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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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我該回西嶺繼續學習噬血,治療以及我深惡痛覺的攻擊。父親給我一張小破紙片,讓我交給火王——我的老師。
火王將紙片燒為灰燼,然後給我周圍布下高級結界。但隻是保護。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聽說關於蘭殤的一丁點消息。我也不想知道。我害怕聽到。
那很慘。
我躺在火王那小破爛城堡前的樹上。
搠,搠……樹下傳來幽幽的一聲喚。我低頭——是蘭殤——臉色蒼白著,毫無血色。
她真的死了——那是穿著白袍子的吸血亡靈。
我的身子不聽使喚的往下掉,我展開翅膀,可是卻飛不了。該死的,蘭殤竟然用了伏地咒。我以為會重重跌倒地上,但蘭殤在我落地的一瞬間解除了咒語。
搠,搠,為什麼你要布下高級結界躲開我。
蘭殤,蘭殤,你放過我吧。
搠,搠,你為什麼要拋棄我,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嗎。
拋棄?真可笑,當初是她要轉到老妖怪那裏去的,而且說死就死。我救不了她。但麵對蘭殤那雙幽怨的雙眼我說不出口——我討厭她。
我施了隱遁,逃回了城堡。
五樓上傳來聲響,很快,有人敲我房間的門,是火王。我很佩服他,那麼短的時間,瞬間轉移就又上了一個層。
他問我有沒有看見誰。
我搖頭,怎麼了。
有人偷學了火極咒。
奧塞爾來找我。問我一些關於蘭殤的事。我聽不懂他所說的那些惡言惡語。臨走時,他惡狠狠地說我會遭報應的。我知道,他一直一直愛著她。
我真慶幸他不是巫師或預言家,而是一個吸血鬼,否則我必死無疑。
但不到兩天,奧塞爾死了。死相很慘,被吸光了血,心髒也碎了,滿麵瘡痍,被火灼的。巫女說救不活了,因為火極咒。眼神裏充滿了恐怖。
一時間魔界因為火王的火極咒被學而人心惶惶。
火極咒,最易致別人於死地的咒語。
但之後什麼都沒發生。
我的身體越來越糟,巫女過來看了,說是濫用魔法而毀了身體。那段時間我確實每天都有在練習。
我被父親派來的吸血鬼接回了家。
母親幾乎一有空就來我的房間,不是關心,而是嘲諷。她說對了,我遲早有一天會因為濫用魔法而遭報應。
就像現在。
就像我失去了最愛的人。
安靜了,忽然很想蘭殤。但她沒來找我。
或許她真的不愛我了,或許她進不來。父親的城堡在南嶽——陽光照射的最厲害的地方。城堡周圍的結界是聯合好多巫師,父親親自布下的。
蘭殤破不了。
總是逃到墓地旁的那片小樹林中。
城堡裏的逼厭使我恨得死心塌地。
墓地上的墳墓,爬滿了有毒的植物,開著妖豔的花。那種生命力很短的花,似乎生來就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裏,它們每一分,每一秒,都盡情釋放著自己。
一個熟悉到恐怖的身影。
她果然……來了。
注視著,現在的她是那樣的蒼白,臉繃得緊緊的,缺水。
她竟然走到跟前來。
她破了我的護界。
冰冷的手撫摸著我的臉。
蘭殤,你瘋了。你竟然和水精結了契。
隻有水精才能破火王布得結界。
你會死掉的。
我已經死了。
你會化成空氣的。
隻要能靠近你,哪怕下一秒就消失,無關緊要。搠,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的嗎。
我真想伸手把她給揮散,或者擊穿她的胸膛,挖出她那早已冰涼的心,把她作為亡靈所存在的五萬年馬上揮之一空。
但我不能,我連摔開她的手都不忍。
我私下裏去了鬼府。要去問問鬼貓路是怎麼看管亡靈的。那裏空氣逼懨,屍體堆積成山,從傷口中不斷流出的殘血彙流成河,血河上還飄著腐爛的屍體。
我白來了,鬼貓路不在。
我回去的時候,城堡內亂做一團——吸血鬼王妃——母親死了,被挖了心髒,頭也不知去向,血也被吸光了,眼裏滿是不甘。我揮揮袍袖,她馬上化為灰燼。
搠,為什麼?
父親,她不是我的母親。雖然我對母親的那段記憶被你們刪了,但我一直知道,我的母親是被她殺的。也是這樣,死得很慘很慘。她一直以為,吸了我母親的血,她會從一隻低等吸血鬼變成高等的。但她不知道,隻要任何一隻中等吸血鬼揮揮袍袖,她依然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