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九號、三十號迎來了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時間安排和高考一樣。
    肖景晟和往常一樣提著早餐，找到程胤淞的考場。
    程胤淞見了大步走出來，“不是和你說了不用給我帶早餐嗎？”
    “吃了嗎？”肖景晟晃了晃手裏的早餐，“我爸給做的。”
    程胤淞接過保溫盒，裏麵是八寶粥和倆雞蛋，雖然是尋常早餐，程胤淞卻吃得很開心。
    “你還不去考場？”
    肖景晟靠在走廊欄杆上看籃球場上的人打球，程胤淞和他並排站著，斯文地解決早餐。
    “不急，三教又不遠。”
    程胤淞蓋好保溫盒的蓋子，“保溫盒等我洗了再給你。”
    肖景晟收回已經伸出去的手，“行吧。哎，我之前問你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程胤淞仔細把保溫盒收好，“什麼事？”
    “就十一帶你去參加活動啊。”
    “還沒，等考完再說吧。”
    預備鈴響了，肖景晟催促他，“那你記得考慮考慮啊。”
    “嗯。”
    像是一定要得到肯定答複一樣，每場考試之前肖景晟都要來找程胤淞一次，每次都要鬧到預備鈴響才匆匆跑掉。
    最後一場，英語考試前，程胤淞無奈地看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肖景晟，“行了行了，我現在就答應你好不好？”
    “真的？”
    肖景晟一開心眼裏就會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整個星河，特別好看。
    程胤淞點頭，“我再不答應你，你是不是要跟去我家啊？”
    肖景晟笑眯眯道：“哎，這個主意不錯，我怎麼沒想到？”
    程胤淞……
    “那具體事項我們回教室商量？”肖景晟滿眼期盼，讓人不忍心拒絕。
    於是程胤淞又點頭，在心裏默默吐槽，一個男孩子這麼可愛真的好麼。
    考完一身輕的少年少女們回到教室鬧做一團，對答案的，玩遊戲的，商量著怎麼過十一的。
    “肖肖，英語閱讀理解第二篇的最後一題選什麼？科普文真的好難啊，我都沒看懂！”謝慶煓難得地沒有參加鄧家家他們的開黑團戰，坐在座位上揪頭發。
    “忘記了。”肖景晟叼著棒棒糖搖頭，“考都考了，誰記答案啊。”
    謝慶煓哀嚎著趴在桌子上，“我的月考成績決定我是回家瀟灑還是去我奶家避禍啊。”
    肖景晟嗤笑，“早幹嘛去了？”
    再說了，去奶奶家不好嗎？說得跟上刑似的，他就超喜歡去奶奶家。
    “老子複習了一周好嗎？這個星期就沒有一天是十二點以前睡的！看給爸爸熬得，黑眼圈讓大熊貓見了都得自漸形穢。”轉頭又去問程胤淞，“學神，你還記得的吧？”
    “不記得了。”程胤淞淡淡回答。
    “嗷……”謝慶煓抖著手指著他們，“要你們何用？關鍵時刻沒一個靠得住！”
    肖景晟衝他比了個請的姿勢，“那您請自便，我們還有事要商量。”
    “商量啥，我也聽聽唄。”
    “你還是思考思考十一去哪裏過吧。”
    謝慶煓捂著胸口，“你這一刀，紮心了。”
    打發了戲精謝慶煓，肖景晟往程胤淞身邊挨了去，“活動在會展中心舉行，明天早上九點開始，你能起來嗎？”
    程胤淞挑眉，“你平常睡到九點？”
    “這是重點嗎？”肖景晟無語看著他。
    “起得來。”
    肖景晟這下滿意了，“那我們明天早上八點半在會展中心南門見？”
    程胤淞點頭。
    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又加了句：“記得戴口罩啊。”
    程胤淞不動聲色地往牆壁方向挪，“你參加的不會是非法集會吧？”
    “哎，你這人……”肖景晟簡直要被他笑死，“你這顏值不帶口罩會被圍觀的啊，你是不知道那群女人瘋起來有多嚇人。”
    程胤淞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又挪回來，“你想想，你遊說我的時候像不像某銷組織的？”
