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節與往年也沒什麼不同，但俞凜卻感覺比往年熱鬧。
    因為他多了一個跟屁蟲，跟他一起打掃衛生，置辦年貨。
    “好運來！我們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好運來！我們好運來！迎著好運興旺發達通四海……”
    從超市出來，這首歌依然3D立體環繞在腦海，無休無止的伴隨著俞凜回到家。
    俞凜“好運來！我們好運來！好運……”
    顧陌“我恭喜你發財！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
    合唱“oh禮多人不怪！”
    本想打個岔讓俞凜唱了一天的好運來閉麥，沒成想自己卻被他帶跑偏。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句，偶爾合唱的將恭喜你發財貫穿整個年夜飯的製作過程。
    阿本和麥子是掐著點來的，最後一道魚上桌的時候，麥子連鞭炮都掩蓋不了的高跟鞋聲鼓點般響起。
    “哇哦！我家寶寶穿得真喜慶，看著好乖哦！姐姐親親！”
    顧陌後退一步，俞凜一步上前，手裏的鍋鏟先一步貼上麥子的大紅唇。
    完美。
    麥子“……”
    自從上了高中，阿本和麥子作為家裏的留守兒童都會來俞凜家過年。原本隻有俞凜奶奶兩個人冷冷清清的春節，因為有了他們兩人的加入，多了幾分年味。
    今年有顧陌加入，俞凜更覺得多了幾分家的溫馨。
    “可以啊老俞，廚藝又進步了，不錯不錯。”
    阿本和俞凜在為最後一隻蝦暗自鬥筷，最後阿本一個虛晃，蝦就進了麥子碗裏，俞凜惜敗。
    俞凜有些歉意的瞧顧陌一眼，立馬夾了一筷子魚放進顧陌碗裏，低聲道“蝦我沒洗幹淨，咱不吃。吃這個，小心刺。”
    眾人“……”嘔。
    顧陌不耐煩挑刺，把魚肉夾回俞凜碗裏。俞凜熟練的幾下挑好刺，挑了一筷子嚐一下，然後又放回顧陌碗裏。
    顧陌滿意的吃個精光。
    一抬頭，發現阿本和麥子直勾勾看著自己，俞凜不解“怎麼了？”
    阿本不言語，麥子癟癟嘴翻了個朝天大白眼。
    “……”
    年夜飯吃一半，麥子忽然一拍大腿“我操忘了！”然後支使阿本把提來的酒拿來。
    “阿本說家裏有小孩，不讓我買啤酒，就買了一瓶葡萄酒和兩瓶果酒。陌陌啊，想喝哪個？”說著，麥子借機貼了上來。
    顧陌往俞凜方向偏“……桂花釀。”
    一齊舉杯，“新年快樂！”四個字充盈著所有人對新的一年的無限期翼。
    奶奶很高興，給在座的所有人都發了紅包。
    顧陌拿著那個紅包看了很久，久到俞凜偷偷看他一眼，就瞥到了他微紅的眼尾。
    阿本麥子乖巧的跟奶奶敬酒說吉祥話的時候，顧陌忽然靠了過來，把手伸進俞凜的褲兜一陣鼓搗。
    大腿根傳來一陣電流般的酥癢，俞凜脊背有些僵直，驚慌的偏頭看向始作俑者。
    後者收回手，連眼神都沒給他，隻壓低聲音跟他說“幫我保管。”
    俞凜低頭，看到了褲兜裏露出來的紅色紙殼邊邊。
    吃完飯，俞凜把圍裙套上，邊收拾剩菜邊跟顧陌說“阿本麥子出去放煙花了，奶奶也去看，你也去吧。”
    顧陌搖頭，幫他收拾碗筷“不去，我幫你。”
    “也行。”俞凜轉身再拿了一個圍裙，朝顧陌招手“過來。”
    小孩好像又長高了，後腦勺都到他鼻尖了，洗發水的味道挺好聞，這脖頸也有香香的味道……
    俞凜呼吸的氣息依次拂過顧陌的耳尖，側頸，然後是後脖頸，一陣陣酥酥麻麻的，顧陌敏感的縮了縮。
    俞凜係好急忙放手。
    俞凜洗，顧陌在水池裏衝，兩人就這麼一直無話的幹著手裏的活。
    直到最後一個碗進了碗櫥，顧陌才出聲。
    剛好鞭炮停歇，俞凜將一字一句聽得分明，小孩說“俞凜，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這是我長那麼大，過的第一個春節。以前隻有在我的房間看到城區裏不停的放煙花，我才知道新的一年到了。”
    “可那時，我並不關心。因為不論是新年還是舊年，我的人生都像是被操縱的木偶一樣，年複一年，一成不變。唯一變的，隻有每年一換的學校，和她捉摸不透的心情。”
    顧陌雙手還浸在水池裏，他半俯在水池邊，低著頭，低垂的眼眸裏藏著過往無盡的失落與傷痛。
    俞凜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擠了一點洗手液在手心，然後上前將顧陌的手撈起，細細揉搓。
    交纏的兩雙手齊齊放在溫水中衝洗，俞凜掌心的包裹和溫熱給了顧陌無盡的安心和歸屬。
    俞凜說“顧陌，以後我就是你的家。”
    奶奶上了年紀熬不住，看了一會兒春晚就進屋睡了，四個活力滿滿的年輕人一起守歲。
    麥子磕著瓜子吐槽“這春晚可真是一年比一年沒意思，小時候的春晚，小品演員是小品演員，舞蹈演員是舞蹈演員，歌手是歌手，分工明確，術業專攻。現在，小品舞蹈歌手全是要演技沒演技要實力沒實力的流量花瓶，有啥看頭？！這麼牛逼怎麼不把雜技也包圓了？！”
    阿本舉手讚同“我同意。”
    麥子沒鳥他，蹭著蹭著擠到顧陌跟前，塗著血紅指尖的魔爪死死薅住顧陌的胳膊，貼著人扭得那叫一個嫵媚叢生“陌陌，你說姐姐說的對不對？”
    “……”
    被無視的某人隻好到俞凜麵前找存在感“老俞，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護好你家的小狗崽子，麥子最近很迷養成係小說。”
    俞凜給他一肘“誰他媽是小狗崽子……你說？什麼養成係？”
    阿本接下他一肘，麵有抽搐“……就是從小養到大養熟了就騙上床。”
    俞凜嘁一聲，不以為意“這麼說，我家崽崽還是在床上養大的。”
    “你說什麼？！你在床上……唔！唔唔唔！”
    俞凜本是低聲嘀咕，有感而發，哪料阿本聽力了得。他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進了門外放的鞭炮中實施滅口。
    “10，9，8，7……3，2，1！新年快樂！”
    瘋狂吐槽春晚的某人最後激動萬分的跟著倒數，當鍾聲響起新的一輪煙花在上空綻放時，俞凜的心情也跟著有些激蕩。
    新年快樂。
    俞凜嘴角勾出一句祝福。
    “好了各位！”麥子大手一揮，甩掉了身上的貂毛大衣，露出內裏性感非常的抹胸包臀裙“除夕已過，守歲完成。新一年的快樂，即將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