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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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的提示,“曆史”改變了。這日,杏桃沒有來。瀟林從貴妃那回來後,心情不是很好。他趴在書桌上,對我述說他今天的遭遇。
瀟林違逆貴妃的意願,貴妃當然不會給瀟林好臉色看。貴妃的脾氣算不上好,她能忍大事,但不能忍小事。就拿瀟林的事情說,瀟林委婉的拒絕貴妃的賞賜,貴妃當場就氣得兩頰發紅,之後“如數家珍”般地點出瀟林的諸多不是。
貴妃三天兩頭發脾氣,擺著一張臭臉教訓人。大多人說她膚淺,而她的膚淺卻成功的掩蓋了她藏在內心深處的陰謀。
不知是她演技太高,還是老天眷顧她,賜給她如此巧妙的性格。
瀟林:“藤啊~躲過了今天,躲不過明天。我算是明白了,貴妃確實想在我身邊安排“奸細”。”瀟林歎口氣,接著道:“她今天可以送宮女,明天可以送太監,過幾天還可以送侍衛。照這樣下去,我等於裸著身子站在她麵前,她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
瀟林在我變成藤的時候還是叫我“藤”,我心中挺高興。如果我看到瀟林管一棵四方藤叫“瀟琪”,那真是。。。很別扭。
關於貴妃的事情,瀟林覺得煩,我也覺得煩。當我察覺到貴妃準備對付我時,我便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我不擅長權術也不擅長收買人心,努力過,得到卻很少。
那些丟臉的事,不提不提。幸運的是,瀟林與我有著不同,他比我勇敢,至少我十四歲的時候,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拒絕貴妃的賞賜。
我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我應該期盼嗎?期盼他能保護住三皇子的羽翼?
瀟林的右胳膊肘擱在書桌上,手撐著下巴,頭歪著。左手無意識的玩著我的藤。他的舉動導致一根長滿綠葉的藤在我眼前悠來搖去,弄的我頭暈。
我嘀咕: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就不生你氣了。若是平時你這麼玩我,小心我拿藤條抽你。
瀟林晃動頭部,把煩惱拋到腦後,他的動作有點像小狗甩掉頭上的水。
這個小動作,屬於他,不屬於我。我不會輕輕甩頭,看到他搖頭的時候,頓感滑稽又有趣。
瀟林:“藤~不和你說這些了。這些東西會把你的心情弄糟。”
先斬後奏,這是紅果果的先斬後奏。瀟林的抱怨已經持續了一盞茶,我的心情早就不好了。
瀟林:“藤~你似乎討厭紅色。”
啊咧?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討厭紅色,怎麼我自己不知道。雖說你是我的主人,但你沒有權利任意編造我的愛好。
紅色,我對這個顏色不感興趣,不討厭也不喜歡。
瀟林的手上多出一件東西,一條金燦燦的緞帶。他的眼中有蠢蠢欲試的衝動,而我看到了噩夢的前奏。
老兄,我們打個商量好嗎?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係在我的藤上。
一盞茶後。
老兄,我們打個商量好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要係就係吧,能不能不要拿我的藤辮辮子玩。
瀟林非常“人道”的將我打扮了一番。這次不單是一個簡單的蝴蝶結,他把我的一些藤彎來扭去,編出一個寬大的綠葉麻花辮,最後用金黃色的蝴蝶結固定。弄完之後,他的眼中閃耀著讚許的光芒。從光的亮度來看,他給予該傑作極高的評價。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那個不倫不類辮子,總結一點,我和他的審美觀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瀟林左瞄瞄右瞧瞧,而後拇指抵著下巴,做沉思狀。如果我是人,我一定退退退退退,退一萬步,他的眼神讓我非常沒有安全感。
瀟林:“剪了吧~”
他的手撫摸我的葉片,輕輕的柔柔的,弄得我藤杆發癢。
我敢打賭,他這是調戲,赤裸的調戲。
瀟林甜膩膩道:“藤~,剪了吧,多出來的葉片很難看。”
我知道瀟林在說什麼,幾根藤辮到一起後,葉片疊在一起,顯得非常擁擠。我現在無力反抗,隻能任人宰割。認命的閉上眼,等待即將降臨的肉體摧殘。
瀟林悠閑的坐在椅子上,左手夾著我的藤,右手持一把剪刀,哢嚓我的葉片。他邊剪邊嘀咕:
“瞧瞧,這片葉子長反了,要剪。”
“哢嚓”
一樹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愚有賢。龍生九子,九子不同,我的藤生了多少片葉子,有一片是反的,也屬正常,為什麼要剪掉它?
“怎麼會有小洞在葉子上?這幾片不完美,要剪。”
“哢嚓哢嚓。。。。。。哢嚓”
瀟林,大少爺,老祖宗,那天你出門沒關窗,一隻調皮的小鳥,撲哧撲哧飛進屋。它悄悄離開,留下窟窿若幹。
“這幾片葉子有黑點。哦,想起來了。這是我寫字時不小心弄上去的墨跡。”說罷,瀟林拿濕手帕擦墨跡。
這是多麼詭異的畫麵,一個錦衣玉食的皇子,左手捧著葉片,右手拿著白色手帕,一絲不苟的擦拭葉子。更可怕的是,他因為這個動作而顯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我。。。我。。。我不認識他。
有些墨跡是新來的,瀟林輕輕一擦就掉了。有些墨跡和我相處已久,產生了不離不棄的感情,瀟林擦來擦去也沒擦掉,反倒擦破了我的葉皮。瀟林繼續他的惡趣味,從筆筒裏挑出一隻上好的紫毫,吸飽清水,擠淨水,而後著墨。
瀟林在指甲蓋大的葉片上細細描繪,畫出“美圖”,掩蓋墨跡。
他心情舒暢。
我欲哭無淚,他的一筆一劃,仿佛在勾勒我眼中深深的絕望。
眼前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塗鴉,並不斷產生新的塗鴉。這難道就是某某某說的人體藝術。。。哦不。。。應該是園藝。。園藝。
想到那些為我犧牲的葉片,不研究一下瀟林畫的究竟是什麼花,是不是太對不起它們?
茉莉?不像,茉莉沒這麼大。
桃花?也不像。桃花瓣圓潤飽滿,不會如此的毛毛刺刺。
難道是狗尾巴草???
我的心寒了一下,而後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狗尾巴草是長條的,這個花是圓形的。
。。。。。。。。。。
夜,月紗婉轉,秋風暗吹。瀟林優雅的站在桌前,斑斕的星光圍繞著我的藤,在浪漫的氣氛中,我板著一張死人臉,以人身出現於世。
尖纖的五指挑起書桌上的衣服,穿好,立於桌前,提筆:“葉片上畫的是什麼?”
瀟林將筆勾到他的手中,悠然一笑,提筆:“烏龜”
我看向葉片,原來那些毛刺是烏龜的四肢,圓形的部分是烏龜殼來著。。。。。
滔滔淚水湧向大海,速度之快,有甚於閃電劃天。
劇場:
杏桃:汗,瀟琪。流眼淚的速度比光速還快?
瀟琪:思想是無邊界的。
瀟林:要講科學。
瀟琪(重複):思想是無邊界的。
杏桃:你這是不合理的誇大。
瀟琪(還是那句話):思想是無邊界的。
瀟林:你這是狡辯。
瀟琪(仍然是那句話):思想是無邊界的。
。。。。。。。
。。。。。。。
n的算數平方根次後,
瀟琪(認輸):大少爺,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幻想是無邊界的。
眾人:O_O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