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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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到總部時,胤頡已經回來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會長,我們已經鏟除他們的組織,組織裏的人數並不多,隻有一百多個人,我們在捷克和西班牙把他們解決了。具我審問,他們的確跟前任門主的死有關係,是當時出雲會的副會長創建了這個組織,我本來想把他帶回來給您處置,可是他自殺了。我們也死了三個兄弟,已經安葬到龍氏墓園了。”胤頡停止了彙報,有點為難的看著我,
“幹的好,還有什麼要說?”我看出了他的為難,推測他為難的事肯定跟我有關係。
“我還帶回了幾張光盤。。。。。。是關於前任門主的。。。。。。”胤頡的手微微顫抖的把光盤交給了我。
“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把犧牲的兄弟家屬安頓好。”我對他笑笑,強作鎮靜的接了過來。跟他有關係?這裏記錄了什麼?讓胤頡這麼為難?
“屬下告退。”胤頡快速的走出辦公室。
我把其中一張光盤放進了DVD機裏,剛開始沒有畫麵,我耐心的等了一小會畫麵才出現。
我猛然別過臉,躲避電視上出現的慘劇,可是那光影像一個魔咒讓我無法控製自己的眼球,焦點落在電視中的主角上。
驕傲的男人滿身傷痕,似乎連站也站不穩,硬撐著扶在牆角站穩,一群手持鐵棒的大漢緩緩圍著他走過去。
骨骼斷裂的聲音響了起來,一根根森森白骨顯現出來,鮮紅的血從皮膚裏滴落在地上,濺在鏡頭上,那個男人始終沒吭一聲,鏡頭深處,被包圍的人倒在血泊裏,仍艱難地抬起頭,咬著下唇,緊緊盯著鏡頭。
那是一雙,美得令我想哭泣的眼睛。
一直高昂的頭粘滿鮮血,美麗的眼睛盯著鏡頭,無論挨了多少棍,眼睛始終執拗地盯著鏡頭,男人接受著無休止的擊打,眼睛裏看不見一絲悔恨畏懼。
昏厥前的一瞬,他似乎叫著我的名字。
我曾以為我的眼淚已經流幹了,可是滾燙的液體卻從我的眼睛裏流了出來,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蜷縮在地上,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像野獸般哀號起來,影象不斷重複著,誰聽過這種聲音,心必定血肉模糊。誰看過這種景象,眼中必定永世掩著紅光。
我一遍一遍,把一個一個鏡頭,一瓣一瓣飛舞的血花,一根一根斷裂的森森白骨,都收入腦中。眼睛不肯離開那光影,不肯轉過頭去,不肯放自己一條生路。
良久,一個人撞開了我緊鎖的門,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把那巨大的液晶電視砸個粉碎。
“別看,別看!”他喊著,
龍蕁昂著頭,站在眾人中,輕蔑地微笑。膝蓋上被鐵棍狠狠砸中,他跪下了,但還是昂著頭,側著臉,象受傷的獅王高傲地對著四周的豺狗。
“別看了,別再看了!”他瘋狂的嘶吼,
血從活生生的身體上飛濺,鐵棍毫不留情的掄下,折斷的骨,戳破肉和皮膚露出來。。。。。。
腦海裏不斷重複,像一部演在我心頭上的電影。
似乎有液體從我的口中流了下來,身體一點點變冷,如同被人扔進了家鄉冰封的江裏。
“求求你!別再看了!”男人的聲音沒有停止。。。。。。
我抬頭看上方的男人,他好象是龍蕁,他有著跟龍蕁一模一樣的眼睛,也有龍蕁清新的氣息,我緊緊地抓住了他,“龍蕁。。。。。。龍蕁。。。。。。”我大聲的呼喚,口中不斷流出熾熱,鹹醒的液體,直到眼前黑成一片,我都沒放開他。
醒來時,我躺在家中的大床上,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摸向旁邊,我記得龍蕁回來了。
我看見了龍蕁,他坐在床邊,此刻正看著我,眼裏的柔情像大海般把我圍在中間。
我笑著撲到他的身上,摟住他的脖子,像念咒一樣叫著他的名字,“龍蕁。。。。。。龍蕁。。。。。。龍蕁。。。。。。”
“會長。”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龍蕁的嘴裏發出來,我身體一抖,緩緩鬆開他,仔細的打量了一會,他的確是龍蕁啊!
“開什麼玩笑?小心我生氣不理你了。”我更加摟緊他,咦?龍蕁什麼時候變瘦了?肯定是最近太忙了。
“會長,對不起,我是葉旗。”他推開了我,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葉旗。”
血腥味突然充滿了口腔,我直直盯著眼前的人,真想在他臉上找出一點破綻,證明他就是龍蕁,證明他剛剛說的都是謊話,可是。。。。。。沒有破綻,隻有現實的提醒。
“噗!”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打濕了白色的床單,有幾滴還濺到了葉旗的臉上,葉旗趕忙過來扶我,卻被我推開了。
“你出去吧。。。。。。”我緩緩躺回床上,聲音沙啞如同從一個瀕死老人嘴裏發出的呻吟。心疼到抽搐,身體酸麻的厲害,我知道我又要暈過去了。
“會長,您好好休息吧。”葉旗站了起來,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還躺在床上。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陽光傳過了窗簾照進房間裏,把我昨天吐出的血照耀的更加明顯。床單上的血花已經暈染了一大片,像龍蕁臉上的血跡。殘忍的畫麵瞬間出現在我眼前,美麗的龍蕁,高傲的龍蕁,受傷的龍蕁,寧死不屈的龍蕁。。。。。。
“嗚。。。。。。嗚。。。。。。”我把自己縮成一團,禁閉起眼睛痛苦的低聲呻吟起來,疼。。。。。。好疼。。。。。。全身上下都像被野獸撕咬般的疼。
“龍蕁。。。。。。龍蕁。。。。。。快回來。。。。。。接我走,接我走。。。。。。”我模模糊糊的說了好多話,似乎這樣能減輕我的痛苦,許久許久之後,身體上的叫囂終於停止。我像經曆了死亡般,虛弱的趴在床上,冷汗打濕了睡衣跟床單。
“呼。。。。。。呼。。。。。。呼。。。。。。”我喘著粗氣,想把被子拉回身上,手臂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忍受著汗水帶來的寒冷。
“會長。”腳步聲響起,伴隨著濃濃的中藥味。
我勉強張開嘴,“滾!”
那人卻沒離開,而是慢慢走到我跟前,遮住了刺痛我眼睛的陽光。
“會長,您該喝藥了。”他輕輕說道,那語氣像對一個嬰兒般的柔和,輕輕的觸動著我的心。
我緩緩睜開眼睛,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原來是葉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