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打出去，突然手腕劇痛。
    殷玖因為疼痛難忍他打掉了譚逆鱗手裏的手機，並且一口咬住了他的腕子，用力之大仿佛要咬斷譚逆鱗的手腕，一邊咬嗓子裏還發出那種野獸一樣的悶吼，仿佛有巨大的悲痛在嗓子裏叫囂，嘴裏不能發出來但是總有一個地方需要發泄出來，譚逆鱗愣住了，忍著劇痛的手腕伸出胳膊將殷玖整個的圈在懷裏，過了幾分鍾他就安靜了，散渙的目光開始聚焦，落地燈暖黃的燈光慢慢出現在視線裏，然後是天花板上麵的燈，十幾個重影，最後定格在譚逆鱗焦急的表情上······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殷玖的意識慢慢恢複，他慢慢坐起來，扶住有些脹痛的腦袋，情緒低落“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要不要去醫院？”譚逆鱗扶著手腕站起來“這裏去醫院很近”
    “不用”殷玖失神片刻站起來，卻看到譚逆鱗右手緊抓左手的腕子，即使抓的很緊，也有鮮血從指縫裏滲出來“你”他的眸子劇震。
    “我們做警察的經常這樣”譚逆鱗扭轉肩膀“我處理一下”說完轉身往洗手間去，他把洗手間的門完全打開以便注意外麵的情況“你剛才一直說藥，你把藥放在哪裏了？”
    洗手間傳來衝水聲，殷玖偏頭看過去，有點神經反應遲緩，半天才說“你那樣止血不行”
    “怎麼不行，那可太行了”沒一會兒譚逆鱗笑嘻嘻的走出來，流血破皮的事他已經習以為常，洗手間都放著應急箱“這點都不叫事”
    殷玖盯著他的腕子看
    “沒事”譚逆鱗還扭了扭胳膊“我以前打架受的傷可比這嚴重多了，那還不是消個毒就完事了，大老爺們沒那麼脆皮”
    殷玖安靜的坐在床邊，不知道想什麼，眼神也不聚焦，暖黃的燈光落在他身上很有些孤單的落寞，譚逆鱗有點難受，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人生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這世上有藥治的病比沒藥能治的病幸運得多”
    “我剛才是不是很可怕？”
    “啊？”譚逆鱗快速眨了眨眼“剛才？你都快嚇死我了，還可怕，縮成一團蝦球一樣，就這樣，兩條腿縮進肚子裏，你看過皮皮蝦卷尾巴嗎？和那個有點像，我·····哎呀”譚逆鱗不滿的捂住腦袋“你這人怎麼總喜歡扔枕頭？”
    “我願意”
    “哦，對對對！您願意什麼就是什麼，你願意卷成皮皮蝦，誒誒誒！放下”譚逆鱗指著他手裏的枕頭，手指做放下的動作“做人做事，事不過三呀，今天這個已經是你扔我第四個枕頭了！”
    殷玖又好笑又好氣，本來還有點內疚，見他上躥下跳好像生氣更多點。
    “做噩夢了”殷玖把腿曲起來。
    “誰？”譚逆鱗把枕頭放好，防止他一會兒又砸。
    “我”殷玖冷了他一眼“我做噩夢就會發瘋”
    “哦，敢情你原來不是膽子大，是那個反應神經比較遲鈍，到了晚上才會做回應呀，嘖，你這個蠻好，哈哈哈，我要有你這特長，那我也不至於被我哥欺負這麼多年，我早就想揍他了，我跟你說”
    殷玖冷著臉慢慢開口“閉嘴”
    譚逆鱗咽了咽唾沫，閉嘴坐好。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但是譚逆鱗不說話有點難受，他忍不住開口“咱倆真不愧是睡同一張床的，之前我做噩夢，今天換你做噩夢，這叫什麼，科學有沒有證明人的噩夢是可以傳染的，哦，你不是可以給人看麵相嗎？茅山術裏麵有沒有關於夢的解析？”
    殷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