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陰謀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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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周身的冷意悉數散去,走到祝煦身邊,低聲道“又畫了一天?不是說累了要休息嗎?”
祝煦討好道:“我畫忘了嘛,我一定聽你的話,以後不這樣了。”
梁霄沒吃他這套,看了他一眼,“以後我來提醒你。”
祝煦笑嘻嘻道:“那就感謝梁大老板的關心。”
梁霄不自覺放軟了語氣,“畫完了嗎?”
“嗯!”祝煦點點頭,將屏幕移向他,“你看喜不喜歡。為了畫出你做飯時的溫馨感,我用了很多暖色調。我感覺這幅畫比之前那幅好很多。”
溫馨?恐怕也隻有祝煦會覺得溫馨這個詞能跟他沾上邊。梁霄看著畫裏係著圍裙,站在廚房裏的自己,一時間覺得有些陌生。他有過這樣的時候嗎?身處暖融融的燈光下,卸下了冷漠和疏離。他很確信沒有過,但這畫裏畫的又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就好像每天都在發生一樣。
“之前那幅畫畫的是氣勢,這幅畫畫的是溫柔。”祝煦解釋道。
“……溫柔?”
“對啊,很溫柔!”祝煦肯定到。
梁霄輕聲問:“為什麼想畫這個?”
“什麼為什麼?畫畫不就是隨手記錄自己見過的東西嘛,我見過你做飯時就是這個樣子。”祝煦赧然道:“就是……很溫柔的樣子。”
梁霄極力克製著心中的喜悅,但他的身體卻先一步將沙發上的被子精抱了起來,聲音低沉地感歎道:“真想讓你快些換回去……”
祝煦聽的渾身一酥,小聲嘀咕道:“我也想趕緊回去……你恐怕都沒記清我長什麼樣子。”就撩我。
梁霄將他放到床上,認真地看著他,“我當然記得你的模樣。不敢忘也不想忘。”
邊說邊幫祝煦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衣服,又拉過被子蓋住他,溫聲道:“怕我忘記,那就畫一幅自己送給我吧。”
祝煦愣了一下。畫自己?這不是畫不畫的問題。要是把自己畫得太好看了,會不會顯得太自戀了?可男人各方麵都很優秀,他也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過於普通。
被子精獨自在床上糾結著,直到梁霄從浴室裏出來,坐到他身邊,他才回過神。
“怎麼還不睡?”
祝煦遲疑道:“哎,你想要什麼樣的畫啊?”
梁霄躺進被子裏,伸手將他拉入懷中,閉上眼。低緩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什麼樣的都好,隻要是你。”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祝煦撇撇嘴,沒有再說話。
平靜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你別總穿黑色,老氣橫秋的。拿那件棕灰色吧。”被子精靠在床上指指點點。
男人乖乖由他指揮著,總算換好了衣服。將祝煦送到書房裏,又低頭叮囑到:“累了一定要休息,不然就沒收數位板。”
祝煦使勁點了點頭,“遵命!總裁大人。”
這要換成別人敢在他嚴肅的時候跟他嬉皮笑臉,梁霄早就冷著臉讓人滾蛋了。他無奈地離開了家,微微揚起的嘴角卻怎麼也放不下去。
這就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這邊,梁霄又開始了資本家普通又快樂的一天。被暫時羈押的梁軒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他等了一上午,才終於有人來看他了。
梁軒一見來人,就撲過去抓著欄杆欣喜道:“楊叔你可算來了!”他期待地看著楊義,“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一夜未睡,梁軒的雙眼熬的通紅。
楊義看著他歎了口氣,這讓梁軒心中一跳,“怎麼了?”他慌亂不安地盯著麵前人,“你不是來救我的?”
楊義麵色為難道:“不是我不想幫你。梁霄聯係了媒體,到處放梁氏的黑料,梁氏接受調查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立刻有股東拋售股票,搞得現在股價大跌。你楊叔我現在是自身難保啊。”
他頓了頓,又說到:“何況你現在又牽扯上了人命案。”
“人命案?”梁軒愣了愣。
“是啊,你說你玩歸玩,怎麼能弄出人命呢?”
梁軒終於從混亂的腦海裏翻出了這件事。
原來,梁軒成年之後就開始學著其他的富二代包養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梁霄刺激得太狠,他竟然喜歡上了窒息play。之前包養的都是些小明星,他也沒敢玩的太過火所以一直沒出過事。直到遇見了一個獨自來本市打工的外地女孩,頭一次放縱就失手害死了人。
出事後,梁軒驚慌失措地跑回家求助。梁未銘罵了他一頓,很快就找人擺平了這件事情。無非就是給筆封口費。女孩家裏很窮,還有個相差僅一歲的弟弟。活著都不重要的人死了當然更沒人關心。
按理說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可就在今天上午這事又被一個不知名小媒體報道了出來,還起了個標題名叫:梁氏少東家花兩百萬買了一個女孩的命。
評論說什麼的都有,有感歎世風日下,有錢人為所欲為的;有罵女孩父母吃人血饅頭;還有說女孩有手有腳不做正經工作反而去找金主,死了也活該的。
還有不明真相的網友跑到科銳的官網去罵梁霄,搞得科睿公關部門特意發文解釋此梁非彼梁,他們梁總可不是什麼梁氏少東家。新聞不到兩個小時就上了熱搜,很明顯背後有人推動。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梁軒喃喃低語。“一定是梁霄……是梁霄!”
