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打雙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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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油油的森林深處有一個綠油油的深潭,跪在綠油油的深潭旁的是一個如同話本中的妖魅般的青年,青年有著一頭如月光般耀眼奪目的頭發,在破碎的光下熠熠生輝,一雙比血玉還剔透的眸子以及一張如畫般細細描繪的臉龐,勻稱柔美。
但從骨架和身材比例來說,這確確實實是一位男子。
簡而言之,他是一位白化病患者,天生缺少黑色素,對陽光極其敏感,他哪哪都白,瞧著不似真人。
男子的長相異常妖豔,上挑的眼角使他看著凶悍又嬌蠻。
他披著一個毛絨絨的披風,清風微撫他那修長的脖頸,他縮了縮脖子,心中罵罵咧咧。
他名叫白絕塵,是一位專業的穿書局員工,這次本來是他最後的任務,做完後就能回家了,卻好巧不巧地出意外了。
隻見一個圓圓的金屬球浮在滿是綠藻的湖麵上,淒涼破敗,就如同白絕塵此時的心一般。
他費力的把球體取回來時它還在滴水,不過白絕塵相信係統應該是防水的!
畢竟俗話說得好,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更何況是係統本統,肯定無堅不摧,刀槍不入,還能用來當盾牌那種。
然後他就發現,他的係統報廢了。
忘了說了,係統在經過多次改革後,再也不像某種奇怪的生物一樣寄宿在人類體內了,而是擁有了自己的球形身體。
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係統受到非人類小黑屋體驗票,被宿主挾持或者發展成人類ai戀。
白絕塵使勁戳了好幾下都毫無反應,心知可能是因為自己嫌費錢沒給它補防水層的鍋,隻得認命的重啟。
選擇了非智能模式,手動閱讀起來。
這一看,他頓時氣地砸了一下湖水,嚇得魚兒們四處逃竄,在水麵上掀起一個大大的水花,濺濕了袍角。
這次他居然要同時打兩份工,最氣地是還沒有兩份人物的經驗值。
梁木木,名字就很不走心的主角白月光師姐,冰清玉潔,麵冷心熱,屬於天降美豔類型的女配角,後麵嫁給了陰鬱反派小師弟,也就是,白絕塵本來要扮演的角色。
白絕塵,陰鬱奸邪小人小師弟,出場大多是桀桀桀笑著,淫邪的目光流連某某某胸啊,屁股啊啥的,就是非常典型的小反派了,也是白絕塵擅長的類型。
這個小世界運行的基礎是一本比較古早的小說,主角一生順風順水直到,不知道怎麼的,作者突然抽風,沒有理由的開始虐主角,虐的他眾叛親離,被剝骨抽筋,被世界背叛,求生求死都是奢望。
虐的白絕塵這個旁觀者都不由感歎什麼仇什麼怨。
這應該就是之前有多愛,之後就有多恨吧。
劇情開始的時候,主角歐陽修拔出了村裏最好的劍,打敗了村裏最凶的小胖子,懷裏揣著鄰家小妹的信物,一路上披荊斬棘到了臨天派,參加了門派考。
白絕塵思索,現在距離主角到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因為係統投放入小世界的時間是有跡可循的,大多都是在劇情開始前的幾個月前。
主角他應該還在修煉準備打小胖子。
以及,他應該怎麼偽裝成女子,按理來說,一人飾兩角,係統會提供幫助,但此時係統腦子進水,變成了一個手動小電腦,除了被點點點,毫無智能。
白絕塵一臉死寂,眼神空洞眺望遠方,幾乎絕了生的意願,想就此沉入幽深的湖底永眠。
啊,他那令人懷念向往的鹹魚生活啊。
他盯著潭水,潭水中也有一雙眼睛盯著他,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它瞪得大如銅鈴,死死地注視著自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般。
白絕塵一驚,難道是——
是一隻不服氣的魚兒,它對著白絕塵吐了口水後甩了甩尾巴,濺了白絕塵一臉冷水。
在妖豔的男子那白皙的臉上,細小的絨毛掛著水珠,平白添了一絲脆弱。
他用手指粘了些液體,嗅了嗅,魚腥味不重,就是有點鹹,可這潭不是淡水嗎?為什麼會鹹鹹的啊。
“兒砸——”
一道粗獷的中年男音響起,一瞬,人就出現在了白絕塵眼前。
修仙世界就是這點太麻煩了,瞬移什麼的毫無隱私權。
白絕塵連忙抹了一把臉,落在男人眼裏就是倔強地擦拭眼淚,不願為世人所知。
白絕塵雖然沒有了係統的輔助認人功能,可是憑借原主記憶還是能認的七七八八。
眼前的男人也就是白絕塵的父親,白羅天,臨天派掌門。
白羅天心中微微歎氣,他這兒子一出生就體弱多病,兒時沒什麼玩伴,長大後性格扭曲,性/欲成癮,多次調戲同門師姐師妹,隨隻是口頭,可已然惹得眾人哀聲怨道。
不過這次禁閉恐怕還是狠了些,但他作為嚴父,自然不能表露一絲心軟,不止不心軟,他還要嘲笑一番。
白羅天聲音粗獷有力長得卻斯文秀氣,一副偏偏公子模樣,他蹲下,像個老大爺打量自家狗崽似的,左看看,右瞧瞧,好歹是沒上手。
“怎麼了?哭了還?怎地比小娃娃還愛哭鼻子?”
