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走？”齊堯見樓下燈還亮著，下來就看見倆人握手的樣子。
    文域喜笑顏開地朝她飛吻了一個，“走了，走了，晚安啊！”
    “晚安，慢點開車。”
    程胤淞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柔和溫婉得有些陌生的媽媽，心中生出些恍惚，好像很久以前的記憶中媽媽就是這個樣子的。
    “小淞？”
    “嗯？”程胤淞回過神來。
    齊堯笑著問：“剛剛和你文叔叔在聊什麼呢？”
    “我謝謝他，那房子看得出是真費了不少心思。”
    齊堯的笑容越發亮眼，“是得好好謝謝他，這房子他不但出了一半錢，專修也是他親自聯係的裝修公司，琴房是請了專業人事去弄。”
    “怎麼要他出錢？家裏錢不夠嗎？”程胤淞皺著眉頭問。
    他之前還以為對方在看房和裝修上費了些功夫，但是沒想到對方還拿錢了，他媽媽竟然還同意了。
    齊堯以為他不喜歡文域，連忙解釋，“他說你考上北大他也沒什麼好送的，聽說我要給你買房，他就……小淞，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回頭把錢給他。”
    看著一向強勢的媽媽小心翼翼的模樣，程胤淞心口一酸，“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總告誡我說不能輕易接受別人的恩惠嗎，說欠了人情等於把自己的短處遞到對方手裏，所以我有些意外。”
    齊堯張了張口，但是沒說出什麼來，這話確實是她一直一來告誡兒子的，她也一直是這麼做的，但是這次她想也沒想地答應了，被兒子這麼一提醒她自己才反應過來。
    “媽媽，文叔叔跟您求婚了嗎？”
    “提過幾次，但是我沒答應。”齊堯還停留在上一個問題，回答得很不走心。
    雖然肖景晟說得斬釘截鐵，但是程胤淞還是想確認一遍，他得確定媽媽也是願意的才行。
    “是您覺得你們的感情還沒到這一步？”
    齊堯搖頭，“也不是，他是個很好的人，和他在一起讓我很放鬆。”
    “但是您不愛他，是嗎？”程胤淞定定盯著齊堯，不想錯過她丁點兒情緒的變化。
    剛剛還淡定的人，被問起這個問題有些竟然像個小女生似的紅了臉，“什麼愛不愛的，你媽媽都多大歲數的人了！”
    程胤淞點頭，那就是愛了。
    “那除去我的因素，您願意和文叔叔結婚嗎？”
    齊堯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小淞，媽媽和文叔叔這樣就很好，結不結婚的沒有那麼重要。”
    程胤淞很不合時宜地想起肖景晟吐槽那些渣男渣女，他想：媽媽到底知不知道她種做法其實很渣？
    晚上睡覺前，程胤淞對著視頻那頭翹著腳亂晃的人說：“陽陽，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好嘞！”肖景晟打了個響指，“接下來就看肖影帝的表演吧！”
    八月份已經熱了，太陽上班得格外早，一大早就曬得人睜不開眼睛。
    因為要參加活動，肖景晟前一天晚上是在程胤淞家睡的，一大早就捯飭起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蓬蓬裙，一頭以假亂真的栗色長發，化了淡妝，程雲淩小心翼翼地問：“是陽陽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