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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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所有人腦袋裏,唯一浮現出來的信息就是——敵襲!
生活在邊疆地帶的百姓,總是要比其他區域的人膽大、冷靜上許多。
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抿唇不語,有的麵色凝重。
沉重急促的步伐,落入耳畔,是那麼的清脆,無孔不入鑽進耳朵裏,是那麼的沉重,像巨石重重壓在心上。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認出來,引發一陣騷亂。
“是王將軍,是王將軍。”
“王將軍,我們這裏二十多年來未有戰事,周圍也無其他國,也無草寇究竟怎麼回事?”
有了突破口,頓時,百姓紛紛隨聲附和。
“究竟怎麼回事?好好地,怎麼會有敵襲。”
……
諸如此類的話語,如雪花般,洋洋灑灑,鋪天蓋地而來,響徹雲霄。
被稱之為王將軍之人,是位飽受歲月侵蝕滄桑的中年男人,腰戴佩劍,一臉凝重,沒有理會百姓的問題,大步流星趕往城牆上。
反倒是王將軍身邊的隨從,開口安撫了一句:“諸位鄉親父老請勿驚慌,稍安勿躁,目前情況我們尚不可知,現在我們正前往查看,一定會護住我們的家園。”
丟下這句話,隨從也緊跟其後趕去。
“將軍。”
“將軍。”
急匆匆趕來的一行人,對所路過的士兵問安視若無睹,徑直走到瞭望台,放眼望去,王啟凝重的麵色陰沉得厲害,心中頓感不妙。
好似驚雷在耳畔炸開,震的頭皮發麻。
看不到盡頭的隊伍不斷靠近,肅殺的氣勢令人膽寒,金色勾勒的黑色旌旗迎風招展。
看清旌旗上的金色文字,王啟瞳孔驟然緊縮。
計家軍。
常年駐守天乙與千機兩國邊境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天乙怎麼會……
還沒等他多想,戰車,弓弩被推至最前方,王啟瞳孔一縮,驚恐大喊。
“防禦。”
話音未落,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箭雨鋪天蓋地襲來,遮天蔽日。
刹那間,無數哀嚎聲,痛苦聲如狂風暴雨驚雷,前仆後繼衝擊耳膜,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
這場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征兆的戰爭,突如其來,打得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每每後麵幸存下來的幸存者,聞之色變,變得惶恐不安。
大雪紛飛,將整個世界都覆蓋住,寒冷刺骨,已然不見山中鳥獸。
狹窄的山穀之中,風顯然比外麵更加強勁,峭壁上積壓成堆的雪被吹不斷往下掉。
“駕,駕。”
粗重的聲音形成回聲,回蕩山穀之中。
突然,前行的馬兒像是感知到危險,突然整個前身揚起,前蹄在靠中刨了幾下,發出不安的嘶鳴。
馬背上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險些摔了下來,等安撫好焦躁不安的馬兒,男人才猛然發現前麵的雪人,瞬間警惕起來。
隻見幾十米開外,正中央站立著一個雪人,說是雪人,不如說是被大雪覆蓋住的人。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攔路,如若活命,就速速讓開。”
回聲如警鍾一遍遍蕩漾在峽穀裏,一遍又一遍,過了好久才逐漸弱下來直至消失。
然!被大雪覆蓋的雪人,動作遲緩抬起頭,露出鬥笠下的臉頰,那是一張毫無存在感的臉,放在芸芸眾生之中,一抓一大把。
任由晶瑩剔透的雪花吹在他的濃眉以及皸裂臉龐上,就是這樣滄桑的人卻有著一雙令人不敢與之對視的鷹眼。
他緩慢伸出一隻起繭粗糙的手,語調冰冷,無比嘶啞,正如這喊人的天氣,淒神寒骨,寒風凜冽,仿佛要將空氣撕裂。
“東西留下,讓你離開。”
馬背上的男人再傻,也明白他的意思。
“找死。”
唇齒間帶著殺意硬生生擠出兩字。
敢攔截八百裏加急的軍報,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活膩了。
抽出背後的長槍,狠狠甩了馬一鞭,直衝“雪人”而來。
“雪人”瞳孔裏映射出殺氣騰騰而來的人,依舊麵無表情,動作遲緩宛如行動不便的老者縮回手。
“冥頑不靈,既如此,那我就自己動手!”
