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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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浩,在中,準備,下場戲是在電話亭的對手戲。好好醞釀下情緒。”
這是在中生平第一次覺得為難。或許是因為自己是孤兒,也或許因為自己是個殺手,在中一直和人保持著一定安全距離。看了一眼允浩,兩人的目光剛好對視。急急移開視線,在中感到了煩躁。今天早上起來到現在,允浩的目光就一直追著自己,想躲也躲不了。要和這個看不見真麵目的允浩演情侶,金在中生來隻知道殺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情,這荒唐的戲碼要怎麼演?!允浩意味深長地看著在中,神秘金在中,讓自己失去方向感的金在中。明明是個男人,第一次看見他,雖然打扮得十分奇怪,自己居然覺得他很可愛;看見他臉紅窘迫的樣子,自己笑得舒心盡興,甚至想要抱抱他;在他從化妝室裏出來的一瞬間,自己的心跳直接漏掉了好幾拍,歎了口氣,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允浩一臉挫敗。
遠處的有天,看著這一切,這兩個人?挑了挑眉毛,看了看在中為難的樣子,又看了看允浩低著頭若有所思的表情,幹笑一聲,轉身走出攝影棚。好多天沒有回家,該回家一趟了吧?雖然家人都遠在美國,可還有個天使般可愛的弟弟在等自己回去。
“ACTION!”
被允浩重重一推,在中的後背撞在了電話亭上。反射性地想要拔槍,但馬上意識到自己在演戲。從踏入殺手這行開始,自己往往都是一槍解決問題,根本不會給任何人反擊的機會,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被人推倒在電話亭。
“CUT!金在中,不要走神。”
“ACTION!”
右手搭在了電話亭上,左手自然下垂,深情地看著在中,知道這是演戲,心卻在不自覺間加快。被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即使側著臉,即使沒有看著允浩,還是感覺到了那雙眼睛的熾烈。拚命抑製著自己想要推開允浩的想法,在中的眼裏滑過的一絲殺意,允浩看得清清楚楚。心頭一緊,沒有理會那些,握住在中不知所措的右手,掌心相觸的瞬間,體溫流轉,在中的手是冰涼的,忘記了劇情,允浩慢慢得把手拉近自己自己的懷中。。。。。。
不屬於自己的溫暖,從另一個人身上傳來,側過臉看去,一臉疼惜的允浩看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刻進心裏去一樣,不給自己閃躲的機會。一陣更強的熱量從指間撫過,順著手指看去,離允浩的胸膛越來越近了,猛地意識到什麼一般,用力得推開了允浩,接著是利落的一拳,等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在中茫然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允浩沒有生氣,反而揚起嘴角,不知所謂地輕笑。
“CUT!金在中,你幹什麼?允浩,沒事吧?剛才的眼神不對,不是要你憐惜,是愛意,你們是戀人。要灼熱的愛意。金在中,你也是。要看著允浩,你們是戀人。你愛他,知道嗎?”導演絮絮叨叨地講著戲,這場是最後的殺青戲,也是最精彩的一部分,導演也因此格外重視。可惜的是誰都沒有聽進去。
低著頭,臉上的熱度一陣一陣襲來。戀人?愛情?自己怎麼可能會懂?自己剛才的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演戲,怎麼會被人盯得緊心髒狂跳呢?嘟了嘟嘴,在中不可思議地笑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緊張。一個殺手,居然會被搞得這麼狼狽,想想自己所處的角色,在中更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防備地被在中打了一拳,幸好允浩的身體結實,也沒有什麼事情。不過,在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眼裏的殺意,自己是第二次看到了。他想要殺自己嗎?可是看看他事後一臉抱歉的樣子,又不像是這麼回事。在中的反應,更像是本能。本能?想不明白的允浩,拿起一瓶水向在中走去。意外地看見了在中又是嘟嘴,又是傻笑的樣子。這個是金在中?真是豐富多彩。這個有著強盛防備心,看似冷冰冰的“助理”,居然這麼“生動”?!接到劇本的時候,允浩還在為演繹同性愛擔心,但現在看來似乎非常簡單。看著在中,允浩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個眼裏閃現殺意的人,一個給了自己狠狠一拳的人,一個沒有溫度的人,自己卻忍不住想要去接近他,保護他,珍惜他。
