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煙雲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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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裏走了老半天才走到三皇子的寢宮,不料三皇子的侍衛卻告訴我他被皇上找去了。撲了個空,我無精打采的往回走。皇宮實在是夠大,不說周榮南那個路癡,就連我方向感這麼好的人都用了大半年才能在皇宮裏搞清楚東南西北。
穿過長廊,又繞過一個假山,便是禦花園了。原本因為是正午以為沒什麼人,沒想到剛走沒多久,便看見亭子裏有一群人,或站或坐,中間一個明晃晃的黃袍分外紮眼。
我遠遠的站著,事實告訴我,皇家的天威果然是不可褻瀆的。正想著要不要趁皇上沒注意偷偷溜走,便看見柳公公“婀娜多姿”的向我走了多來。說他婀娜多姿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那老蠻腰扭得,嘖嘖,想不到沒了那活兒,人果然會發生質的改變。
相比較而言,我還是喜歡第一次領著我和四哥進宮的那個衛公公。可惜衛公公年歲已高,皇上念其忠心耿耿,封了個官送回家鄉頤養天年去了。
柳公公走到我麵前,蘭花指一翹(真不知道她還可不可以更變/態一點),“統領大人,皇上讓您進亭一敘。”
“有勞柳公公了。”我恭恭敬敬道,好歹也是皇上的人,在皇上麵前我可不敢像上次那樣挑撥他。
柳公公冷哼一聲,轉頭走在前麵,我提氣跟在他身後。亭中皇上坐在最中間,旁邊分別還有三皇子,四皇子和十皇子。皇上臉色有些不佳的樣子。
走到亭子前,我跪了下來,朗聲道:“臣參見皇上,三皇子,四皇子,十皇子。”
“起吧。”皇上道,揮了揮手,指了指他對麵的座位道,“賜座。”
“謝皇上。”我說道,然後低眉順目的走到十皇子和四皇子中間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一坐定,皇上便問了些這次武科舉的事宜,想到明天是殿試的日子,我不落痕跡的看了看三皇子。三皇子今天穿的一套紫色長袍,袖口的麒麟繡的栩栩如生,更添的三皇子逼人的氣勢。三皇子並不看我,舉起酒杯輕輕抿了口,然後微微頷首。
收回目光,我若無其事的向皇上講敘武科舉的事宜,然後再狀似無意的提及那幾個三皇子讓我留意的人。皇上到底也是老油子,臉上看不出任何波動,隻是低低的應了聲,不做任何評判。
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不停的絞著衣擺。
“鳳愛卿。”沉默了良久的皇上又開口。
“臣在。”
“聽說前一陣子你在宮外遇刺,似乎還受了傷?”
“回皇上,隻是小傷,已經無礙。”
皇上輕輕一笑,十皇子也衝著我看,對我眨了眨眼睛。我裝作沒看見,繼續聽皇上“訓話”。
“哼,”皇上冷哼一聲,“竟然在天子腳下刺殺朝廷命官,膽子倒是不小。”
“父皇,那些刺客已經交由大理寺審問,相信柴大人定然會盡快查出這件事的主謀。”四皇子微笑著說道。
四皇子向來說話八麵玲瓏,為人處事更是圓滑,與黃文瀚的風格分外相像,也怪不得這兩人私交甚厚。
皇上頷首,端起桌上的紫砂茶器,抿了口,又接著道:“鳳愛琴自十三歲便跟在風將軍身邊東征西討了吧?今年也該一十有六了吧?”
“梓陽不才,跟隨父親多年,未立任何戰功,實在罪該萬死。”
皇上嘴角微微上揚,放下手中的紫砂茶器,緩緩道:“不急,鳳愛卿年紀尚幼,建功立業也不急在一時。可是朕倒是聽了個不錯的故事。有人說,鳳愛卿竟然會把汙水變為幹淨的水,這倒是奇了,朕倒還沒見過。”
我有些吃驚,但是很快明了。皇上在誰身邊按上一兩個眼線不是正常的?況且大軍中原本就人多口雜。那個淨水裝置,高中時上化學課講過一次,我當時好奇多看了兩眼,沒想到竟然會派上用場。
上次我自告奮勇的要去幫我爹到敵營那邊做個偵查,爹沒辦法,隻得派幾個士兵跟在我身邊。沒想到還沒偵查到什麼就被別人家發現了,關了幾天,那裏麵的水還真是喝不得人,當時便想到了淨水裝置,才讓那些汙水可以下口。直到幾天後敵軍被爹擊潰我跟幾個士兵才重見天日。
“那個隻是小把戲。”我心中暗暗祈禱,別問我是哪學來的,我可不想又編說是在書上看來的。這十幾年我還真是沒看多少書。
皇上倒也不追問,隻是話中有話的說了句:“鳳愛卿倒是有許多連朕都不知道得才能。”
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著,老皇上閉上眼睛道:“朕乏了,回吧。”
“恭送皇上(父皇)。”
等皇上走遠,剛剛還正襟危坐的十皇子這才耷拉著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四皇子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笑意:“這次可真是被訓的不輕。”
“十皇子這是怎麼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三人,三皇子自顧自的飲茶,並不理會我,四皇子好心解釋道:“老十看上了謝禦史大夫之女,天天纏著人家,卻不知道謝小姐可是很久以前便被父皇賜婚給三哥了,隻等著那謝小姐及笄呢。”
“三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十皇子無力的說道。
“無妨,不知者無罪。”三皇子淡淡的說道,仿佛此事於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四皇子見兩人已經說清,便轉過來對我道:“你的傷真的沒什麼了?”四皇子雖然跟我談不上很熟,但也不是很陌生,一起念書這麼久,於是與我說話也很隨意,沒那麼多窮講究。
“早就沒事了,我爹娘大驚小怪而已。”
十皇子像是剛想起來我受傷的事,連忙抬起頭,“聽九哥說是連宮裏的禦醫都用上了,怎麼可能不嚴重,來讓你十殿下給你看看。”說著就作勢要解我的衣服。
我知道他與我玩笑,也沒有認真躲閃,但是那邊的三皇子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重重的放下酒杯:“胡鬧!一個是皇子,一個是朝廷命官,怎的如此不知輕重!”
我們跟十皇子都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認真,兩人同時停住,愣愣的向他看,倒是四皇子最先回過神來,狐狸眼笑的隻剩一條細縫,眼中帶了些狡黠:“三哥,這兩人鬧著玩呢,沒當真。”
三皇子似乎也撲捉到四皇子眼中的精光,轉過對對他微微一笑:“我倒也是跟梓陽說笑著,倒是把你們都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