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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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托利亞的雨季在祈雨儀式過後姍姍來遲,但這並不影響阿奇納爾城民歡悅的心情。離烏拉爾圖攻擊阿奇納爾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帝國的第四皇子殿下—都爾•;沙魯金殿下也即將離開阿奇納爾。
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了。魯特立於門口,彎身說道。
恩,我知道了。亞特慵懶的斜躺在軟椅上,一旁的女官遞上新鮮的水果以及各種點心。
殿下,西裏•;阿沙爾為您舉辦了歡送宴會,希望您能屈駕前去。魯特走進房間,寬大的房間裏布置簡單,沒有多餘的修飾品或者擺設。
魯特,你和修赫塔都是阿舒爾城的貴族,代我去吧!亞特接過遞上的水果,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動作間帶著皇族特有的優雅與貴氣,引得身後隨侍的女官著迷的傻看著他。
殿下,弗洛裏亞貴族大人送來一份禮物,希望您能接受。門口忽然傳來一道清雅的女聲,一名身著女官長裙的年輕女子恭敬的立在門口,溫雅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更顯得柔美。
禮物?亞特彎了彎嘴角,眸子裏透出一抹興味。
梅裏,將多利亞公主請上來。夏拉向門外喊道,眸子裏透著看清冷的淡漠。
是,夏拉。原先跟於夏拉身後的侍女行了行禮,屈身離去。
弗洛裏亞似乎並不知道我的習慣啊。。。亞特隨意的拉掉頭上的頭巾,淩亂的短發隨意的散開,意外的多了一絲愜意。
魯特,交給你了,我出去一下。亞特披上柔軟的披帛,整個身體籠罩在披帛下,看不清臉龐。
殿下,您就別為難我了。魯特故作為難的推拒道,眼裏的期待卻出賣了他的意圖。
魯特,你好好的享受,我要出去一趟。亞特似是想起什麼,臉色忽的凝重起來。墨綠的眼眸裏劃過一絲悲哀。
殿下。。。魯特驚訝的望著亞特,這樣的殿下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記得上一次看見是在五年前,十六歲的殿下被獲準參加出兵大馬哈的征討,卻遭到大部分貴族的反對。那時的殿下也是這樣,臉上不再是淡漠或者微笑的表情,反而是這種極少出現在人前的悲哀,盡管是一瞬間,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悲傷。
誰都不準跟著我。亞特一甩頭上的精美的發飾,大步走了出去。
是,殿下。夏拉側過身,立在一邊,目光裏有著不易察覺的驚訝。
或許是因為剛下過一場雨,主街道灰白的地麵依舊濕潤的,空氣清新,帶著不知名的香味。
這裏是神殿嗎?流夕踏進一座巨大的宮殿,門口莊嚴的獅身人頭羽翼雕像顯示出這是主神殿。巨大的白色磚石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大殿,柔和的光芒從四周高聳的燈塔裏射出,增添了一絲華麗。
令人奇怪的是,這座神殿安靜的宛若無人。。。
吱呀。。。流夕推開進入內殿的石雕門。精美的浮雕表達著這裏悠久的曆史,蘇美爾民族特有的好戰與熱情被表現出來。
內殿是一個極為空曠的房間,房間的四周牆壁雕刻著古代蘇美爾人祀奉天神的情景,悠揚的祭祀音飄蕩在房間裏,那是祭祀時所唱的祈禱曲。
內殿的最裏麵是一個巨大的祀瓏,看樣子這裏應該就是祭司們平日活動的地方了。流夕正準備關上門離開,忽然寂靜的遊廊那頭傳來壓低的說話聲。下意識的,流夕閃進內殿,輕輕關上內殿的大門。
大祭司就要來了,你們還在磨蹭什麼?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朝著內殿而來。流夕飛快的掃了掃四周,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藏,除了那個巨大的祀瓏。祀瓏一般供奉的是逝去的皇族人員,在這麼偏遠的地方的祀瓏,應該隻是普通的皇子或是妃子吧!流夕猶豫了一下,目光盯住門口,隨即轉身鑽進祀瓏內。對於所謂人的靈魂,流夕是不相信的。但是從事古代祭祀研究,幾乎已經本能的不想打擾那些已經安息的靈魂。在阿奇納爾待了將近一個月,唯一的收獲恐怕就是這座偏僻,無人守衛的神殿了。
咕咚。。。似是踩到什麼空的,流夕來不及呼喊一聲就掉進了一個黑乎乎的“洞”裏,雙腳傳來的冰冷感覺告訴她,她腳下是一池活動的水。
喂。。。流夕試著喊了喊,聲音回響在黑色的空間裏,這裏似乎很大。
這是哪裏,神殿的下麵居然有所謂的“密道”嗎?流夕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頭,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個。
水是流動的。。。空氣也不滯留著,應該是可以通向外麵的。
嘩啦。。。啪嗒。。
黑暗中,流夕小心的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
而此時,神殿的後殿。
殿下,您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後殿中響起。
穆利亞神官,好久不見。亞特回道,身體斜倚在門口,似乎不打算進入。
殿下,你已經長大了,去看看你的母妃吧。蒼老的聲音裏夾雜著激動
穆利亞神官,我待會再過來。說著,亞特已經向後殿的後方走去。世人隻知母妃的祀瓏在這裏的神殿,卻甚少有人知道祀瓏在神殿後方的小偏殿內。那裏,是母妃的安息地,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打擾她。
小偏殿是一座稍小的偏殿,幾乎人沒有過去除了慣例的低級祭祀打掃人員。栩栩如生的各種人物雕像排列在偏殿的兩旁,直通到偏殿盡頭的祀瓏。祀瓏的前方是一泉清水,這是從幼發拉底河挖掘而來,意為洗淨一切殿內的汙穢之物。
吱呀。。。偏殿盡頭的小門忽然被打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進來,隨即愣在原地,傻傻的看著佇立在殿中正一臉震驚望著她的亞特。
風緩緩的吹開了窗口的白色簾布,金色的夕陽霎時竄進聖潔的殿內,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白色的身影被金光籠罩,似從陽光中走出來的女神,耀眼無比。
你。。。你是誰?亞特難得的失了冷靜,目光緊緊的看著對方。
和雅。。。?流夕同樣的震驚,震驚於對方那張俊美的臉,與某人驚人的相似的臉。他是。。。和雅嗎?
你是誰?這裏是主神殿,平民是不可以進來的。亞特回過神來,走上前去。
我。。。不是,不是他。流夕頓了頓,混亂的頭腦開始清晰起來。這裏是亞述。。。和雅。。。他,怎麼會在這裏呢?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裏是主神殿。。。門口沒有人。。。流夕諾諾道,盡量表現的怯弱。主神殿!根據古代的曆法,擅自闖入主神殿是要受極刑的。眼前的這位應該不是祭司,簡單但是昂貴的衣料,或許是某個貴族。這樣的話,。。。
你不是亞述人。你在這裏幹什麼?亞特抽出掛於腰間的匕首,直指流夕。完全無視對方驚恐的表情。
我。。我。。。是呂底亞的。。。流夕掩下眼中的平靜,低聲答道。
你出去!亞特收回匕首,冷冷的說道。任何打擾母妃安息的人都不能饒恕,何況闖入主神殿本就要受極刑。
求求你。。。流夕忽然衝上前,雙手緊緊的抓住亞特純白的長袍,留下烏黑的痕跡。
冒犯王族是死罪。亞特不耐煩的甩開流夕,身體習慣性向後傾了傾。
就是現在!
雙手反抓向其胸口,抬腳踢去。典型的防狼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