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晟往群裏甩了個紅包把手機架好，拎著煙花去放。絢爛的煙火照映著一大一小兩道紅色身影，伴隨著尖叫笑鬧聲，程胤淞也感受到濃濃的年味，這種感覺很新奇。
    等肖景晟拍打著身上的煙火味跑回來的時候，程胤淞已經看著視頻收拾好了行李。
    “哎，現在的小煙花好看是好看，卻沒有以前的刺激了。”肖景晟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你小時候玩過那種炮嗎？就拇指大，但威力超足的，我們把它埋在泥堆裏點燃”嘭地炸開，泥點子漫天飛舞，可刺激。我還見過有缺德的往糞坑裏扔過，那叫一個有味！還有飛天蜈蚣，點燃之後尖叫著、帶著火光飛到空中能盤旋好久。”
    程胤淞搖頭，“太小的時候不太記得了，來H市之後媽媽工作忙，每年都是吃完團圓飯之後媽媽就去書房工作，我練完琴回房睡覺。”
    “嘖”肖景晟不能想象竟然還有沒放過炮的男生，“那也沒事，等你回來了哥哥給你買一堆放，把小時候缺的都補上。”
    初一，肖景晟跟著爸媽給爺爺的鄰居們拜年，中午在林爺爺家蹭了頓飯。
    初二，按照慣例是要回娘家的，但是因為媽媽是孤兒也就取消了這一行程，一家人呆在一起研究古書裏記載的食譜。
    春節期間，家裏的阿姨是放假的，有人來敲門都是肖景晟去開。
    “哎？同桌？你怎麼回來了？”肖景晟見到門外的人還愣了幾秒，實在是沒有想到他這麼早就回來了。
    程胤淞看著有些疲倦，但精神卻好，臉上的笑容也是爽朗。
    “來給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拜年。”
    肖景晟去接程胤淞的大包小包，“除夕跟你視頻的時候你還沒說要回來，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程胤淞把幾個輕的給他，重的自己提著，輕描淡寫，“玩得差不多就回來了。”
    “爺爺奶奶，小淞來給你們拜年了！”離著客廳老遠，肖景晟就扯著嗓子喊，三兩步竄了進去。
    “喲，這大包小包的，讓哪個不知情的見了還以為是女婿陪老婆回娘家呢！”蕭蕭姐打趣程胤淞。
    奶奶聽了也哈哈大笑，“可惜了我們家沒有女孩，不然招了小淞當女婿倒也不錯。”
    爺爺朝他招手，“來來來，今天泡的是你帶來的茶，你也嚐嚐。”
    程胤淞也不把蕭蕭姐的話當真，給長輩們一一拜過年並送上禮物，坐到爺爺身邊喝茶去。
    有了程胤淞的作陪，肖爺爺的興致明顯高了不少，“下午你去老林家拜個年，晚上咱們手談一局。”
    肖景晟繼續湊到奶奶身邊研究食譜，奶奶笑著道：“你爺爺總抱怨沒人能陪他下棋，現在小淞來了看把他高興得。”
    “那沒辦法，肖原和陽陽都沒有那個天分。”許莉也是無奈。
    知道他才長途飛行回來，肖爺爺也沒久留他，拉著他說了會話便讓肖景晟陪他去客房休息。他依舊被安排在肖景晟旁邊那間客房。
    進了門，他把行李箱打開，裏麵全是各種各樣的糖果。
    肖景晟眼睛都直了，“臥槽，臥槽，同桌這些全是給我的？”
    “都是你的。”
    “嗷！”肖景晟激動地拉著程胤淞的手用力搖晃，“真是太夠意思了！”
    轉身又去摸那些糖果，“臥槽，星座糖果定製版？聽說這個巨貴！星球棒棒糖？太陽棒棒糖，我喜歡。這些糖果的顏值也太高了吧，我會舍不得吃的！”
    程胤淞跟著他一起盤腿坐在地板上，看他一個人自說自話一個人激動，心裏的滿足感讓他的眼角眉梢都漫上笑意。
    “你放心吃，如果喜歡的話下次我再托人去買。”
    肖景晟放下這個又拿起那個，哪個都不想拆，最後還是程胤淞替他拆了根太陽棒棒糖。
    “嗯，這也太好吃了吧！”肖景晟滿足地眯著眼，認真感受糖果帶來的甜蜜，聲音都變得甜膩起來。
    程胤淞笑了。
    之前他也嚐過一些，並沒有覺得很特別。但現在看見肖景晟享受的表情，他覺得之前應該是自己的味覺出了點問題。
    棒棒糖吃了一半，肖景晟眼睛彎彎地問：“看你這樣，這次出去玩得挺開心？和阿姨相處也還不錯？”
    程胤淞把玩著棒棒糖的包裝紙，點頭，“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不過我媽媽她……好像有點過於小心了。”
    “嗐，那不很正常嘛。”肖景晟挑了顆星星糖剝了遞給程胤淞，“你的病是因她而起，她肯定內疚。”
    “可我並不想她的補償。”程胤淞的聲音聽著有些低落，就像他不想別人同情一樣，他隻希望媽媽對他的好發自真心，是純粹的愛。
    肖景晟伸手去戳他肩膀，“你是不是傻？你覺得阿姨那樣對你隻是想補償？”
    “難道不是？”程胤淞深沉如水的眼裏透著點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