楊義歎了口氣,“梁軒啊,我們倆現在也隻能各顧各了。”
“我不信!你比他多活了這麼多年,會鬥不過一個梁霄?”他神色越發激動。
這話著實噎了楊義一下。雖然都說老謀深算,但是活得越久,也意味著把柄越多。想要的越多,擁有的越多,也代表要藏的越多,也越難割舍和擺脫。
他掩去眼中的不快,苦口婆心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先讓梁霄停手。”
“他怎麼可能停手!”梁軒抓著頭發低吼道。梁霄就是條冷血的蛇,蛇纏住了獵物,還能有鬆口的時候?
楊義瞥了一眼周圍,湊近他低聲道:“那就看他是覺得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了。”
梁軒猛然抬起頭,被他眼中的陰冷嚇得一愣。
“梁軒,梁霄害得我們倆不得安生,那我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外麵快活呢?”
梁軒垂眸不語。
楊義見他不說話,又沉聲道:“你還年輕,怎麼能待在監獄裏浪費時間呢?”他緩了緩麵色,解釋說:“我們隻需要讓梁霄停止針對梁氏,僅此而已。你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你去求求他,隻要他願意停手,梁氏就能緩過來,我才能想辦法救你。要是他不願意……”
梁軒眼神慢慢越發堅定,“好。你想怎麼辦。”
楊義這才露出笑容,“你別急,等我把你保釋出來,我們再好好商量。”
梁軒被怨恨和害怕衝昏了頭腦,他沒顧得上思考,楊義想找人威脅梁霄,為什麼要特地跑來告訴他,又為什麼要等他出去後再動手。
他隻想著,自己去求求梁霄,以後不跟他爭搶,就如之前保證的那樣,再也不出現在他麵前,或許就會沒事了。
楊義走後,梁軒死死地盯著房間的角落,好像魔怔了一樣。
而梁霄還在繼續著普通的一天,回到家後摟著香香軟軟的被子精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依舊勤勤懇懇地早起上班。他沒什麼不良嗜好,也不去什麼會所KTV之類的地方,每天就家裏公司兩頭跑,別的哪兒也不去。堪當當代男德班班長。絲毫不知道一個針對他的陰謀正在醞釀著。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三天。
這天,一改工作狂做派,自己給自己批了假的梁霄正待在家裏陪祝煦畫畫,突然接到了林秘書的電話。
“老板,梁軒被人保釋了。”
梁霄眉頭微皺,“是誰?”
“好像是楊義的人。”林秘書也不太確定。
梁霄眉頭皺地更緊了,“楊義沒那麼好心,去查梁軒的下落。”
掛斷電話後,梁霄一直沉默不語。祝煦敏銳地感覺到身邊人心情似乎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梁霄頓了頓,“沒什麼。”他不想讓祝煦也跟著擔心。
祝煦也沒嫌他敷衍,他笑道:“既然沒什麼,那就別一臉不開心啦。”
其實梁霄那張臉平日裏表情差別就不大,可祝煦今天就是想看他笑出來。
他轉頭看了看,忽然站起身,在梁霄不解的目光下打開電腦上的音樂軟件,點了一首健康歌,跟著音樂開始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梁霄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但是很快就被憨態可掬的被子舞逗得烏龜辦走讀——憋不住笑了。
這是梁霄第一次露出這樣明顯的笑容,祝煦彎下腰,湊到他麵前,歪頭道:“開心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笑的這麼開心,你應該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你馬上就要比我還年輕了!”
梁霄的心就像是掉進了羽毛堆裏,又軟又癢,“我不想比你年輕。”
“為什麼?”祝煦好奇的問。
梁霄輕聲道“比你大才能照顧好你。”
老臉一紅。JPG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方才的不快和不安都早已煙消雲散。
梁軒確實出來了,他在看守所待了三天,等了三天,楊義終於找人保釋了他。
他出來後,本以為會見到楊義,卻隻在門外看見了一輛車,車上有人衝他招了招手。
梁軒走近後,駕駛座上的那人低聲問了句:“是梁軒嗎?”
梁軒怔愣地點點頭,他不認識這人。
“先上車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那人指了指車後方。
梁霄稀裏糊塗上車後,才發現車裏還有一個人,車窗貼了防窺膜,所以他一直沒看見第二個人。
兩人一個高一個矮,都帶著帽子和口罩,遮得嚴嚴實實。
車子開動後,坐在他身邊的高個子率先問到:“聽說梁少爺想綁個人?”
怎麼是他想綁人,不是楊義出的主意嗎?
梁軒沒有回答,而是試探道:“是楊先生聯係你們的嗎?”
高個子哼笑了一聲,“什麼楊先生馬先生的,不是你梁少爺說要綁個人,解決點小事兒的嘛。”
梁軒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楊義明明說等他出來,商量好再行事。現在他自己不露麵,卻直接以他梁軒的名義找好了人。他這分明是想撇清幹係。
梁軒沒有承認,笑著說“開什麼玩笑?綁架可是違法的。”
高個子和前方的矮個子對視了一眼,嗤笑道:“梁先生可是堂堂梁氏的繼承人呐,有錢人還會怕犯法?”
這兩人連他的身份都一清二楚。
梁軒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他訕笑道:“那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我可不會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