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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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
拎著公文包和西服上裝的傅青誠準時出現在傅家大宅的餐廳口微詫地發現他的寶貝女兒今天早上居然起的比他還早,正趴在餐桌上眯著眼繼續打盹兒。
“喲!小玉兒今天起得真早!”清亮的男音是尾隨傅青誠而來的傅青揚,他是傅青誠的弟弟,傅琢玉帥氣無敵的小叔。
“爸,小叔。”琢玉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接過傅青誠的公文包和上裝,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怎麼今天起這麼早?”傅青誠坐下來,沉聲詢問。琢玉在一旁也坐了下來,朝父親微微一笑:“做了個春夢,醒來就睡不著了。”她微快意地看到一向嚴肅冷靜保持形象的父親這次居然被清茶嗆住了。
“咳咳!”傅青誠蹙住眉,側過身子以餐巾掩口嗆咳著,目光一掃,看到女兒漾滿笑意的大眼。半晌,微喟一聲:“女孩子,說話要懂得矜持些。”
琢玉眼中的笑意隱去了,她乖順地開口:“知道了,爸。”
女孩子要這樣,女孩子要那樣,在父親的眼中,她好像永遠也長不大。
傅青揚在另一旁喳呼打岔:“小玉兒大羅,想男人了。來,告訴小叔,有男朋友嗎?沒有我幫你介紹幾個,我們院裏來了幾個新醫師,年輕又帥,又有前途,很不錯噢。醫院裏的女護士們好像哈他們很久了。”
“不要!”琢玉搖搖頭,抬起眼眸,又是一臉燦爛的笑,“我才不要你們那兒的變態醫生。”
“喂,說話要客氣點,什麼叫‘變態醫生’?”小叔抗議。
“一天到晚給人開膛剖肚,不是變態是什麼?”琢玉一臉嫌惡。 “呃……”傅青揚啞然,他所負責的外科院的確是這樣,“那你要什麼樣的男朋友,說來聽聽。比如,那個春夢男主角……”小叔擠眉弄眼。
春夢男主角?琢玉想到那夢中的麵容,放肆的大掌,好像不止一個呢。說出來會不會嚇壞他們?她笑著搖搖頭,明亮的水眸定定地望向家長位置上坐得筆直挺削的傅青誠:“我要找——爸爸這樣的男朋友——”她的手繞上父親結實堅硬蘊滿力量的手臂,身體柔柔地、軟軟地靠上去,迷蒙得像歎息一樣的聲音傳了過來:“成熟穩重,博學多才,溫柔可靠,專情專一,還這麼帥……噯,優點多得數不清呢。” “咳咳!咳咳咳!”這次被嗆住的是小叔傅青揚,他的臉已經刷地一下白了。
傅青誠看了看傅青揚,不著痕跡地掙脫出琢玉的手臂:“別開玩笑,你小叔已經被嚇住了。”
琢玉望著空蕩蕩的手臂,目光一黯,她自嘲地一笑,抬起頭揚起眉,語氣輕快愉悅:“是啊!一個玩笑而已,怎麼小叔這麼不禁嚇?要找男朋友也應該找個小叔這樣的,又帥又陽光又會玩,這樣才對得起我大好的青春嘛!”
傅青揚終於平息了咳喘,他笑罵侄女:“你不是說不要我們這種變態醫生嗎?嫌我們開膛剖肚惡心嗎?”
琢玉皺起秀氣的兩道眉毛,可愛又可氣地以一種嫌惡的語氣說:“小叔,拜托你不要這麼誠實大方地承認好不好?就算真的惡心,真的變態,也不要在吃早飯的時候說‘開膛剖肚’這麼惡心的字眼嘛?影響胃口耶!”她壓根不打算承認自己是第一個說出那“惡心的字眼”的人。
傅青揚當場噎住。
傅青誠低頭端起茶杯以掩去唇角的笑意。
站立於旁的幫傭吳媽和小梨已不覺笑出聲來。
餐廳重新又回到和睦融洽的氣氛。
是的,隻要她願意,一切危險和禁忌都可以埋在這個家庭的最底下,一切都可以變得平靜和睦,充滿歡聲笑語。隻要——她願意……傅琢玉沒心沒肺地和眾人笑著,最後,靜靜地垂下眼眸,抿平笑累了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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