“沒哭。”
白絕塵聽著那熟悉的口音和欠扁的語氣,呆呆地望著白羅天,這人,和他爸真像。
白羅天被那小傻子般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軟,這孩子,禁閉禁傻了都。
“嘖,沒哭就沒哭吧。”
從白絕塵那久遠的記憶來看,白羅天不隻長得像,性格更是一模一樣,一舉一動都帶著熟悉的老大爺感,要不是知道這是以一本書為藍本建造的世界,他都要懷疑這人就是他爸了。
白絕塵倒吸一口氣,好可怕的發現,怎麼到死也擺脫不了那嘮嘮叨叨的老頭子,雖然心裏這樣嫌棄著,但其實還是有一些懷念的,隻是一點點罷了。
“行了行了,既然你老老實實禁閉了,我也自然會放你出去,也不用給我裝可憐,”白羅天輕咳一聲,見白絕塵如此低落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隻不過你這次出去後最好給我改過自新,好好做人,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騷擾誰,我就……”
白羅天板著臉,想起兒子做的那些荒唐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次他居然偷偷摸了一有伴侶的女修的手,還差點被打斷那豬蹄,要不是自己拉下老臉連連道歉,恐怕那手會直接被剁了。
白絕塵直接顫成了白蘿卜精,他扣住不爭氣的小腿,卻被顫抖的小腿帶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這人又不是他親爹,隻是有億點點像而已,不過還是好可怕,總覺得排腸肌有些饑渴難耐了。
白絕塵親爹是一個一絲不苟的男人,他雖然從不打罵白絕塵,可那一身威嚴能瞬間將他嚇哭,白絕塵做錯事後,會被一板一眼地指出來,然後,沒收手機和一切電子用品,跑上好幾公裏。
沒錯,白絕塵親爹崇尚鍛煉身體的懲罰,簡稱體罰,一天下來,都無法感知到小腿的存在了。
“我就……我也不能拿你怎樣,唉,打不能打,罵不能罵,造孽哦,”白羅天仰頭望天,狠狠地握了握拳頭,心想孩子他娘你要是再不出關,他可就要管不住白絕塵了。
白絕塵重重地鬆了口氣,幸好這個世界他體弱多病,連太陽公公都不能多見,不然還不得被這位正直的老父親二號教訓得很慘。
畢竟,按照劇情來講,白絕塵雖然前半部分是個不痛不癢小炮灰,卻是後半部分一個比較騷的反派角色。
白絕塵在作者黑化後,戰鬥力直衝雲霄,直接變成了臨天派的掌門,出場依舊桀桀桀,可是智商,手段,很辣程度都是十八禁的水平。
尤其是他為了摧毀主角,安排梁木木,他的愛妻自殺陷害主角這點,太狠了。
“走吧,”白羅天一身青灰色道袍,瞧著仙風道骨,氣質獨特,可惜會說話。
他甩甩袖子,一把白色的傘飛出,傘自己撐開,蓋在了白絕塵的頭上。
一瞬間,像是黑夜提前來臨。
這傘是真的密不透風,蓋的嚴嚴實實,在缺光的情況下,他那張豔麗的臉失了幾分銳利。
白色的傘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看著像布,摸著卻像那涓涓流水,冰涼順滑。
這觸感還怪上頭的,白絕塵被凍的指尖發紅,終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
白羅天召喚出一個小舟,形狀像一個元寶。
小舟白底紅紋,那紋路似某種奇妙的法陣,互相纏繞,目測有三四米長兩米寬,隻能說是小巧精致。
他非常熟練的把一切安置妥當後,兩人正式啟程。
小舟看著勉強能擠下兩個人,裏麵卻是別有洞天,那是一個小屋子,有兩個房間和一些公共區域,白絕塵被安置在了一個房間內,房間裝飾淡雅,沒有過多的個人特色,應該是類似客房的存在,聞著有股淡淡的木香。
他瞄了眼窗外。
這小舟像是行駛在雲朵上一般,十分的可愛,就是他再看下去可能就要吐了。
白絕塵幹嘔了兩下,他好像有點暈船?
