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逆鱗清醒了一點，他轉過身看過去“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隨便問問”就算再黑，但是目光還是能撞見，殷玖沒了剛才的勇氣，他退回去躺好“睡吧”
    但是譚逆鱗睡不著了，他想起之前殷玖說謊和殷紅一起過年的事，他側頭看殷玖在黑暗中的側臉“我媽媽是學聲樂的，脾氣很和善，對任何人都挺溫柔，我爸，刑警出生，脾氣不怎麼好”
    黑暗中殷玖睜開眼，聽他繼續說“這個人不怎麼好相處，但是他很寵我媽，我媽在家發言權最大，我哥，脾氣隨了我爸”
    “那你像你媽媽？”
    “怎麼可能”譚逆鱗反駁“我像我自己”
    殷玖發出輕笑聲。
    “我媽肯定很喜歡你”
    殷玖微愣，問“為什麼？”
    “我猜的”譚逆鱗沒說為什麼，他隻是有種直覺，他媽肯定會喜歡殷玖，從小他喜歡的東西他媽都很喜歡，除了鋼琴，他很喜歡殷玖，在他的圈子裏能被他完全融入自己生活的朋友，也隻有殷玖一個了。
    “你小時候的事情，關於父母的”譚逆鱗突然問“還記得一點嗎？”
    “不記得”殷玖轉身背對他“我的記憶就是在孤兒院開始的，都被丟棄了，他們也不希望我會記得”
    譚逆鱗張了張嘴沒有繼續問下去，殷玖很反感談論過去，幾乎形成了一種應激的自我防備“睡吧”譚逆鱗把手伸過去，虛攬著他輕拍了幾下“明天宋姨不過來，早餐我們得自己下樓去吃，下麵有一家煎包很好吃，我明天帶你去嚐嚐”殷玖翻身麵對他，譚逆鱗的指尖在他的後背拂過，似有似無帶著癢意“好”
    譚逆鱗說早上帶他去吃早餐是真的，他一大早邊看手機邊刷牙，回頭見殷玖穿著睡衣一臉幽怨的看著他，他吐了嘴巴裏的泡沫解釋“支隊今天有事，我得早點過去”殷玖慢吞吞走過來，開始刷牙洗臉，這會兒譚逆鱗電話響了，他隨便用水洗了下臉拿著手機出去。
    殷玖盯著鏡子裏自己不悅的表情聽著他斷斷續續的打電話聲。
    他們出門的時候譚逆鱗問“蘭勤鳴的事情忙完了，你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棺最近幾年接生意其實看緣分，最近殷玖確實沒什麼事“怎麼？”
    “我問問你，年底了，宋姨可能沒有太多時間過來，我們得自己做飯吃”
    “不會”殷玖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發呆。
    “誒，我沒讓你做”
    “你們警局不是有食堂嗎？”殷玖看他一眼“我去你們那吃飯”
    電梯門開了，往外麵走的時候譚逆鱗看他“你認真的嗎？”
    殷玖以為他不願意，表情沉下來，沒說話。
    “我們食堂的東西，不怎麼好吃”譚逆鱗回想上次點外賣的經驗“你不一定吃的習慣”
    下麵的購物中心殷玖從來沒去過，進去之後才感受到這地方大得離譜，各種商品滿目琳琅，體驗館，遊戲館，運動健身中心，到了地下三樓才是美食中心，還隻是一個片區，下次讓殷玖一個人來不一定找得到地方。
    譚逆鱗熟門熟路，這個點來吃東西的人還不少，不過大多數是年紀比較大的老人，還帶著小孩子的，譚逆鱗找了個位子讓他坐下“點餐”
    殷玖看他，不明白他對自己說什麼，譚逆鱗抱著手臂目光落在他的口袋上，殷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摸到了自己手機“昨天教你的，你掃一掃桌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