狡黠一笑,允浩的嘴角掛起了勝利的微笑。
“允浩,在中。準備!允浩注意眼神,是燃燒愛意的。在中要配合允浩。”直到臨近開拍,導演還是不停地嘮叨著。
幾分鍾不見的允浩,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脫去了稚氣和陽光的外表,散發著男人特有的霸道,眼神也更加堅定,充斥不容閃躲的氣勢。
這樣的允浩,在中第一次看到,這個才是真正的允浩。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中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接下來的戲份,允浩會怎麼樣對自己?想到這些,在中心亂如麻,不安,焦躁,又意外地帶了些期待,這樣的感覺折磨地在中想要棄場走人。
允浩像是猜到了在中的想法,沒有等在中反抗,突然一個俯身,貼近了在中的耳朵,“在中啊,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你不要想著逃跑,不管你跑到哪裏,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的。”
低低的聲音,允浩的言語有著不容拒絕的力量。毫無防備的,這句話一字不漏地傳到了在中的心上。鄭允浩愛上了自己?愕然得看著允浩,允浩隻是淺淺得笑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算什麼?醞釀情緒的新方法?在中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ACTION!”
閃動著火焰的眼睛,緊緊地鎖住了在中,讓在中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再度握住在中冰涼的右手,緊緊的,無處反抗。趁著自己失神的機會,手被拉到允浩的胸前,感受到允浩心髒的跳動。在中的臉抑製不住得燃燒起來。不等在中喘口氣,允浩的聲音再度傳來。
“在中啊,你怎麼不懂我的心呢?對不起,這裏麵有你。。。。。。”
秋天的夜晚分外寒冷,兩個人之間隻有短短幾十厘米,講話時噴出的熱氣,輕輕柔柔地撲向在中,右手被握著,帶到了允浩的心髒處,麵對允浩的深情“告白”,眼神很真摯,感情很強烈,好像兩個人之間真的發生了一段難以解脫的禁忌之戀一般。因為允浩開拍前的一段告白,在中分不清是真是假,是現實還是戲內,隻覺得呼吸困難,暈乎乎的,應了一聲“允浩啊...”言語未落,允浩的手稍一用力,隨手一帶,就被帶到了允浩的懷裏。兩顆跳動的心髒終於靠在了一起。距離太近,聽得見彼此心髒跳動的聲音,聞得到允浩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還有,允浩身上不斷散發的溫度的味道。
手的力度又加重了點,緊緊扣住自己懷裏的人。寬廣的肩膀,顯示自己抱著的是個男人。在中的手,環住了自己的後背,盡管隻是輕輕的,有一點點顫抖,有一點點不確定,一點點不安,一點點羞澀,一點點無知的的純真。讓允浩興奮不已,不管是戲裏戲外,感情都是一樣的。自己現在,隻想緊緊抓住這個人,不再放手。抱著在中,允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意。金在中,你跑不掉了。
“OK!好了,允浩,OK了,很好。允浩。。。。。。允浩。。。。。。別抱了,過來開香檳!!!”喊了幾次“CUT”,麵對渾然不知,依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導演隻好以這種方式來提醒“劇情”結束的事實。
忙忙推開允浩,依舊暈乎乎的在中,也不知道怎樣離開片場。自己居然被一個男人抱得忘乎所以,秋夜的涼風,還是沒有撫平自己狂跳的心髒和發燙的臉頰。
目光追隨著在中,允浩露出了濃濃的笑意。金在中,一直偽裝自己的人,在被自己抱在懷裏時的緊張,害羞,不安,全由狂跳的心真實地表現了出來。果然,身體總是比語言來得真實。如果自己吻了他,不知道又會是什麼反應。偷偷地傻笑,剛剛走出門外的在中突然感到一陣寒意,總覺得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