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號，倆人在約好的地鐵站見了麵。
    肖景晟穿著那件開學時穿的白色卡通T恤，下身穿一條黑色齊膝短褲配一雙小白鞋。小腿修長筆直，鞋口露出一圈襪子邊，精致的腳踝露在外麵，背著黑色雙肩包。
    他長得精致好看，身材是少年人特有的清瘦，頭發蓬鬆柔軟，不太長的劉海把額頭遮了一半，看起來更小了。
    程胤淞依舊是簡單的白襯衫黑色長褲的裝扮，手上還拖著個小行李箱。
    十一長假哪裏人都多，盡管現在時間還早，地鐵上也是人擠人。倆人長相太過突出，加上肖景晟有些擔心程胤淞會不適應，時不時湊過去問他有沒有不舒服。
    然後，肖景晟就看見他們對麵座位上的幾個小姐姐開始湊到一堆小聲討論，還不時看向他們，臉上是曖昧的笑容。
    肖景晟經過昨天末夜她們的洗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歎息了聲，現在的女孩子怎麼腦子裏盡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看來以後他們出門得戴口罩才行。
    不過，好在程胤淞不知道，不然他真的尷尬了。
    倆人地鐵換公交用了一個小時多到了目的地，十月份的天氣在城市裏還不怎麼能感受季節的變化，郊區就很明顯感覺得到，連風吹過來都帶著秋天特有的幹燥、涼爽。
    下了公交，沿著幹淨的水泥路又走了十來分鍾，隱約看見半山腰上有一棟建築。肖景晟指著那棟建築，“看見了嗎？那就是我爺爺家了。”
    “這些花草都是爺爺種的嗎？”
    “這些都是物業種的，前麵才是。”
    又走了一段，花草突然熱鬧起來，比之前那些規規矩矩的花草比起來，這一片的花草錯落有致，連花的顏色都像是精心搭配好的，襯得那棟藍瓦白牆的中式建築如仙境般。
    沿著穿過一大片如茵的綠草地的石子曲徑，他們走到了那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麵前，推開古樸的大門，入眼是寬闊的庭院。
    “陽陽接槍！”庭院裏穿練功服的老人突然朝他們扔過來一杆花槍。
    肖景晟身手利落地接住花槍行雲流水般耍了起來，等他亮了相，奶奶叫了聲好，程胤淞也才跟著回過神來。
    之前就聽對方說從小跟奶奶學京劇，看這身手真的很專業了，雖然他對京劇並沒有研究。
    “怎麼樣奶奶，沒退步吧？”收好架勢，肖景晟揚著眉問一旁的奶奶，眉眼間盡是程胤淞熟悉的得意。
    奶奶滿意地點頭，“還行。”
    轉過來和藹地對程胤淞說：“你就是小淞吧，總聽陽陽提起你，果然是個好孩子。陽陽鬧騰，沒給你添麻煩吧？”
    “奶奶好，肖景晟很好，不會給我添麻煩。倒是我，冒昧前來，給您和爺爺添麻煩了。”
    程胤淞長得好，又有禮貌，奶奶一見就喜歡得不得了，拉著人家的手不放了。“走走走，去見見爺爺，這孩子怎麼這麼討人喜歡呢。”
    肖景晟扶額，“奶奶，你別嚇著人家。”
    奶奶瞪了他一眼，轉臉笑著問：“小淞啊，奶奶會不會太熱情了讓你覺得吃不消？”
    程胤淞笑著搖頭，任憑老人牽著自己的手，“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所以見到您覺得很親切。”
    肖奶奶被他的話暖到了心窩裏，這孩子這麼這麼討人喜歡呢，“哎喲，那以後你常跟陽陽來，就跟我親孫子一樣。”
    “奶奶，您親孫子可不一樣，都被您忘到腦後了。”肖景晟跟在後麵哼哼唧唧撒嬌。
    奶奶停下來，待他走到身邊的時候伸手打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又討打了？”
    肖景晟誇張地揉著被打的地方，哼了聲，邁著大步穿過中庭朝書房走去，大喊著：“爺爺，你老婆打我你管不管了？”
    “你瞧瞧他！”奶奶被氣笑了，“他一來，我這兒就雞飛狗跳。”
    程胤淞笑著點頭，“肖景晟確實很活潑。”
    “哪裏是活潑，簡直鬧騰。”說著又糾正他，“陽陽說你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了，怎麼還這麼生分，叫他陽陽就好了，我們都這麼叫他。”
    說話間他們來到書房，先進屋的肖景晟正安靜地站在兩位下棋的老人身邊。
    奶奶湊近程胤淞小聲道：“穿唐裝的是隔壁林爺爺，陽陽自小就怕他，隻要有林爺爺在他就不敢調皮。”
    為了讓奶奶說話不費勁，程胤淞彎下腰來認真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