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卷 第一章獵犬和獵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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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綺羅城襄城區有一印刷產業區,一百多年前,這裏的發展達到了鼎盛。共和國的資源投入促進人口彙集,人口彙集帶來生產大爆發,生產大爆發又反過來又增加資源投入;其印刷產業最終占全共和國的比重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大量的人口彙集不僅推動了印刷產業的發展,順勢還帶動了服務業、交通運輸業等其他產業。
在印刷產業區靠近街道和樹林的交彙處有一廢棄倉庫,原本這倉庫在百年前是作為機修廠而存在,所以地麵澆築了厚厚的一層混凝土;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印刷產業區大升級,機修廠熬不過去,隻能無奈破產;其實是機修廠的繼承人因為工業大升級,這一行業遲早會被淘汰選擇提前關廠止損。機修廠廠房從此閑置了幾年,再後來廠房被附近印刷廠作為放置廢舊機器的倉庫。如今的印刷產業區產能不到當年的百分之一,所以出現了大規模的空置倉庫和廠房;之前的“倉庫”因為位置過於偏僻也成為被“拋棄”的一部分,最終被腦芯違規運用的預防與處理機構獲得使用權,從原宿舍區域挖出地下室,並且改造成適宜長時間居住的避難所。
廢棄倉庫殘垣斷壁、四麵通風。有一體型高大的男人昂首挺胸、雙腳直立、筆直的站在倉庫裏的正中央位置;黑色皮革緊身衣、黑色皮革長筒靴、黑色皮革手套、黑色皮革眼罩——這絕對就是黑色皮革的狂熱愛好者。在這炎炎夏日!過堂的南風將他褐色的及肩長發舞起;隻見此人不為所動,直挺挺的注視著部下的行動。
一全副武裝的部下從倉庫的宿舍區域一路小跑,站在長發男人的麵前:“魯先生,總共用掉了六枚裝置;接下來是不是要先派遣無人機進入密室?”
“不!”魯先生當場拒絕了提議,他用比平常人快了一倍的語速解釋道:“對方是人,並不是機器!就算沒有被直接撕碎,也早已昏死過去!”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十點二十二分,表情有點不耐煩的他迅速的走到一名全副武裝蹲在斷壁之上待命的部下麵前:“史萬裏,你帶領隊伍進入密室將那三名罪犯拖出來;如果碰到反抗,就當場殺了。”
“好的。”史萬裏跳下牆壁,帶領著除了魯先生以外現場的其他五個人來到了避難所出入口;此刻的他感到避難所內有些不對勁:“六枚裝置下去沒有人的氣息、也沒有腥味?不對呀!”史萬裏謹慎的拿出繩索遞給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弟兄四個先下去把人綁好,我和這位兄弟在上麵拖拽!”
“好的!”四人聽完命令後先後進入了地下避難所。
逃難的螞蟻從避難所上方的洞穴中一隻又一隻的爬出來,在史萬裏的“壓力”下堆積在一起!“三十六隻、三十七隻、三十八隻、三十九隻、四十隻、四十一隻、四十二隻、四十三隻……”,他的耐心逐漸被消磨幹淨,表情也變得扭曲;終於,忍受不了等待的他對著避難所裏的人喊道:“好了沒?趕緊幹完活收工了!”
“史大哥,情報有誤,密室裏根本沒有人!”
想到千裏迢迢從上雲城來到這窮鄉僻壤還一無所知獲!史萬裏發火道:“沒有人那就上來啊!賴著不走幹什麼”?一說完話即刻被人從身後踢了一腳滾了下去;史萬裏現在的心情簡直是燒紅的鐵疙瘩丟進茅坑裏——到處都是氣:“哎呦喂……哪個王八羔子從背後偷襲我……啊~”!全身肉痛的他翻個身躺在避難所裏狠狠的瞪往路口處,差點嚇尿了!此刻的他臉色一青,趕緊勉強坐起拚命的往自己的嘴下巴掌:“我是王八羔子、我活該、我是王八羔子、我該打、我是王八羔子、我活該……”
“哼!如果真沒有人,那麼這些時日誰用了電?”魯先生連下樓梯的功夫也省了直接跳進避難所內,見有部下要扶史萬裏起身又批評道:“他準備坐享其成就算了,你們還準備當兒子一樣寵著?”
魯先生這話訓得在場人員低頭不語,史萬裏更是倍感難堪;雖是心中有所不平,但出於對魯先生的害怕好像就是與生俱來一樣,他也不敢反駁,隻能拚命掌嘴。
眼見史萬裏那麼賣命的掌嘴,想也明白他自己知道錯哪裏了!魯先生有些於心不忍,便抓住他的手說道:“算了算了,以後注意一點!”
史萬裏見魯先生就這麼放過自己,不平之心反而被愧疚之心所代替;他又給了自己一巴掌,自責的說道:“怎麼可以這麼算了,犯錯就要打!”
