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玦也沒想到這小娃娃會說這話，怪異地看了連清霜一眼。
    連清霜看出了他這是什麼意思，心裏大呼冤枉。
    這又不是他教的，小孩子自學成才，他有什麼辦法。
    唉！都怪小蓁蓁太聰明了。
    若是別人，脾氣向來不好的聞人玦說不定會破口大罵，但眼前就是個奶娃子，他認命地掏出十個玄晶放在連蓁蓁手心，笑道：“這下可以說了吧，是第一句話。”
    連蓁蓁看著眼前一臉胡子的怪叔叔，小聲嘀咕：“本來就長得醜，笑起來更難看了，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聞人玦：……他哪裏醜了，都說他是大帥哥的好不好。
    連清霜又收獲怪異眼神一枚。
    收了錢，連蓁蓁道：“第一句話？”她想了想，“蓁蓁好像是說，那個叔叔的臉變了。”
    聞人玦急切問道：“你能看出來什麼變了？”
    連蓁蓁眨著大眼睛，搖搖頭：“蓁蓁不知道什麼變了，隻覺得那個叔叔的臉好像變白了，可能是心情好吧，爹爹說過，心情影響氣色。”
    連清霜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還有呢？”聞人玦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連蓁蓁皺起可愛的小眉頭，撓了撓頭，將梳好的小辮子撓的有些亂了。
    “還有……還有……”她對上這個怪叔叔的眼睛，委屈道，“蓁蓁不知道了。”
    她剛說完，就見麵前的怪叔叔神色似乎很失落，整個人一瞬間變得頹廢。
    “打擾了。”聞人玦身子更加傴僂，周身縈繞著絕望的氣息，他本以為找對了人，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連蓁蓁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像個小大人一樣：“怪叔叔，不要不開心了，蓁蓁雖然不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蓁蓁會幫助你的，爹爹說過，贈人玫瑰，手有餘香，蓁蓁希望怪叔叔你也香香的。”
    聞人玦被她小手一拍，莫名有被安慰到。
    他定了定神，自己不過才剛找人，隻是沒找到就這麼沮喪，真不像自己的風格。
    這麼一想，心底的絕望之氣消散得一幹二淨。
    北陽城沒有，就去天盛城，天盛城沒有就踏足各地，總會能找到表姐的蹤跡。
    連清霜疑惑：“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話？”
    這話不像是原主會說的，連清霜記憶裏原主也沒有說過這話。
    連蓁蓁橫了他一眼，撇撇嘴：“爹爹，你忘了，這是我一歲的時候你跟我說的，爹爹，你是不是腎虛，不僅身子嬌弱，記性也不大好，怎麼這點事都不記得？”
    連清霜差點被嗆到。
    她剛剛說什麼？
    身子嬌弱？
    腎虛？
    “你這麼小一點，怎麼會說這些胡話？”
    連蓁蓁心虛地低下頭，弱弱道：“我偷聽的。”
    “偷聽？”
    “司徒大娘跟別人說的啦。”
    她口中的司徒大娘就是剛才司徒霖的姑姑，也是連清霜的父親連劍如今的夫人司徒湘。
    連清霜暗自嘀咕，沒想到司徒湘麵上瞧著是個大家主母的樣子，私底下竟然這麼葷素不忌的。
    但是他有些好奇，壓低聲音：“那你有沒有聽到她跟誰說這話，說誰身子嬌弱，說誰腎虛？”
    連蓁蓁也低聲：“說的是……”
    “咳咳！”聞人玦重重咳了兩聲，不讚同地看向連清霜。
    這娃娃才多點大，竟然跟她說這種虎狼之詞。
    一時之間，連清霜隻覺得自己在外的形象盡毀，雖然有原主這個廢物之名也沒什麼形象可言。
    連蓁蓁擺擺手：“怪叔叔，你就不要咳了，蓁蓁已經四歲啦，爹爹說，四歲的女孩子可以什麼都知道的啦。”
    連清霜嘴角抽搐……
    這可真不是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