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樓梯的轉角處，聽到淩若嫻的名字，一怔。
    秋鎖半響沒回過神來。
    “連老板，怎麼了？”淩若嫻輕喚道。
    秋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淩若嫻會到這兒，定是為了藍少承，幸好那日自己出了紕漏，否則少承……
    “淩小姐，很抱歉，拂雲閣從今日起已經不營業了。”秋鎖的這句話讓我甚是疑惑。不營業了？為何我不知道？
    我微微欠出身，打量到了淩若嫻窘促的神色，她蒼白的臉上有著失落的尷尬。但我知道，姐不會就此打住。
    “淩小姐，聽聞，你和藍家二少爺的婚事將近了，真是令人羨慕的佳對啊。”她笑著誇讚，可話裏卻聽不到一絲的笑意。
    淩若嫻無力地勾了下嘴角，十分地耐人尋味。
    “到時候，得請我去參加你們的婚宴啊。”姐依舊不饒人。
    我的心一緊，因為淩若嫻的麵色有些僵硬慘白，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
    “我……一，一定……”淩若嫻咬了咬泛白的唇，伸手輕輕拽緊了胸前的錦帛披肩，“那若嫻打擾了……再……”話還沒說完，她便昏倒在了地上。
    我大驚失色，為什麼會這樣？姐一時間也慌了手腳。
    “連小姐，謝謝你送若嫻來醫院，改天我會上門再次道謝造訪。”藍少承在眾人麵前向姐道謝，邊說邊看了眼病床上的淩若嫻，麵露顯而易見的擔慮之色。
    我知道，姐心裏並不好受。因為，我的心理也不是味兒。
    我挽著姐的手，離開醫院。那裏太悶了，待不住。
    “姐，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怎麼辦？”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一個字。
    “姐，你喜歡尹老師嗎？”我換了個話題問。
    “尹若桁？怎麼可能……”她的聲音下了下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那藍少承呢？”
    “我……我不否認。”
    “那你給我的答案是什麼？因為你也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站定在千羽堂門口，跨上一步台階，轉過身問她。
    她眼神撲朔迷離地盯著我，也許是訝異於我的這些話吧。
    我笑了笑，想必她也不知道罷。
    “對了，尹老師已經有好幾天沒來千羽堂了，學生們都很想他。你……你可以去看一下他。”
    “好幾天了嗎……知道了。”她幽幽的應道。
    踩著細碎的步子，繞過好幾天隱蔽的小石路，天開始飄起了濛濛細雨，粘在青絲上，如微妙可伶的雪珠。
    狐狸家還是老樣子，看似簡單的一幢洋房，裏麵卻布滿了陣法。
    “你在幹什麼？”秋鎖疑惑地看著忙碌非常的尹若桁。
    “小貓貓？你怎麼來了？”他驚訝地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活兒。
    “聽昕兒說，你這些天都沒去千羽堂，她讓我來問問。”
    “這個……我……我這兩天忙著繪幅畫，就忘了去學堂了。”
    “你認為這個理由，能夠說服我嗎？”
    尹若桁挫敗地笑了笑，狐狸最擅長的是撒謊，可他呢？在她麵前，每一個謊言都會有破綻。
    秋鎖的目光淩厲地捕捉到了他身後的東西。
    “蜉蝣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