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一邊冷汗直流的裕香，跨出腳步朝已破開到底的門口處走去。
    差幾步就踏出這個房間時，身前擋著個人，是裕香。
    “讓開。”淚優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火氣。
    火氣從何而起淚優自己亦不知道，就是一霎那便生起的火氣。
    裕香振了振，卻還是說道“你不能離開這裏。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哼。不能？不讓？為什麼？”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好笑。剛剛生氣的火氣卻又在一刹那消失的無影無蹤，連痕跡都找不到。
    “不能是因為尊主的要求，不讓是因為尊主吩咐我的任務。”
    “尊主？”
    “你應該還會記得尊主大人的。”裕香肯定的說道。
    “誰？”
    “紙尊半神，無寂。”
    裕香滿意的看著沉默著的淚優，就知道，尊主對他肯定有影響的。
    沉默了良久，抬起頭，恢複了最初的冷漠冰寒。
    “不能，不讓。那倒要看你有這個本事沒先。”說罷眼睛一眯。原本深黑色的眼瞳一刹那間變成嗜血的火紅，直瞪著裕香眼眸中燒出暗黃色的光。
    裕香突然感到身體像是被烈火所焚燒著那般難受。想要動卻又動不了。怎麼會這樣。
    越來越難受，全身都在燃燒著。抵不住難耐，堂堂香信都被疼得倒地。真的不是一般的疼，疼過身受，越過心痛。
    淚優輕藐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依舊最初的笑容拂若冰寒萬丈。邁開步子，走過裕香身邊朝倒地卻還清醒的裕香說道，“你，給我看清楚。看我怎麼走出這個房間。”邁過裕香，“哼！”淚優從鼻裏哼出單調的冷詞。
    不能？不讓？你要有那個本事在說。
    身體裏的力量比以前的要強得多。在房子外間，踮起腳尖，便騰空飄在風中。
    無寂。你等著，我來找你了。帶著我所種下的恨，帶著我依舊茁壯成長開花盛果的恨來找你了。嗬嗬，我。清睡來送你的禮物了。
    再躍上房旁高樹上方，閉上眼睛，靜息著尋找男人的氣息。
    猛地睜開眼睛，鼻間發出冷冷的哼聲。哼，在哪裏。
    朝著那人散發出的氣息的地方迅速飛去。飛於地麵之上，熟悉的感覺，很久沒有飛過了，曾經生為仙人的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飛行了。可是，那人卻。。。。
    坐息著的無寂突然睜開眼睛來，感覺到有人逼近自己。站起身子，轉向來人的方向等著。
    淚優停在無寂前方的上方。幾年不見，他沒變多少。
    當淚優飛近無寂時，無寂便驚愕的呆掉了。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直對望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後還是淚優打破了著片沉靜。
    “嗬嗬，別來無恙？”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你是清睡？”疑問很重。
    “相對於你而言，我就是以前的真樂仙人清睡。相對於天下人而言，我便是名花旦淚優。”看得見眼前男人的疑問從何處而來，便就完整的說出他想知道的。
    “不可能。怎麼會？”無寂鄒緊眉頭，低下眼不去看淚優，低低的呢喃著“不可能。。。”
    淚優看著無寂的失色便覺得好笑。難道我沒死對你來說打擊就真的這麼大嗎？
    無寂再次抬高眼對望上淚優火紅的雙眼，“之前的你都是騙我的嗎？那個單純的你，安靜的你，會害羞的你，都是假的嗎？為了在我這恢複力量假裝了這麼久，真是辛苦你了。”無寂越說越冷的聲調，眼神也越來越悲哀。
    “之前？單純，安靜，害羞的我？假裝？無寂，你到底在說什麼？”莫名的一股火氣又從淚優心底裏生起。
    “你，不記得了？之前的事？”無寂驚訝的看著淚優。
    淚優看著無寂，那眼神。。。猛地腦裏閃過幾個畫麵，那是溫柔時的無寂，耍賴的無寂，開心的無寂。。。閃過的畫麵令淚優的頭開始疼了起來，用力的按著腦袋，拚命的禁止畫麵閃過。
    心底裏燃燒起的怒火終於把那些不斷閃過的畫麵禁止壓下去了。冷靜了一下，眼神又對準無寂。冷冷的眼神卻又蓋不住的熊熊怒火。
    “你對我做什麼來？為什麼我這一次睡醒就在你這裏？為什麼我會有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淚優不似剛前的冷鬽，閃過的記憶令他心慌。
    “不屬於你的記憶？難道你。。”無寂沒再說下去，他似乎醒悟到了什麼事情。
    “哼，我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活到今天，我為的就是七年前的仇。”說完後立刻飄起的黑發在風中漸漸的變藍，卻又夾著幾絲銀白色。
    翹起一隻腳，手中幻化出來的倒鉤盈月的武器。直指無寂胸膛刺去。
    沒有躲開的胸膛，刺進去的盈月泛著無奈的傷，流離不盡的痛化作最原始的液體從紅眸下低落，散在地上，盛開出悲傷的花朵，風幹在空氣中。
    “為什麼，，沒躲開？”問的聲音在發抖。
    一直以來隻以為他的胸膛裏有著和自己的傷痕，所有的恨便真正的風花在季節的輪回裏，帶著殘留下執著生長在角落裏野草般生存的愛。
    這一刻，一直最想發生的事情發生了，沒有本應該的快樂，卻是最不該有的心痛。痛者磨滅了所開花盛果的恨。收縮枯萎了幾年繁花成長的恨，飄落了一地的花紅消失在心房的土壤裏，餘留下淡淡的奇特的香味證明著它的存在過。
    “為什麼不躲？嗬。我也不知道啊。”淡淡的帶著淒慘的微笑回答著。盈月是帶毒的，無寂嘴角留下暗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附在剛剛被風化的淚花上，同樣開出一朵更加悲傷的花朵。
    “你真的很可惡。為什麼要你死廋要讓我替你傷心，你知道嗎？你是不值得的。”哭腔的音調帶著幾分無奈，幾分怨恨，還有幾分傷心。。。
    “是啊，我可惡，我不值得。對不起啊，清兒，那就不要再為我傷心就好了。”無寂的聲音越來越弱，嘴角流出的血也越來越多。
    “我也想。。。。不再傷心，為你。”
    “清兒，我一直都是那麼愛你的，你要知道。”嘴角掛著最美的笑容，無盡溺愛的眼神被眼皮蓋住了，漸漸垂下的身體。
    清睡快速的把要到底的無寂接住。眼裏的悲傷。
    “尊主。。”背後傳來的帶著悲傷的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