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同舟共濟 139、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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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和眼球被摘除後,費從的頭和手臂都纏上了繃帶。肖重和劉星遠的手術還在進行中,費從便走到陽台去眺望夜景等待著。
見費從一個人站在陽台,肖蓓兒便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跟了過去。
“費從哥。”看著昏暗的光勾勒出費從殘缺而仍舊偉岸的背影,肖蓓兒壓抑住悲傷,輕輕喚道。
費從回頭朝肖蓓兒微笑,盡管他的眼中還閃著淚光。“蓓兒,你快來看,今晚的夜景它多美啊!”
“嗯。”肖蓓兒輕輕應到,良久才猶豫著開口:“那個,費從哥你還有多少時間呢?”
“不多了,等你哥和星遠做完手術,我就該走了。”歎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好心底的情緒,費從說。
“你,你打算去哪兒呢?”
“爆炸後我會自燃,所以我要去個沒人的地方……”
聽到這兒,肖蓓兒還是忍不住痛哭起來。望著悲痛不已的肖蓓兒,費從走過去擁抱了她,然後輕鬆說:“蓓兒,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也讓我體驗了一次有妹妹的感覺。這感覺真好!跟我腦子裏,父體留給我記憶一樣!所以,我的好妹妹,你和星遠一定要幸福啊!”
肖蓓兒此時內心也裝著千言萬語,感激、不舍、悲痛都堵在胸口,讓她哭得根本停不下來。
“費從哥,我也不想你走……”
“傻瓜,能不走,我也不想走啊……”離別的痛再一次刺痛費從的心,他的眼圈又紅了。“我走後,你哥一定會難過很久吧……,替我好好照顧他,一定要讓他振作起來。”
“嗯。我會的。”
放開肖蓓兒,費從重又沉浸在眼前的美景裏,心被眼前的美滌蕩著,沒了遺憾,他笑得更從容了。
“費從哥,你還有沒有什麼沒實現的願望?如果我可以幫到你,請一定告訴我。”肖蓓兒好想替費從做點什麼,但卻不知道該替他做什麼,便隻好道。
“沒什麼了,我的願望都實現了吧。消滅食界獸拯救地球;看到了以前隻在影像資料裏才有的地球的美景;堂堂正正做了一回人,談了戀愛,有了朋友,還、還體驗到了家的感覺,以及終於得到了人類的認可。所以,我沒有什麼願望需要實現了……,不,如果真有,那就是,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快樂的生活,僅此而已!”
再醒來時,肖重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喚了一聲費從,心情因這一夜的美夢變得輕鬆舒暢。可是得到回應,走進房間的卻是肖蓓兒。
“哥,你醒啦!”快步走到肖重床邊,肖蓓兒驚喜地看著他,眼圈微微泛紅。
“嗯。”見進來的是肖蓓兒,肖重趕緊向她擠出一個微笑,才道,“我昨晚做了個好奇怪的夢,你快叫你費從哥來,我想講給他聽。”
“哥,費從哥他、他……”提到費從,肖蓓兒就繃不住了,雖然費從已經離開他們三天了。
“他怎麼了?”肖重若突然失憶了般,他瞪著肖蓓兒緊張地問道。
“哥,費從哥他沒了,你難過就說出來吧,別這樣啊!”知道費從的離去給肖重的打擊很大,肖蓓兒悲從中來,扶住他的肩膀搖了搖說道。
“費從沒了……”這四個字就若電視的開關,肖重幽幽地說完,那些令他痛不欲生的記憶便回來了。
趕緊把手攤在眼前,看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手臂,肖重頓時淚若泉湧。
抱住痛哭的肖重,肖蓓兒偷偷地抹著眼淚安慰他道:“若費從哥知道你這麼難過,他也會傷心的!哥,費從哥走的時候跟我說,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們能幸福。所以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啊!”
話雖如此,但肖重還是難以抑製住心中的悲痛,在肖蓓兒的擁抱下哭了好久好久。
哭夠了,肖重才鼓起勇氣幽幽地問道:“那他、他的遺體在哪兒呢?”
“費從哥說,他不想我們看著他被焚,所以他會去到了沒人的地方……,然後他就帶著小妞走了。”
肖重了然地點點頭,心中的苦澀就若打翻的墨汁在他心中蔓延,讓他頓感呼吸都困難了。
“哥——”
“蓓兒,放心吧,哥哥會好起來的。我不會辜負你費從哥,他的心願,我會去實現!”見肖蓓兒愁容滿麵,不知道該如何開導自己,肖重便心領神會,強行打起精神對她說。
“對了,星遠他的情況怎麼樣?”不想肖蓓兒再替自己擔心,肖重便轉移話題道。
“費從哥的義眼非常好,星遠很喜歡,同時他知道事情的經過後也很難過。”
肖重點點頭,心酸地喃喃道:“他真的心裏隻有我們,難道他從來都沒想過他自己麼?”
知道肖重不可能那麼快就走出來,肖蓓兒隻好歎著氣望著他落寞地盯著窗外,心疼不已。
“哥,我們整理下費從哥的東西吧,然後,你看要不要為他辦個葬禮?”
肖蓓兒的話提醒了肖重。
“是啊,還是需要給認識費從的人一個交代的。”肖重落寞地想著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