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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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同的兩句話,誰都沒有說得正大光明過。可以說嚴濯是自私的,他聽到秦楓的喜歡,卻沒有對秦楓說喜歡。隻是,不說,對秦楓而言,或許是最好的,沒有過多的留戀,讓他可以有決心,決心忘了一切。隻是,心怎麼那麼痛呢?
    隻是一個人的時候,嚴濯大多靜靜的坐在陽台上,午夜夢回的場景,曆曆在目。回憶,想一個人時,回憶也可以那麼甜美。
    忘不了第一次看見秦楓時的樣子。秦楓秦楓的,平時別人都怎麼說的,說秦楓長的可是漂亮,比女生都要好看,當時他就想,一個比女生還要好看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莫不是家中有權有勢的,把自己孩子養的白白嫩嫩的嗎?帶著一點不屑,就沒跟同班的人去看熱鬧。也就這樣,秦楓這個名字,似乎被他遺忘在某個角落了。直到高二,有一天中午,無意間聽到婉婉動聽的小提琴聲,讓他打開那扇門,那扇遇見他的門……
    他或許是太投入了,沒有發現這個擅自闖入的人。嚴濯第一眼看到秦楓時,他微微皺起的眉,帶著說不盡的憂愁,伴隨著小提琴那陣陣悠揚的聲音,好像把他拉入一個,隻屬於他的世界。當時嚴濯,也不知怎麼的,腦海中本該消失的名字,又再次浮現出來,“秦楓?”驚覺自己不適時宜地出聲,怕惱怒了他。而秦楓斷了琴聲,抬起頭呆呆的看著嚴濯。那不是他與他的第一次見麵,但第一次,近在眼前的人,靜靜的,沒有人出聲,靜到秦楓懷疑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跳聲,會被嚴濯聽見。
    勃然萌發的情感,就像小荷露了尖尖角,淡淡地,卻也清澈……
    後來,是那一年的情人節,兩個人約好去看電影,在路上,迎麵走來的是嚴濯同班的同學,不知什麼時候,秦楓掙開嚴濯的手。
    耳邊是同學吵鬧戲謔的聲音,他卻一句都沒聽進,直到有一個人,問他:“這是誰啊?”
    嚴濯這才回過神,怒氣不覺得湧上心頭,惡狠狠的推開礙眼的人,他的秦楓呢,自顧自的已經走在前麵了。他急急追上,不忘回答後麵一群人的問題,“他是誰,不關你們的事!”不想讓那些人看到他,他,他是自己的……
    隻覺得走在前麵的人身影一陣輕顫,他怎麼了?
    怎麼了,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大風大浪的經過,以為可以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卻原來,連一句朋友,他都說不出口……
    那一天,在電影院裏,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嚴濯覺得氣氛很緊張,伸手拉住從剛才開始,便沒有再次握在一起的手了。冰冷的觸感,讓嚴濯擔心,不自覺的口氣變得差了,“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那一句話,換來秦楓一個埋怨的眼神。
    那件事,是兩個人在一起後,第一次的冷戰。沒來由的冷戰,起碼嚴濯認為,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是他先掙開自己的手的。
    還是嚴濯忍不住這樣的氣氛,先來找秦楓了。然後,有那樣在一起了。看似完好的一起,也是存在著隔閡的。其實那之後的一起,也許就是勉強了吧……
    再次想起時,嚴濯這樣反省著。其實,他或許明白了,自己不說出口的在乎,光是行動,或許,他並不明白。可是他偏偏就是這樣不善言語的人。像當初電影院的一句關心,讓他吼得跟什麼一樣?但是,也隻能說是錯過了,是錯過,他和他。這算有緣無分吧?
    原本就不該有交集的人,卻偏偏遇見了。遇見後,就像兩根偏執的鞋帶一樣,年少輕狂,誰也不懂得讓一步,或是開口說一句真心話,仿佛誰開口先說喜歡,便會失去一切一樣。但最後,還不是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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