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斷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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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明白,這是在敲打自己。
刹那間,祁璃的臉色白了不少,對她而言更多的是不堪。
祁璃不相信,昨天還讓自己留宿宮中,留宿元坤宮,怎麼今早就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這分明就是在羞辱人。
嘴角哆嗦,難以置信質問:“既如此,那王上為何不早說明,既如此為何又讓我住進元坤宮,宮裏這麼多宮殿,為什麼偏偏是元坤宮。”
有那麼一瞬間,司馬長離臉上出現轉瞬即逝錯愕。
自己何時讓她去元坤宮住了?
很快,他就想通了,大概是下麵的人會錯意,自作主張。
神情恢複如常,冷淡回答:“留宿一事,本王知道,但住在元坤宮一事,本王並不知曉。”
“嘭!”
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陶瓷做的器皿摔成四分五裂,裏麵的藥膳灑得一地,散發出幽幽香味。
祁璃踉蹌倒退了幾步,對於濺在裙擺上的粥粒都置若罔聞,臉上眼裏全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不是這樣······”
難以置信,晴天霹靂在她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哈哈哈,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哈哈哈。”
就在昨晚,她還在因為住進元坤宮而高興,在為快要成為他的王後而幻想未來一切;可是現在他的一句話“但住在元坤宮一事,本王並不知曉”,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
如果說昨晚是黃粱一夢,那麼今日就是無盡羞辱。
現實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扇,並大聲告訴她“不要白日做夢了。”
她癲狂的模樣,司馬長離盡收眼底,眉心微微蹙起。
在明白喜歡一個人之前,他並不懂什麼是情愛,至於之前對祁璃為什麼那般,最初以為她對自己殷勤隻是為了保全自己;畢竟,當時那種情況,對於亡國公主而言並不友好,哪怕自己封她為郡主。
再者,她在食療這放便大有造詣,對此,對她當時的行為也算默認。
這也算是達成了某種契約,至少他一直以為是這樣,後來所有人都以為他對祁璃的“縱容”,是別有心思。
這些他都知道,但沒必要解釋。
自從明白了什麼是情愛以後,也明白了一個女子給男人做羹湯是什麼意思,曾經同她說明過。
至於當時聽沒有聽進去那便是她的事,可如今這般顯然並不是那麼回事。
忽然祁璃像是想到什麼,忿然作色,疾言厲色問:“好,住進元坤宮一事,我就當王上什麼都不知,那我且問問王上,之前私下談話,為何傳出去,王上又是否知情。”
司馬長離愣住了,麵上迅速劃過一絲驚訝與錯愕,很快,快的讓人抓不到。
他默然了,事實上他還真的不知道。
因為當時為了去天乙,忙碌的腳不著地,根本不知情,哪裏知道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笑話。
他的默然行為,祁璃笑了,嘴角勾起,滿是嘲諷。
果然!
她還是太傻了,明明就有人提耳告訴自己,一次兩次三次,可是一次都沒有聽進去,依舊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可現實再一次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心髒很疼,像是被人緊緊攛進手裏,反複碾壓,又似被人拿針,一針兩針三針無數針往死裏紮。
一時間,祁璃感覺到窒息,呼吸急促,像是被人遏製住了喉嚨,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身亡。
眼淚不爭氣從眼眶裏滑落,是那麼疼,難受。
再也壓抑不住崩潰,哭著跑出去。
而司馬長離,全程沒有出現半點安慰和挽留,甚至連一絲動容都沒有。
麵無表情的麵孔最大的情緒波動隻有茫然,眉心皺起。
“來人。”衝著外麵冷聲道。
很快,瀧夜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垂目作揖:“王上。”
“去查查之前本王與懷安郡主私下談話後,又發生了什麼。”
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那莫名其妙的話來。
瀧夜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王上怎麼問起這事來,可想到剛才淮安郡主哭著離開的場景,隱隱約約猜到了些,很快反應過來。
其實這事他是知道的,隻是那時見王上忙於安排政務,便沒有稟告去煩王上,更何況這種事,王上從來都是置之不理,所以便沒有上報。
如今,這事再次提及,瀧夜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司馬長離聽了以後,隻感覺頭上一群烏鴉飛過。
並沒有因為瀧夜沒有及時告訴自己這件事而發怒,或者懲罰他。隻是罷了罷手“退下吧!”
瀧夜聞言,也猜不透自家王上的心思,畢恭畢敬退下。
“嘶!”
好似無奈,又似無力,說不清,道不楚。
他大概明白了是誰的傑作了。
“孟浮生啊孟浮生。”
連名帶姓,沒有生氣的意味,隻有深深的無奈,沒辦法。
是的,當時殿內並不是隻有他和祁璃,還有知道祁璃來找他的孟浮生,躲在殿內偷聽,當時的他知道並沒有戳穿,而且他與祁璃說的話並沒有不妥,隻是在告訴祁璃,他有喜歡的人了。
怎麼也沒想到會被傳成祁璃,倒貼,爭風吃醋雲雲。
現在看來,出自誰手,一目了然,顯而易見的。
一絲愧疚湧上心頭,這事怎麼說都是在敗壞人家的名聲,準備待會讓人送些東西去,權當補償。
不過今日之言,也算是斷了祁璃的念想。
不再煩惱這些,將這些事情拋擲腦後,用完膳,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讓位涉及的事太多了,所以現在每一天司馬長離忙碌得跟陀螺似的,就連何初尋都一天天被召入宮,另外在各地的宗親紛紛進京,這不同尋常的事,仿佛是要發生什麼大事,引得諸方勢力不斷猜測。
“主人,屬下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打聽到這次除了王室宗親被全部召回外,還打聽到司馬長離似乎在尋找一味藥,至於是什麼藥,屬下無能為力,還望主人恕罪。”
聽完楊朔得到話,虞兮微微眯眼,心髒仿佛停了一拍。
輕啟丹唇,冷冰冰道“啟動空中閣,無論如何打聽到是什麼藥,不論什麼手段,不惜一切力量,將其搶過來。”
能讓司馬長離這般有這麼頻繁的舉動,她大概猜到了。
眼神晦暗不定,漆黑的眸子像黑洞般,讓人無法探尋。
楊朔臉上滿是錯愕和心驚。
啟動空中閣,這是要有大動作。
能讓主人啟動空中閣,隻能說明,這位味藥對司馬長離極為重要,也是,能讓司馬長離大費周章去找一位藥,必定重要。
楊朔沒有多問,更沒有刨根問底,領命離開了,因為他知道,能讓主人啟動空中閣,必定是很重要的事。
這些年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曾啟動過空中閣,他如何不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