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亂彈錯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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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越寫越糾結……都沒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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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漫漫黃沙盡,玉關難度良柯朽。
一覺醒時佳人老,帳中錦瑟已斷弦。
***
荒塚淒淒白日斜,斷腸飛燕山下眠。
千年身死情更遠,世間幾人還憶卿?
***
她一步步踏過鮮紅的台階,一步步向前。嘴角始終有淡淡的微笑,眼底的淒婉卻掩也掩不住。
鮮紅的嫁衣,長長的裙擺,翻動著這一路的心亂如麻。
文武百官一個也不少,三公在前方引路,果然隆重。她輕輕地走,兩旁的人紛紛垂下頭,她像在赴一場葬禮,將自己埋葬。
衣袂翩翩,她默默地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上響起一聲沉靜的“平身”,便沉默了。
她緩緩地站起來,看向眾人。珠鈿微微跳到,粉麵無瑕,精致的妝容,娥眉婉轉,櫻唇輕啟。卻還沒發出一個音,殊弋那聲“小憐”已脫口而出,她分明已用妝掩飾了自己的容貌了呀!
微微皺眉,他不是宿醉在家嗎?可憐心底鬱悶,真是失策!
“小憐,怎麼是你?小靜,不,明和公主呢?”殊弋語無倫次,天知道為何是小憐穿著嫁衣站在大殿上?
“怎麼回事?”皇帝並未仔細瞧過優靜,也不知眼前這個風華絕俗的少女到底是誰。
“回皇上,這個……她不是明和公主,小憐不是,她不能去和親。”殊弋突然想去拉她,手卻又被狠狠地灼傷。
大臣們見此情景,紛紛開始議論,也不管是在大殿之上。
冰塵焰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緊抿著雙唇,冰冷得像座雕像。可憐回首,四目相對,那犀銳的目光,開始有淡淡的笑。也許,她真的是欠考慮了。
“她是明和公主。”冰塵焰靜靜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蕪雜,“羅泰使者正在宮外等著,無論她曾是誰,此刻她就是明和公主。”然後他轉身向皇帝請示,“父皇,沒有人想要戰爭,一旦戰爭發生,那必是生靈塗炭,相信父皇絕不願看到這種情景。”
“皇上,奴婢願和親羅泰,以解國家之難。”可憐跪下,不管這九皇子打的什麼主意,但正合她的意。
“皇上,不行,不能讓小憐去,請皇上三思!”殊弋急了,羅泰有多遠,那又是什麼樣的地方?她怎麼能去那裏?她……“小憐,為什麼?你去那裏幹什麼?小靜呢?她在哪兒?不是她去嗎?”
“沒有誰真的想去。離開自己的故鄉,去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也不認識的人。但是,生活有一種責任,我無法看著戰爭一次次將我想要保護的一切奪走。你不也曾那樣做過嗎?在那些黑暗的歲月裏,無論自己怎麼掙紮,怎麼尋找光明,光明卻隻是越來越遠……”千年前,那場亂,他一手造成,相信他一定印象深刻。
“小憐……”他確實不該被原諒,當初他做錯了太多,可他從不曾傷害過她呀!
“優靜死了。”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殊弋愣住那裏。
“傳令,讓羅泰使者先進殿見過明和公主,起程之事先緩一緩。”弘治皇帝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
***
殊弋在宮牆外徘徊不去,小憐會不會真的要去羅泰?塵焰的反常,不,或許他是以大局為重。此刻,塵焰應該在和皇上商量對策,他管不了。可是,他們決定的對象,是小憐啊!他要怎樣救她出來?他已不再能像曾經那樣生殺予奪。
殊弋全然忘了,可憐的另一重身份——落山神女。他就像千年前一樣,沒有認清這個事實。
***
那個九皇子比她想像中厲害得多,她原本要挑起羅泰與朝廷的戰爭似乎已沒可能了。不過,當她褪去那些掩飾在眾人麵前笑得傾國傾城的時候,她分明看見冰塵焰臉上那滿意而冷淡的笑容。這個家夥是在用她挑起其他國家之間的戰爭。她也笑,笑容更加濃得化不開,使者與眾臣都呆愣愣得有些恍惚。有戰爭就好,她的目的達到了。
“九殿下。”門外宮女輕輕的請安聲傳來。
嗯,可憐現在惟一的麻煩就是不能盡快擺脫這裏,現在就突然消失掉的話,恐怕會前功盡棄。皇帝隨時都可以換一個人去和親,但她卻必須讓那個人選是她自己,因為隻有她在,才能讓他們打起來。
“很不錯的陰謀,你的目的基本達到了。”冰塵焰斥退了所有人後,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優靜怎麼死的?”連屍體都沒找到。
“對外宣稱明和公主近來身體不適,和親一事暫緩。九皇子果然很有一套,不知皇上幾時會把這江山社稷全全交付於你?”可憐輕輕地笑,一襲白衣閃著朦朧的光,“九皇子坐收漁利的本事,我還真是自歎不如。”
冰塵焰忽而一笑:“你還真是毫不掩飾了?”
“明眼人麵前,過多的解釋反而是累贅。”她靜靜地坐下來,自顧自地做事,就當他不存在。
“上次夜闖皇宮,還有再上次替殊弋看病,你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不知道,何不圖個安寧呢?”可憐突然覺得很可笑,她不過是要找個回去的方法,不成功,便玉石俱焚。這些人何必要做這無謂的徒勞呢?
“嗬嗬……”冰塵焰笑起來,寒星般的眸子裏竟然笑出了眼淚,可憐不覺看向他,“落山神女,是嗎?”說完,他又大笑,不優雅,卻依然好看。
“我不會放你走的。”可憐沒想到,一個結界落在自己周圍。她有些吃驚,亦有些不屑。然而,她竟出不了這個結界!
“你是誰?”可憐開始疑惑,他如何會術法?
“沒有靈珠的你,是不可能出來的。”
原來他也想要靈珠。可憐恨恨地抽出藍羽櫻。
“跟他動幹戈實在沒必要吧。”似笑非笑的聲音,可憐的心裏漾起一分喜悅。雪白的兜帽輕輕一晃,結界支離破碎。
冰塵焰臉色一寒,又是這個人!
他拉起可憐旋風般地消失了,丟下一句“九殿下還是去處理國家大事要緊”。
***
落在紛繁的櫻花中,他低低地歎了一句:“果然是那男人的笨女兒。”
可憐不語,靜靜地看著他。是因為母後,他才會來救她的吧。
“你真的會鬧嗎?”嘲諷的笑,他似乎在低頭打量她,“你還真是沒長大,隻會些小孩子的遊戲!”估計此刻羅泰已聚集了兵力打算來搶人了,隻因他的一句“朝廷不願放人”。至於其他如康居、韃靼、危須等國也派兵埋伏,伺機而動。
也許她真的沉睡了太久,根本沒有看清這世界如何變換。
“還想玩下去的話,你就去找齊那三把劍吧!”原來他早已知道了。
他微微昂頭,看向天空,風吹過,兜帽飄落,如斯容顏。
可憐呆呆地看著,他已不見蹤跡。黛眉輕皺,母後真的不愛他嗎?
長長的劍刺入心髒,當初母後那朵了然的微笑,到底是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