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堯哭著搖頭，把早就比自己高了一截的兒子摟到懷裏，“不，寶貝，媽媽沒有對你失望。媽媽是高興的，以前媽媽那麼傷害你，你還願意相信媽媽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媽媽，媽媽太高興了。”
    齊堯笑著流淚，捧著兒子的臉，鄭重地對他說：“謝謝你兒子，謝謝你還願意相信媽媽！”
    一向淡定的程胤淞也懵了，意料中的勃然大怒並沒有到來，甚至連一句指責的話語都沒有！他愣愣地問：“你不問問是誰嗎？”
    齊堯噗嗤笑了，擦幹眼淚，“傻兒子，除了陽陽還能有誰，”
    “您不反對？”這和他設想的場景不一樣啊。
    齊堯搖頭，溫柔道：“以前是媽媽做得不好，做的那些安排總是覺得是為了你好，卻從來都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
    陽陽說得對，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卻總是用自以為為你好的借口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著你。從你們身上媽媽學會了怎麼樣去愛一個人，媽媽要謝謝你們。”
    齊堯拍了拍兒子的胳膊，“看得出你和陽陽在一起的時候是最快樂的，媽媽沒有意見，但是兩個男孩子在一起道路總是艱難一些。如果以後遇到困難了記得跟媽媽說，媽媽永遠愛你，媽媽也永遠是你的後盾。”
    程胤淞紅了眼眶，主動拉起媽媽的手，“謝謝你，媽媽。”
    “傻孩子，跟媽媽說什麼謝謝。”
    肖景晟在家裏轉了一圈，從陽台拎著掃把敲響了書房門。
    肖原和許莉都在忙著，見他拄著掃把站在門口，又各自低頭忙手頭的工作，肖原還抽空說了句，“書房不用打掃。”
    肖景晟抿了抿唇，手指摳著掃把，大聲說：“爸爸、媽媽，我有話要說！”
    許莉抬頭瞪他，“要說就說，這麼大聲做什麼？”
    肖景晟雙手遞上掃把，“你們打我吧。”
    肖原放下鋼尺，“你什麼情況？去上海闖禍了？”
    肖景晟搖頭，“我談戀愛了！”
    肖景晟雙眼一閉，等著掃把或者老爸的鋼尺往自己身上落，結果等半天沒動靜。他悄咪咪睜開一隻眼，又睜開一隻眼，父母依然在埋頭工作！
    “我談戀愛了！”他不死心，又重複一次。
    “所以呢？”肖原嗤笑，“需要我給你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
    “你不問問對方的性別年齡職業住址嗎？”
    “性別男，年齡不是十七就是十八，職業學生，住址我們去過他家。”許莉從一堆資料後抬頭，“對嗎？”
    肖景晟瞬間慫了，縮了縮脖子，“你們都知道了啊？”
    他的反應逗笑了肖原，他用鋼尺敲了敲桌麵，“別虛啊，來，繼續豪橫。”
    肖景晟扔掉掃把，坐到另一把椅子上，“我有什麼可豪橫的呀，在你們跟前我就是那孫猴子，怎麼也翻不出你們的五指山。”
    “算你有自知之明。”
    肖景晟有點不可置信，這就出櫃成功了？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啊？”
    說起這事肖原就來氣，忍不住用鋼尺敲他腦袋，“談個戀愛而已，能不能有點出息！一提起程胤淞就跟獻寶似的，和他發個微信都笑得跟偷了油的老鼠似的。”
    “哎呀，他就是好嘛！”肖景晟難得羞澀。
    許莉捂眼表示沒眼看，“你們匆匆忙忙回來，就是為這事？是他那邊出問題了？被他媽媽發現了？”
    肖景晟愁啊，臊眉耷眼的沒了精神，“倒也不是他媽媽發現的，是她媽媽的員工，我也說讓他先探探他媽媽的口風，他非得趕著回來跟他媽媽坦白，說不能委屈了我。”
    “所以你也跟著坦白了？”
    “昂。”
    “不然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肖原瞪了他一眼，“我看小淞就比你有責任心。”
    肖景晟想反駁，又找不到理由，隻能咕噥，“我這不打算順其自然的嘛。”
    肖原手一揮，“行了，你看什麼時候讓小淞過來吃個飯，我們表表態讓孩子放心。”
    “好，我這就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謝謝爸爸媽媽！”
    “等等！”許莉慢條斯理叫住他。
    已經蹦到了書房門口的肖景晟僵硬地收回腿，轉身，“您不會反悔了吧？”
    許莉用筆敲了敲桌麵，“談戀愛可以，但是不要過早有性行為！”
    一向厚臉皮的肖景晟小臉刷地紅透了，“媽！說什麼呢！”
    “怎麼？難道你們已經……”許莉驚訝地看著他。
    肖景晟原地跺腳，連忙向老爸求助，“爸，你管管你老婆，這都說什麼呢！”
    雖然見了他這反應也是知道沒有，但這皮猴子難得害臊一回，他得抓緊機會逗逗才行，“你們不會真的？”
    “爸！”肖景晟簡直要原地爆炸，閉著眼胡亂喊著：“沒有！沒有！程胤淞說了上大學前不那什麼！”
    肖景晟跑掉之後肖原和許莉放下手中的工作，從彼此的眼中讀出點孩子已經長大的失落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