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把我放在床上，醫生也趕到了，檢查了一番之後，給我掛上了點滴。
    “孔雀，今天找我有事嗎？”
    孔雀幫我蓋上了被子，“最近，葉旗跟你是不是很緊張？”
    “恩，他最近雖然沒再自殺，可是。。。。。。”我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你。。。。。。想過放棄嗎？”孔雀問，
    “放棄？沒想過。”我立即回答，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一直拖著？”孔雀拿出一支煙，在手裏把玩著，
    “是啊，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可是放棄了，我就再也看不龍蕁了。”我深深歎了口氣，
    “無鸞，都怪我。”孔雀低沉的聲音把我帶回了那段時光，
    “怎麼能怪你，這都是注定的。。。。。。”我自嘲地哼了哼。
    幾個月前，是龍蕁的祭日，我想去墓園裏住幾天，就讓孔雀帶著葉旗去了泰國。
    我每天坐在他的墓碑前，跟他說說話，唱唱歌。
    那天，一隻鳥落在高大的樹上，鳴叫聲十分好聽。
    我想起龍蕁曾對我說過，那鳥的名字叫鶯。相傳鶯是鳥中最為專情的，倘若至愛死去，終此一生，都不會再尋新歡。
    那隻鳥始終沒離去，我猜想另一隻鶯可能也死在這裏。
    一個星期過去了，自龍蕁走後我的心從沒像這麼安穩過。
    回家的途中，我接到了孔雀的電話，他說，葉旗知道了。
    到家後，傭人說孔雀跟葉旗在地下室。
    我匆忙跑到了地下室，看到葉旗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孔雀站在他身邊，閉著眼睛。
    房間的牆壁上懸掛著平麵電視，鏡頭中央，是一張蒼白憔悴但依然神氣的臉。
    熟悉的輪廓、鼻子、眼睛、嘴唇，跟葉旗每日在鏡子中看見的一模一樣。
    “無鸞。”孔雀聽見了我的腳步聲，轉頭看我，葉旗卻一直盯著電視。
    “怎麼回事？”我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泰國的兄弟們認識他，說漏了。”孔雀回答，
    我沉默了一會，“孔雀，你先出去吧！”
    孔雀點了點頭，出了門。
    我慢慢走到葉旗的身邊，“龍蕁，你看這幹什麼？”
    可是我的話卻絲毫不能引起葉旗的注意，他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
    我拍拍他的肩膀，“龍蕁，你要做什麼？”葉旗卻依然沒回頭，
    看了他的反應，我隻好把電視關上。
    “為什麼不讓我看？”葉旗終於開口，聲音裏滿是悲涼，
    “你身體不好，不能待在地下室裏。”我找了一個最可笑的借口，
    “是啊！我受過那麼重的傷，身體的確不好。。。。。。”葉旗緩緩站起身來，抱住我的肩膀，“老婆，我怎麼會被打成那個樣子？”
    “你怎麼了？”我驚訝的看向葉旗，他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沒事，就是想到曾經讓別人這樣打過，心裏有點害怕。”葉旗對我勉強笑笑，
    “那，我們回房間吧！”我拉住葉旗的手，葉旗就順從的跟著我。
    孔雀站在門口，看見我跟葉旗之後就向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瞬間，明晃晃的針頭紮進了葉旗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