓傅琢玉又怕又著迷！她不明白他的絕望從何而來，更不明白他的陰狠所為何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限製我？你以前還鼓勵我的……”
    那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和其他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的一幕會讓我刺激那麼大！不！我永遠不會讓你和其他男人廝混在一塊兒，永遠都不會！他在心中怒吼著，但麵上神色卻淡淡：“你別管為什麼，我和那兄弟倆，你選擇吧！”
    傅琢玉凝思半晌，突然出乎意料地輕笑出聲：“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如果說是因為他們是兩個人，你不同意，那我可以在他們兩個之間擇其一；如果說你是因為他們兩個胸無點墨看不起他們，我可以讓他們去學曆進修，讓他們修個學士碩士光耀門麵；如果你是因為他們兩個曾經打過你……他們兩個後來不也被你的人打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如此反對我們！你看起來既無禮又胡鬧，我不會選！”
    “不行！”傅青誠一把拉住了她，態度堅決，“你必須選！”
    父親的手勁拽疼了她原本就受傷的肩膀，她疼得直皺眉：“哎……你放手！”
    “不選就不放！”
    “不選！放手！”
    “不選就不放！”
    傅琢玉氣結，她豁出去了：“好！我選！我選他們兩個！”
    傅青誠頓時如聞噩耗！他不由自主地鬆開手，慘然一笑，喃喃自語：“原來，我竟比不上你剛認識半年的兩個人……原來，我終究不是那個陪在你身邊一輩子的人……你走吧！再也別回來了……”
    他絕望失神的樣子令傅琢玉有些擔心：“怎麼了爸？你沒事吧？”
    傅青誠笑得蒼涼悲傷：“終究，我隻是你的過客……終究，我們隻是父女……人生七苦，最苦求不得……我終究是求之不得……嗬嗬……求之而不得……”
    “爸！”他失神的模樣傅琢玉很害怕，“爸！我剛才是說笑的！爸，我不是說真的！”
    “你還呆在這兒做什麼？你還不去找你的歸屬？”傅青誠暴怒起來！他用力地推著她，將她往房門外趕，“出去！你不是不願呆在這個家了嗎？你不是一次又一次地離開我嗎？那麼，現在你就給我滾出去！永遠也別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