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同舟共濟 133、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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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從,你們現在在哪裏?”
趕緊將定位發給李霽,費從才道:“我把定位發過來了,收到了嗎?”
低頭去看定位信息,李霽完全沒注意到此時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背刺正朝著他的方向撲來。
“收到了,我馬上到!”確認了定位地點,李霽振奮地答道。
可就在這時,隨著一聲巨響,李霽感到飛機似乎被什麼重物擊中,機身猛得傾斜,他吃力拉住操縱杆,才總算有驚無險地擦著石壁而過,將飛機穩定了下來。
劫後餘生般吐出一口氣,李霽這才感覺到腰部一陣劇烈的刺痛。趕緊低頭去察看,他這才發現是一根擊穿了機身的背刺,刺穿機身的同時也正好紮進了自己的腰裏,把他和飛機跟穿串兒一樣串在了一起。
“嗬——”李霽痛苦的低吼了一聲,疼痛讓他呼吸頓時急促,緊接著渾身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握著操作杆的手似乎也要穩不住了。
“不行,我要穩住!我答應過費從要去救他們,就絕不能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這麼叮囑著自己,李霽咬緊牙關堅持著,任疼痛肆虐若群魔撕咬;任鮮血直流,若涓涓細流。可他心裏卻沒有半分害怕,此時此刻,他心裏隻有一個信念:他可以有事,但飛機絕不能有事!他要讓飛機穩穩地降落,帶費從和肖重回家!
見到直升機由遠及近,當看到橫插在機身上的那根背刺時,費從和魯桀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所以,飛機平安降落的那瞬,費從和魯桀便趕緊衝到了飛機跟前。
“阿從,先別開門!”
透過玻璃窗就能看到李霽已經低垂著頭昏在了駕駛座上,費從正要去開門,卻被魯桀製止了。
“這根刺已經穿透了機身和他的身體,冒然開門他就沒命了!”掃描了李霽的情況,小妞也道,“隻有切割斷背刺才行!”
“那趕緊吧,如果不把他從座位上弄下來,我們也走不了。”仔細察看了這根插在飛機上的背刺,魯桀不禁擔憂起來。這根背刺較之過去三代獸的背刺更粗壯,而且還帶著紅色的斑紋,看來三代獸們也在不停進化。
飛機艙空間狹小,切割背刺隻有小妞和費從來。而在這個節骨眼上,那用背刺擊中李霽的食界獸們也趕了過來。
“阿從,這裏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動作快一點,我來擋住這些食界獸!”魯桀說罷,轉身便朝著迎麵而來的食界獸奔馳而去。
趕緊先把肖重抬上飛機,費從和小妞便著手開始嚐試切割那背刺。小妞先拿自己身上配置的切割機嚐試了一番,奈何那背刺比普通的三代獸的背刺更堅硬,小妞的切割機被磨得變形了也隻是在那背刺上留下了一點不太深的刻痕。
“這個背刺太堅硬了,我的切割機完全派不上用場。”嚐試了一番後,小妞得出結論道,“主人,你身上的裝備有什麼可以用來切割的嗎?”
費從想了想,自己身上也隻有飛刃和激光束劍可能派得上用場了,於是他趕緊拿出這兩樣。隻是飛刃必須配以高速運轉才能有比激光束劍更大的破壞力,但它需要一定的空間,在狹小的機艙裏根本施展不開。
無奈,費從也隻有拿激光束劍一試了。激光束劍較之小妞的切割機要好許多,但是切割力還是有限,要把眼前這根背刺完全切斷,也得花上好一陣功夫。
然而魯桀那邊的情形卻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容樂觀。他迎頭碰上的食界獸與他短兵相接後就將他團團圍住,你來我往下,由於數量懸殊,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身上的彈藥也快耗盡,形勢於他便越來越不利了。
“阿從,你們好了嗎?我快頂不住了!”身體有好幾處已經受損,雖然也幹掉了主動襲向自己的家夥,但魯桀深知自己已經黔驢技窮。
這邊費從吃力的將激光束劍用成了鋼鋸,來回拉扯切割那堅硬的背刺已讓他滿頭大汗。
“這根刺太硬了,我這兒可能還要一會兒!”看著才切開一半的背刺,費從也很無奈。
這時,昏迷的李霽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吃力地抬手握住了費從的手,氣息微弱地說道:“費兄,不用再費那個力氣了,直接拔了吧,再耗下去,你們、你們也走不了了。”
“這怎麼行……,我不能……”望著李霽坦然釋懷的神情,費從擰著眉頭心中百感交集。
“阿從,我頂不住了……”通訊器裏魯桀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無力,他是真的頂不住了。
“費從,對不起!搞成這樣都怪我,都怪我當時沒聽取你的建議。”吃力地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肖重,李霽麵露愧疚,停了停才道,“如果肖重沒事,請一定帶我向他道歉。是我間接把他害成了這樣,真的對不起……”
“你別說了,你再挺一挺,我先去救魯桀,馬上就回來!”沒時間跟李霽說這些了,費從已感知到魯桀陷入到了危險裏!
不容猶豫,從飛機上下來,費從便一路飛奔著朝魯桀而去。可還沒等他趕到魯桀身邊,被魯桀困在防護網裏,包圍在他身邊的食界獸們便在一聲爆炸聲中紛紛倒地。
“阿桀!”見狀,費從朝通訊器喊了一聲,卻再沒有得到魯桀的回應。
趕緊收回堅果,費從便在一眾橫七豎八的食界獸裏找到了魯桀。魯桀的機械身體已多處受損,他倒在地上早已動彈不得。而且一根背刺此時正陷入他的右眼,他急促呼吸著,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阿桀!”費從跑過去,扶住魯桀的頭,揪心地喊道。
“阿從、從、從,我、我的大腦受到了損傷,我、我不、不行、行了……”看到費從來到跟前,魯桀努力將眼珠轉向他,脫口而出的聲音已變得怪異。
“阿桀,不要!求你不要離開我!”大腦受損,費從再清楚不過這對機械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對、對、對不起,不、不能陪你到、到最後了……”
費從趕緊伸手去握住魯桀冰冷的爪子,他看向魯桀,腦海裏猛得翻騰起與他相處至今的點點滴滴。他於自己是良師、益友,更若父親,從他身上他學到了很多,更明白了許多道理,與他相濡以沫至今,在費從心裏,他早已不是親人甚是親人了。想到這些,再看看魯桀此時的慘狀,費從心中的悲、苦、不甘和不舍便化作了如洪水決堤般的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