沙啞的嗓音裏似乎摻雜著一絲對男人的惋惜。
下一秒,“雪人”動了,朝男人快速奔去,就在距離一米的地方,他縱身一躍,從馬背上的男人身邊擦肩而過。
伴隨著“雪人”穩穩落地,手裏的未完全出鞘的佩劍又合上了。
緊接著,一聲巨響從身後襲來,“雪人”不慌不忙轉過去,馬背上哪裏還有人,隻剩下倒在雪地裏,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人。
而這,僅僅是幾息之間發生的事。
鮮紅的血水從男人脖頸噴湧而出,在雪地裏綻放出一朵朵豔麗鮮紅的紅梅。
耀眼,奪目,恐怖。
四周頓時陷入了死寂。
良久,“雪人”慢慢走近,蹲下身翻過男人的身體,那張定格的表情陷入雪地中。
摘下身上的包袱,也沒有打開確認裏麵的東西,滿不在乎提在手裏。
沒有半點多餘的猶豫,牽起男人的馬,提在手裏的東西有一搭沒一搭的搖擺,頂著風雪慢慢消失在山穀之中。
雪越下越大,不久,那具生息屍體被覆蓋住了,變成和周圍周圍零零散散的幾個小山丘一樣,完全看不出來這裏發生過什麼。
軍報被攔截,遠在九朝城的人完全不知情,所有人忙忙碌碌,熱鬧非凡,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春節。
所到之處,皆是喜氣洋洋,所有人都被幸福包裹。
完全不清楚前線打仗,更不會知道,這即將成為他們最後的歡快日子。
闔家歡樂,身體健康!
王宮。
剛剛下朝的孟浮生被宮人攔住了腳步,聽到宮人的話,孟浮生頓時兩眼放光。
“你說的可是千真萬確。”
那宮人惶恐賠笑:“子閻王,您這是折煞奴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您是王上心尖上的人,這不朝中大少事物皆由您接手,奴婢哪裏敢欺君罔上。”
聽到這話,孟浮生麵上雖不顯,實際上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這話倒是不假,自從阿離得了那場古怪久治不愈的風寒,這千機朝政就在阿離的請求下接手了,就連現在上朝都是他代替去。
因為之前司馬長離禦駕親征的時候,朝中事務交給他管理過一陣子,所以這看著荒唐至極的局麵,朝臣倒也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幾乎是欣然接受。
“且信你一次。”
語調中隱隱約約充滿期待以及興奮。
阿離竟然準備了驚喜?
他到要看看阿離準備了什麼驚喜。
難道是他想的那樣,一瞬間司馬長離那梨花帶雨落淚的模樣浮出腦海,刹那間他的大腦裏就被各種廢料一股腦占據所有。
口幹舌燥咽了咽口水,呼吸都有些急促。
催促著:“帶路,去見阿離去。”
剛踏出一步,又被攔下了。
“子閻王,切勿著急。”
被攔下,他有些不悅。
“你這潑奴,怎麼事多。”
潑奴:“……”
就算猴急也不至於這麼急吧!
清楚他急性子的宮人,連忙從身後的宮人手裏接過一條黑色布條。
還沒等他解釋,孟浮生瞬間明白了,老臉一紅。
阿離,這驚喜可真是神神秘秘……激動人心。
一把奪過來,快速係在眼睛上。
“好了,帶路吧!”
宮人明顯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帶著他去目的地。
自從練了武功之後,五識早就不同以往,再加上寢殿和金鑾殿之間的路線他早就輕車熟路了,故就算是蒙上已眼睛也不妨礙他行走,同時大概知道自己正在哪條道上,身邊有哪些宮殿。
就在這時他被帶進一個陌生的宮殿,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他從未踏進過的宮殿。
即使疑惑不解,轉念一想到這就是阿離驚喜所在地,除了期待也沒有多想,耐住性子和引路的宮裏走。
踏進殿內,迎麵而來的是一陣舒服溫暖的香氣,香氣宜人,用力嗅了嗅,身體莫名有些燥熱。
“阿離真是越來越會玩了,這驚喜真的是······勾人心裏癢癢,今日非要阿離落淚求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