魯先生抓住史萬裏的另外一隻手,瞪了他一眼,憐憫之心油然而生;他歎了口氣:“乖乖聽話!不要任性了。”
“沒有任性!”
見史萬裏如同在向他撒嬌一般,魯先生順勢用哄小孩的口吻說道:“沒有就乖乖聽話,不聽話就是任性,任性了我就不理你了!”
見魯先生對他如此寵愛,史萬裏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心裏甜甜的;他使勁點了一下頭,用歡樂的語氣答應了一聲:“嗯!”
“好!”魯先生點了點頭,轉身於密室的幾個房間裏來回走動;直到一張破破爛爛的大沙發吸引了他。魯先生站在沙發一側用力踢了一腳,見沙發紋絲不動的他摘下了皮革手套,蹲了下來,將兩手伸進沙發底座——隻見那人額頭青筋凸起、單眼發直、咬緊牙關、顫抖著站起身來……隻聽啪嗒一聲!沙發被他掀翻了,一把鎖從沙發後的位置脫落掉在地上。
見此,眾人圍了上去,這才發現沙發後就是下水道;也難怪魯先生能用蠻力掀翻沙發,原來是固定在沙發後和下水道牆壁上的鐵環經過長年水氣的侵蝕早已破鏽不堪。而魯先生之所以能看出這沙發有問題,則是由於水氣侵蝕範圍已經滲透進避難所沙發周邊的牆壁上了,在地上更是有移動過沙發的痕跡。
”啪嗒……”聽到這回蕩在下水道的聲音,陳臏之和沈鷥知道已經不能再慢悠悠的摸黑前行了。
情急之下沈鷥不知從何處摸出一盞移動光源,然後點亮它,這馬上吊起了陳臏之的不滿之心:“你剛剛怎麼不用它?”
正常沈鷥想要解釋之時,身後傳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快看,那邊有光,還有人說話!”
“我們暴露了!”陳臏之慌忙的將沈鷥手上的光源搶奪過來,丟進下水道行走道旁的排水渠裏!”嘩”的一聲,四周瞬間又進入了黑暗。
沈鷥見陳臏之丟掉探照之物,急得跺腳“瘋了呀!沒光源嗯就看不到路呢。”
情緒如此激動的沈鷥令陳臏之慌得咿咿呀呀一句話也說不出;眼下情況已經十分的危機,這哪裏還是拌嘴的時候!深感不妙的他一把摟住沈鷥,將她拉進兩條下水道的交彙主道!
”啪噠噠、啪噠噠……”就在沈鷥不明所以之時,對方朝剛才兩人所站方位進行了射擊!這時,她才明白眼前要麵對什麼。
“笨蛋!人已經跑了!”史萬裏對身邊這群人的表現很不滿意;趁著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他急躁的奪過武器,朝兩人的所在位置衝鋒!
魯先生本來想招呼部下先回地上取回無人機再回下水道使用、其他人後繼跟上的穩健方案;無奈史萬裏實在是太急,所以隻得作罷!但是,考慮到自己這套方案實施起來可能得花不少時間,會讓目標增加逃跑的成功率!所以,魯先生對其他部下命令:“你們打開通訊設備的照明功能,前去支援。”
見魯先生已經這麼說了,大家都迅速的照辦。
“我可以感覺到!我可以感覺到這些人沒有走遠;但是,不是說三個人嘛?還有一個藏哪裏?”側著腦袋的史萬裏在心中默念:“但是,管他的!過了這個彎,就能直線射擊了!”
“哈?啊……”。”啪!”、”啪噠噠!”、”噗通!”
這一連串的動靜讓魯先生頓感事情不妙,他不禁對著黑漆漆的下水道深處問:“什麼回事啊?”
不遠處傳來史萬裏絕望的呼救:“我掉進排水渠裏了!快來救我啊!”
“切!”魯先生小聲的碎碎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個時候,史萬裏再次呼救:“水溝裏的水好髒好臭!魯先生快來救我啊!”
“好髒好臭?”相對於自身生命安危更在意身上的衛生狀況呢!看來史萬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魯先生迅速的做出了判斷後加快了腳步,可幾乎是同一瞬間,他站在原地狐疑的用腦芯係統向對方頻道發問:“那三人你還能感覺得到在附近嘛?”
被臭烘烘的排泄物和生活垃圾所圍繞的史萬裏早已經無法集中精神去感知其他人的存在了,他現在隻想脫身;於是,他在頻道回應:“我已經感知不到他們了!你快來拉我一把。”
“現在終究還是追丟了!”魯先生咬了咬牙,向在街道上待命的彭家輝發出訊息:“目標可能會從附近下水道的出口逃出!你們小組負責堵截各個下水道口!”在收到支援確認答複後,魯先生安心的前進在行走道上。
因史萬裏的有很嚴重的潔癖,所以這次“落水”意外令他的精神備受打擊,整個人開始出現神誌不清的症狀,也就提前退出接下來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