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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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個多月,底格裏斯河的汛期就要來臨了,沿岸的蘆葦也慢慢退下翠綠的身姿,變得幹燥而枯黃。卡倫河也漸漸幹涸了,露出千溝萬壑的河床。
漆黑的夜幕上幾乎沒有閃爍的星光,遼闊的平原黑暗一片,看不清前方。
殿下,明天應該就會到達阿舒爾了!夜晚的沙漠是寒冷多風的,迥異於白日的炎熱。
沙基,你怎麼看待四國結盟這件事?亞特斜倚在二樓的欄杆上,手執一個高腳大酒杯,目光悠遠的不知看向遠處的何方。
殿下,以傳令兵的速度陛下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沙基,臉上意外的帶著一抹淺笑,恭敬地站立在房間內,語氣雲淡風輕。
殿下!正當沙基還想說些什麼時,門口傳來修赫塔依舊沉穩的聲音,嚴肅的臉上在看見沙基時劃過一抹訝異。
沙基,你也在這裏?
怎麼了?修赫塔!這個時間修赫塔應該是在照例巡視周圍,安排防守的士兵。
殿下,神殿派人來了。修赫塔臉色一沉,似是想起了什麼。
神殿?是奇爾大祭司嗎?讓那個人進來。亞特握住酒杯的手倏地一緊,若沒有什麼大事,奇爾絕對不會派遣神殿的人來找他。
是,殿下!修赫塔依言離去,不多時,帶進來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祭司,神情焦躁。
沙魯金殿下?。。。沙魯金殿下!祭司滿是焦急的臉一看清立在身前的人後變得懇求。
發生什麼事了嗎?亞特彎下身,一把拉起祭司已經伏倒下去的身體,冷聲問道。
大。。。大祭司。。被陛下軟禁了。。。祭司呐呐的回答,被撲麵而來的冷厲嚇得有些膽怯。
軟禁?這是怎麼回事?身為大祭司,怎麼會被軟禁?亞特鬆開手,恢複冷靜的神色,阿舒爾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祭司癱坐在地麵上,一時無法自那淩厲的氣勢中回過神來。
陛下命大祭司在神殿閉關,而且不準任何人去探望。
你。。。什麼都不知道嗎?亞特眯起了眼,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地上的祭司,若是不準任何人探望,那他是怎麼知道要來找他的。至少應該有見過那個號稱被軟禁的人了。
可。。。可能和流夕•安娜塔西有關。。。祭司低聲說道,目光遊移不定,神情遲疑。
流夕?
頓時,在場的其他三人均是一震,那件事情還沒有解決嗎?
西裏•阿沙爾現在在阿舒爾嗎?想起被他刻意留在阿舒爾的年輕城主,不是讓他去消清流言了嗎?
阿沙爾大人在殿下一離開後就被遣回阿奇納爾了,並且剝奪了阿沙爾家族族長的身份。由其弟繼承。祭司終於恢複了鎮定,語調開始平穩。
奇爾大祭司有和你說什麼嗎?思及現在仍然下落不明的人兒,亞特眸子裏劃過一絲陰暗,語氣越發的冰冷。
大祭司讓我轉告殿下一句話,請不要擔心流夕•安娜塔西,她將不久會再次平安回到您的身邊。祭司的語調忽然變得低沉起來,似在吟唱。
真的嗎?大祭司已經為流夕小姐占卜過了嗎?修赫塔陰沉的臉忽的舒緩開來,嘴角揚起幾不可見的弧度。
。。。殿下,我剛剛說了什麼?祭司似是忽然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向眼前挺拔氣勢逼人的王子殿下。
殿下,。。。請您盡快返回阿舒爾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亞特定定了看著祭司一會兒,隨即示意修赫塔將他帶出去。
殿下。。。沙基難得的眸底浮現疑惑,目光依舊停留在門外遠去的祭司。
剛剛。。。那個祭司是怎麼了,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那。。隻是奇爾的一種能力。難得看見明理博學的沙基也有不懂的地方,亞特輕輕一笑,好心告解,但下一刻笑容斂了下來。
那件事好像被有心人擴大了。。。得盡快解決才是,至少在流夕回來以前要清除所有的流言。
殿下,陛下已經開始行動了。您,打算怎麼做?沙基隱去了最後一句話,在心裏問道。以他所知道的殿下,是不願意與陛下正麵對上的。但是陛下的行為已經嚴重破壞了祭司和貴族們的關係,幾乎已經到達水火不容的地步。
再加上四國的結盟計劃,亞述還真是內憂外患呐!
。。。先回阿舒爾。。。亞特淡淡的說道,眸底有著隱隱的擔憂。
當金黃色的豐收季節一過,幹旱的季節在微微寒風中來臨了,伴隨著越發寒冷的天氣。熱鬧的集市上開始販賣各種動物皮毛製成的披風,盡管價格昂貴,但是仍然吸引了不少貴族小姐們的目光。然而貝因斯頓的城內街道卻意外的蕭條,零零散散的小商鋪沿著主街道通向城門,來往的商人也不多,感覺像是被遺棄的城市。
聽說沙魯金殿下要求所有的貝因斯頓貴族搬遷至埃裏,所有不願搬遷的貴族全部被處以死刑了,幾乎死了一大部分的貴族呢!寬敞的主街道上,兩人兩馬的經過吸引了部分商販的注意,大聲的吆喝著。
姑娘,你要不要買漂亮的衣服啊。。。
姑娘,很甜的甜瓜。。。
。。。。
你不覺得殘忍嗎?達羅湊近流夕,幽幽的說道。
然後呢?流夕無視周遭人的存在,腳步穩穩的向城門走去,隻是嘴邊揚起的弧度顯示出她現在的心情相當的好,絲毫不被達羅的話所影響。
你不覺的他是個很殘暴的人嗎?達羅加重語氣強調道,目光緊緊的盯著流夕。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流夕頓住腳步,側過身到淡淡的說道,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她並不覺的有什麼殘忍或是殘暴之類的,相反,理智的說,這是相當不錯的方法,至少就治理一個國家而言。
經曆了混亂的22世紀,流夕並不認為死的人數的多少代表什麼,而是死了的人能使多少的人存留下來。治理這樣的一個夾在兩國之間的城市,若是僅僅是派遣一個人過來,恐怕不具任何作用,畢竟真正管理這裏的,掌控這裏的還是那群地位高高在上的貴族們,那幾乎等於放棄了這座城市。但是若在這裏大量的駐軍或是派更多的人過來卻是極不明智的。這個城市還不足以大到可以讓亞述帝國重視非要不可的地步。
那麼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將所有的貴族遷移至可以掌控的地方,再從其他中選一個名望較高的人來管理。這樣避免了可能會有的不必要的紛爭以及可能的叛變。畢竟大多數的平民要求的不過是安全罷了。
但是又有多少人理解了這種行為,恐怕沒有吧!這也是亞述最終滅亡的原因,它的某些做法引起了民眾的憤怒,再加上有心人的以訛傳訛,殘暴就成了亞述的代名詞了。當然,亞述也有十分殘暴的人存在,甚至有著相當的一部分人。
流夕。。。流夕。。。耳邊傳來的呼喊將流夕自自己的思緒裏拉了回來,轉過頭,入目的是一張放大的臉龐,一張布滿細細胡須的臉龐。
你要說什麼。。。?流夕微微蹙眉,扭過臉繼續向前走去。
氣氛有些凝住了,僵化!
目視著流夕漸行漸遠的背影,達羅忽然自心底彌漫起淡淡的失落,好像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推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