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的肖爺伸了個懶腰……嗯？
    “好了，不冷了。”程胤淞明顯還沒睡醒的，含含糊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完了還把自己往他那邊帶了帶，胳膊也收緊了些。
    什麼情況？肖爺懵了一瞬，程胤淞睡覺有抱東西的習慣？以前去他家也沒見他床上有玩偶什麼的啊。
    肖爺又動了動，想從對方懷裏爬出來。
    程胤淞被對方的動作弄醒，被窗外的陽光一照，晃了晃神，原來是天亮了。
    肖小蘿卜趁對方醒神的片刻迅速滾出去，盤腿坐起來，調侃，“嘖，同桌，原來你還有睡覺抱娃娃的習慣呢？哎，我去了你家那麼多次都沒發現嘿。是不是你覺得不好意思把家裏的娃娃藏起來了？其實也不用，我不會嘲笑你的，誰還沒點特殊的習慣的是吧？”
    被當了一晚上被子的程。工具人。胤淞身心疲憊，橫著一條胳膊擋住眼睛繼續睡。
    “哎，害羞啦？”肖景晟準備好好調侃一下難得害羞的同桌，哼哼，對方不管什麼時候都穩得一批，這麼難得的機會他當然得好好抓住才行。
    程胤淞一動不動，腦袋抽著疼，實在不想說話。
    肖景晟哪裏肯放過他，伸手撓了撓他橫在臉上那條胳膊的手心。
    程胤淞手指動了動，移開胳膊睜開眼，又是無奈又是疲憊，“嗯，害羞了。”
    肖景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下眼瞼透青，精神也不大好，看著就跟他以前失眠那陣似的。
    “你昨晚沒睡好？”
    “……嗯。”對方折騰成那樣，他能睡好才有鬼了吧。
    肖景晟從對方的眼裏竟然讀出來點控訴的意味，“嗬嗬，那你再睡會兒。”
    莫名的，肖景晟竟然有些心虛。
    “哥哥，你昨晚睡得好嗎？有沒有覺得冷？”小小看著就是起了很久的樣子，見肖景晟從房間出來就跑過來噓寒問暖。
    肖景晟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遞給小姑娘，“不冷，你哥哥給的毯子蓋著可暖和……”
    他好像似乎大概是記起來了，他昨晚做夢夢見自己在冰天雪地裏找被子來著，再聯想之前自己是從程胤淞的懷裏爬出來的。
    所以……其實是他把程胤淞當成被子了？
    程胤淞也沒睡太久，不過九點多就起來了。
    “哎，同桌，你怎麼不再睡會兒了？”肖景晟殷勤地跑到程胤淞麵前又是遞水，又是擠牙膏，“早餐管嵩煮了粥，我去給你端啊。”
    被伺候吃了早餐，又被問還要不要和牛奶的時候，頭腦終於清醒了的程胤淞勾著對方的後衣領把人給拉了回來，“你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肖景晟撓了撓後腦勺，嘿嘿笑著，討好的樣子格外乖巧，“那什麼……就昨晚，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他早該想到的，對方以前睡眠就不好，現在雖說不失眠了吧，但想必也不會像他這麼一睡著就雷打不動的，肯定是自己昨晚瞎折騰的時候打擾到對方了。
    想著雖然倍受折磨但又從心底裏覺得甜蜜的一夜，程胤淞有些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喉結上下滑動。
    肖景晟以為對方是不忍責備自己，更覺得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