    雯姐從門外進來，手裏還抱著一疊試卷。
    學生們：“嗷……”
    開學一個月，大家都摸清楚了雯姐的性格。
    雯姐是民主型的老師，隻要你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她基本還是挺寬容的。
    不管底下的狼崽子們的嚎叫，劉雯讓學委把試卷分發下去。
    “明天開始就是十一長假了，雖然我們現在是高二，但是高考離我們也不遠了，希望大家在放鬆的同時也不要丟下學習。另外，在國慶期間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後祝大家假期愉快！”
    肖景晟最喜歡雯姐的一點就是，幹脆利落，說完重點就散，絕不會有半點囉嗦。
    很顯然大家和他的想法一致，雷動的掌聲就說明了一切。
    “陽陽，陽陽。”在校門口碰見了陶阮，陶阮的教室在南樓，而且他們班班主任喜歡長篇大論，今天居然這麼早就放他們走也挺稀罕的。
    肖景晟笑著調侃他，“咋？你師父今天不念你緊箍咒了？”
    “嗨，學神！”陶阮不理會他的調侃，朝旁邊的程胤淞揮爪子。
    “你好。”程胤淞回以微笑。
    肖景晟見不得陶阮一幅沒出息的樣兒，替他介紹，“這是我鄰居陶阮，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你迷弟。”
    程胤淞有點驚訝。
    “很神奇吧？”肖景晟揭陶阮的底向來不會手下留情。“一個文科生的偶像不是明星、文豪也不是文科生，居然是個理科生。”
    “不可以嗎？”陶阮瞪他，想動手掐他脖子，但礙於他的武力值太高，隻好委委屈屈地把伸到半道的手又縮了回去。
    肖景晟敷衍地點頭，“可以可以，你樂意就行。”
    “你們感情很好。”程胤淞很羨慕。
    媽媽很忙，基本不怎麼在家，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一個人去不同的補習班。除了家裏的阿姨，接觸最多的應該是不同的老師，像他們倆這樣關係親密的同齡玩伴一個都沒有。
    “那是”陶阮也是個自來熟，勾著肖景晟的肩，隔著肖景晟和他偶像聊天，“要是陽陽是女孩子，我們媽都要給我們定娃娃親的。”
    肖景晟白了他一眼，“就算你是女孩子我也不要。”
    “嘿，你還嫌棄？”
    肖景晟點頭，嫌棄得很光明正大，引得陶阮實在忍不住出了手，悄悄在陽陽的背後伸出惡魔之手，結果自然是被秒殺。
    陶阮兩隻手都被肖景晟抓在手裏，隻能嘴上討饒，“哎陽陽，我錯了，我錯了。”
    肖景晟撒了手，“這是第幾回了？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我知道了，江湖規矩第一條不要背後拍人！”陶阮揉著手腕，委委屈屈，“動不動就使用武力，真替你以後的老婆擔心。”
    肖景晟嗤他，“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麼柔弱，以後找得著老婆嗎？”
    “行了行了，你十一怎麼安排的？”反正從小到大打不過也吵不過，他也認了。
    “明天和程胤淞去漫展，後麵……去我爺爺家吧，你呢？”打歸打鬧歸鬧，打完鬧完倆人又挨著商量假期。
    “真不巧了，我樂高俱樂部明天有活動，不能去看你們表演了。”陶阮見程胤淞一直沉默，怕他覺得被排擠，探頭去問他：“學神，你見過陽陽出的人物了嗎？”
    程胤淞搖頭。
    “那你有眼福了，我跟你講……”
    不等他說完肖景晟就捂住他的嘴，“公交車來了。”
    一邊把陶阮往車上推，一邊回頭笑眯眯對程胤淞強調，“記得明天早上八點半在會展中心南門見啊。”
    回到家，程胤淞給競賽老師打了電話，把原本安排好的補習時間往後推了推。選好明天要穿的衣服，躺在床上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這還是第一次被同齡人邀出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