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別笑，他那嘴皮子是真能氣死人，你還不知道他高一開學不到一個月就遲到了不下十次。鄭主任讓他做檢討，他倒好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堆資料說我們學校違反了中學生作息規律，偏偏校長還聽了，把早讀往後延了十五分鍾。”
    “哈哈哈，是嗎？那他還挺有膽量的。”
    “可不唄，我在一中帶了十幾年的班了還第一次遇見他這樣讓老師們又愛又恨的學生。”
    “這樣的孩子引導好了將來可不得了。”
    “這倒是，不過說起熱心，這孩子也真是熱心。我可聽說了，上次你們班上戶外課的時候他還救了個孩子？照理說這事該通報表揚的，怎麼就沒聽見下文了？”
    “那孩子不肯，說是要當個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家長找過來感謝他也借口不肯去見，還是我去打發了的。估計是被上次的錦旗弄怕了。”
    “這麼說他讓你來幫忙留意有沒有適合劉進的兼職就不奇怪了。”
    “嗯，劉進那孩子也不錯，要是因為家裏的原因留下遺憾就太可惜了。”
    “嗯？”被管嵩撞了一下，劉進回過神來。
    “你在學校真挺好？”
    劉進點頭，“老師和同學們都很照顧我。”
    管嵩很明顯鬆了口氣，“我還一直擔心你會被人欺負來著，那些校霸什麼的不就最欺負你這種學習好又沒有家世背景的嗎。”
    劉進笑了，或許吧，反正他在一中沒見到過。
    劉進媽媽問了肖景晟一些他們學校的情況後終於放下心來，高興地做飯去了。
    小小跑去找劉進的妹妹玩，剩下四個大的一排低矮的竹椅坐在院子裏的大樟樹下乘涼，肖景晟捧著小魚逗弄，程胤淞閉目養神。
    劉進悄摸摸把肖景晟叫到一邊。
    “有事？”肖景晟才發現劉進家竟然還有一隻狗，中華田園犬，小小的一隻奶狗子，在牆根下自娛自樂地左騰右撲，時不時用爪子扒土玩。
    劉進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肖景晟收回視線，對上他，“放心吧，我不會告訴阿姨受雇當打手的事。”
    “我……”劉進急了，“我沒收他錢，而且我也沒有打人，是你把我打了好不好！”
    想起那頓揍，劉進還覺得身上疼，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這麼個看著弱不禁風的人怎麼打起架來那麼瘋。
    “我是說謝謝你。”劉進硬著頭皮擠出這麼一句。
    “謝我什麼？”
    “你幫我找兼職的事我都知道了。”
    肖景晟被小奶狗轉圈圈咬自己尾巴不成，還生氣地奶聲奶氣地汪汪叫給逗笑。抬頭對上劉進，“我隻是問了下劉老師，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爭取到的。”
    說完那句也不管對方怎麼想，他上前拎著小奶狗的後頸提起來，小家夥倒挺凶，不停刨著四條小短腿衝他叫喚，奶凶奶凶的。
    肖景晟改成抱，用手指在它下巴底下撓了撓，小家夥瞬間放棄掙紮，舒服地癱在他懷裏，吐著舌頭眯著眼享受得嗚嗚嗚嗚。
    劉進愣在原地，肖景晟逗弄著小狗道：“學校圖書館招兼職不是得經過麵試嗎，難道不是你自己通過麵試老師才錄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