就是不知道原主暈不暈,所以他保險起見還是努力忍耐嘔吐的欲望吧。
被接回臨天派後。
白羅天被門派長老們叫走,徒留白絕塵在門派內晃悠。
主要是,係統的自動尋路沒有了,他又不能抱著一團圓形的空氣在那裏研究,所以能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就好了。
不過逛著逛著,白絕塵就發現自己真的是人見人嫌。
灑掃小童見著他瞬時扭曲了麵孔,氣的掃把都握得喀支作響,白絕塵趕緊路過,深怕那掃把被捏碎後的碎片紮傷自己,當然,紮傷花花草草也不好。
白絕塵摩挲自己那傾妖豔無比的蛇精臉,原來長得好看也不是萬能的,性格不好照樣被人唾棄。
這具身體哪哪都好,甚至模樣都與自己極為相似,就是不能見陽光這一點很麻煩。
不過幸好這裏是修仙世界,白化病的其他症狀,如同視力低下和免疫力低下這種問題還是有解決辦法的。
白絕塵握著傘柄轉了轉,隨後試探性地鬆開了手。
然後他滿是驚歎地欣賞著漂浮在空中的白傘,還會自動跟隨,心下暗自點頭,有了這麼一個靈器,倒也不用太擔心陽光的問題。
臨天派,這片大陸最好的門派,以劍修為主,享有六座山脈,也被分為六峰,每個峰都各有特色,包括但不限於劍修,法修,馭獸,煉丹等等。
臨天派的感覺有點像名校,雖然有冷門的不受重視的科目,可是就算是冷門的科目也比其他校的好上太多,所以人人都想入臨天派,但進入臨天派的條件極其之苛刻,比名校都難考。
其實除了白絕塵,白羅天其他的子女都是各憑本事考進來的,所以也不會有人有異議。
而白絕塵,他甚至無法接觸陽光,何談修煉闖關與人切磋,他空有一身靈氣,卻不知道如何使用。
所以他能進來是完全靠特權,自然招人唾棄。
劍修的地盤總是尤為的性冷淡,一切都是白金色調,低調奢華有內涵,除了基礎設施外並無任何多餘的裝飾品,隻是不管哪裏都看著有些破破爛爛的。
畢竟劍修,好戰。
“喂!娘娘腔——”
白絕塵的眉毛不由緊緊黏在了一起,但因為眉毛的顏色非常的淡,就算皺著也看不真切,所以似怒非怒,他平生最討厭別人換他娘娘腔。
他轉頭望去才發現,原來那些人叫得不是自己,而是衝著一位劉海蓋過鼻子的內向少年嚷嚷,那個少年比在場的人都高,卻縮著脖子,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圍著他的是一群半大的少年,為首的少年肥胖異常,一臉富態,他臉上滿是嫌惡。
“喂,娘娘腔,你是不會打招呼嗎你?沒聽見我們剛剛在叫你啊!”
白絕塵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也是,自己畢竟是掌門的兒子,誰會蠢到在他麵前叫他娘娘腔。
男子隨意地捏了捏手指,一道狂風卷的襲了過去,推著那幾個半大少年摔了個狗啃屎,他們一個疊在另一個身上,瞧著好不滑稽,待他們再次爬起,又會因滑倒再次砸到地上,如此反複。
“啊!”
“哎喲!疼疼疼!你沒長眼睛啊你!”
“對不住對不住。”
白絕塵忍不住泄出一絲笑意。
他不知道地是,這一切看似隱蔽的動作全都落在了被欺淩的少年眼裏。
他那如同死潭般的眸裏閃過一絲探究。
作者閑話:
白傘傘,紅眼眼,打完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