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眼中閃過擔憂。
    “好吧，那就當做是為了安慰你，我請你吃東西吧。”
    莫曉覺得不是很有必要，但是也沒有拒絕，被天一帶了出去。
    和莫曉不同，天一家室很好，莫曉說不清天一到底有多少錢，但是他幾乎每天都會收到很多快遞。
    他花錢如流水，兩人那間合租的屋子裏，全部的東西都是天一添置的。明明是租的房子，但是各種家具卻一應具有。
    吃什麼，去哪裏這種事情，莫曉向來是不在意，也不會主動提出意見。兩人很快到了一家裝潢很素雅的日料店。
    莫曉心知日料不便宜，但是他咬咬牙也不是吃不起。也就沒有出聲提醒。
    進了雅間，很典型的日式風格，兩人把外套掛在衣架上，長條的桌子下麵開了空間，吃飯的時候不喜歡盤腿，能夠直接放在那個空間，腳踩著木板。
    就和坐在掏了洞的土炕一樣。
    天一點了很多，琳琅滿目的堆在桌子上。
    兩人麵對麵坐著，很快穿著和服的服務生拿來一瓶很大的清酒，莫曉不會喝酒，他望著天一拒絕到“我不喝酒。”
    “這個不算酒，隻是酒精濃度很低的飲料。”他眨巴著大眼睛真誠的看著莫曉。
    莫曉猶豫著點了點頭。他話不多，但是天一是個有趣的人，很健談，兩人嘮著最近的新聞，公司裏的八卦，雅間裏氣氛很好。
    天一端起自己的酒杯。
    “莫曉，這杯酒慶祝我們有緣相識！”他話說的漂亮，實際上想認識天一，和天一一起吃飯的人數不勝數，不知道多少人羨慕莫曉，近水樓台先得月。
    莫曉占了這個便宜，自己卻一無所知。
    莫曉很給麵子的把酒喝了。
    入口微甜，幾乎感覺不到酒精的辛辣，莫曉心裏稍安。
    “莫曉同學，”說著天一把兩人的酒加滿，再一次舉起來。“慶祝我們第一次出來吃飯。”他一飲而盡。
    有了開頭那杯，這杯莫曉喝的沒有猶豫。雖然他不是很想喝酒，但是麵對幫助過他的人要求，他是不會拒絕的。
    就這樣天一找了很多需要”慶祝”的事情，一大瓶酒很快就見底了。
    莫曉白皙的臉龐染上了緋紅，平日清冷的氣質也微微軟化。
    圓眼濕潤的看著天一，手裏拿著筷子，眼睛瞅著盤子裏的肉。一副欲夾又止的樣子。
    天一看著好玩，出聲安慰“莫曉，這頓是為了慶祝我們認識半年，所以我請你啊。”
    莫曉聽話的，將盤子裏最後一塊肉夾到自己盤子裏。蘸醬料的時候不小心蘸了有芥末的那盤。
    天一在回女朋友短信，也沒看。等他抬頭，就發現對麵的人。
    哭了。
    被芥末刺激的雙眼通紅，眼角帶了一串清淚。楚楚動人。
    一副懵懂的樣子。疑惑地看著剩下的一半，不知道該不該吃完，繼而閉上眼把剩下的囫圇咽進去，又逼出幾絲淚珠。
    天一不知道他是吃了芥末，還以為是因為被開除的事情，一樣不喜形於色的人也忍不住心裏的難過。同情心一下子就脹滿了胸膛。
    莫曉微潤的睫毛上下一眨，就像失去保護的幼獸，脆弱柔軟。天一的心驀然一動，失了拍子。
    拿起手邊的酒，喝了一大口壓下心底的異常。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對麵的人。
    莫曉這個時候已經醉了，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紙巾，帶著疑問看向對麵的青年。微微側頭，仿佛在問為什麼給他紙。
    那往常總是陰沉的，了無生氣的眼睛，此刻卻仿佛是被淚水衝走陰霾。露出幾分柔弱，澄眼底一片澄澈。

    作者閑話：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