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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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文躍不停地對手哈著氣,心裏抱怨著天氣的寒冷。離開S市的唐家已經快兩個月了,現在的文躍早已習慣了都市普通上班族的生活,每天早上在公交車站焦急的等待,車上的擁擠。忙碌的生活讓文躍基本上沒有時間胡思亂想。時不時吹來的冷風更是讓文躍有些受不起,將圍巾圍得更緊些隻留了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微眯著在寒風中期盼著公交車的到來。
在大家的期盼中一量公交車緩緩駛來,終於擠了上來,努力靠近後門。“唐老師,你也做這班車嗎?”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輕輕拍了一下文躍,臉頰微紅是冷風吹的麼。現在的文躍在T市一所高中擔任英語老師,雖然掙得不算多但是工作很輕鬆。“恩”微笑著點了下頭,女生的臉卻更紅了…
回到自己所住的公寓,打開房門迎麵撲來的溫暖氣息讓文躍心情舒暢。屋子不大有兩個房間,大一點的是臥室,小一點的放些雜物,客廳雖小卻很舒適,淡黃色的壁紙讓人覺得溫馨,簡易的沙發就像是把一張柔軟非常的大軟墊折疊起來,上麵擺著大大的snopy抱枕。現在文躍就是斜靠著抱枕,手裏捧著溫熱的奶茶好不愜意。文躍換掉了原來的號碼,怕他們找到自己。也許心底更怕是他們不找自己吧,畢竟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是個無所謂的外人,甩了甩頭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緩緩喝了口奶茶。“咚咚咚…”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打開門一個大概三四歲的小男孩站在門外,剛要開口小男孩突然從門縫擠了進來然後迅速的關上門,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過了不到30秒走廊裏就傳來了陣陣咒罵聲“媽的,出來!”一陣跑步聲傳來,一堆人跑過。“大哥,!這層沒有好像跑到上麵去了。”“哼,一定要抓住他!老子還指望他賣個好價錢,竟然在交易時讓他跑了!真他媽的笨!一個傻子都看不住!”接著傳來了肉體撞擊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比一聲高的“大哥!我錯了!”“媽的!去上層繼續找!”呼啦一群人又跑走了。這是文躍才仔細打量小男孩,有些淩亂的短發,髒兮兮的小臉,嘴角有些紅腫,身上的衣衫破爛,手腕上有些淤青,腳上的鞋子隻有一隻。閉著眼睛睫毛微抖著。輕輕的拍了拍他,竟沒有什麼反應。剛才的過於緊張忘了呼吸,驚嚇昏了過去。從剛才那幫人的對話中文躍大概了解了孩子的來曆。應該先給他洗個熱水澡,心裏想著文躍抱起了還縮在門口沒有清醒的小男孩進了浴室。
好舒服,好溫暖,是媽媽在抱著我嗎?外婆說過隻有媽媽的懷抱才是溫暖又舒服的。不安的扭了扭,又朝著熱源靠了過去,蹭了蹭…好溫暖。
看著浴缸裏不停地蹭著他的手的小臉,可能是吃不飽的原因,顴骨有些突出,清洗身上時發現孩子瘦的隻剩一層皮了,較好的皮膚上還布滿了淤青,仔細檢查了一下幸虧沒有遭到侵犯的痕跡。這麼小的孩子本應該在父母的身邊享受著備至的嗬護,想到這裏文躍眉頭輕蹙。再來到唐家之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呢,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正在想著水裏的小人突然間扭動著要掙脫他的手並且大聲叫著“怕!不打!不打!”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映滿了恐懼。文躍心裏瑟縮了一下,真是個招人疼的孩子。溫柔的笑了笑“我不是壞人,我不會打你的,不要害怕。”也許是被文躍的溫柔聲音所吸引,小人已經安靜了下來,雖然眼裏還殘存著些許的恐懼。“洗好了哦。”拿起準備好的大浴巾將小人裹了起來,抱著走出浴室放在沙發上,蹲下身體與他平視著說:“身上這麼多傷口,我們先來上藥好不好?”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時的文宇很淘氣,身上總是有傷,可是害怕爸媽知道總是不讓下人上藥,沒辦法隻有這個哥哥親自動手了,雖然那時的文宇總是嫌棄自己的技術,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用大大的眼睛噙滿淚水卻忍著不往下滴的惹人疼的表情控訴著自己的殘忍。文躍找了半天家裏隻有一些消炎藥水,不知道孩子有沒有傷到筋骨,現在還不能帶他去醫院,外麵那幫人不知道有沒有離開如果被發現…雖然會一些搏擊但他不能保證帶著孩子也可以全身而退。啊,對了。對麵前些日子新搬來個鄰居好像是名醫生,叫什麼來著…好像是…什麼言來著。不管了先去打擾一下吧。文躍抱起還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盯著他的小家夥,輕輕的打開自家大門,身上的小家夥因為這個動作更顯緊張,細小的胳膊緊緊摟著文躍的脖子還在顫抖著。文躍用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家夥剛忙用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嘴。文躍快速的按響了對麵的門鈴,過了一陣並沒有人來開門。這可怎麼辦文躍有些著急,可就在這時…唉~好倒黴。一陣風吹過文躍眼看著自家大門在自己麵前無情的合上,更可悲的是他並沒有帶鑰匙,並且聽到關門聲的不止他一人。“大哥!樓下有聲音,會不會還在樓下!我帶幾個人去看看!”緊接著聲音一陣腳步聲傳來。完了!文躍緊張起來,不死心的又按了按門鈴。在混亂的腳步聲快到前麵走廊轉角時,麵前的門終於吱呀一聲開了。文躍抱著孩子迅速閃進室內輕巧帶上門然後通過貓眼觀察外麵情況。裏麵的人屏住呼吸,外麵的人翻找了一陣咒罵著離開了。文躍鬆了一口氣,身上涼颼颼的全是冷汗。看了一下身上的小家夥,小手還在緊緊的捂著嘴巴,可見剛才的情形又把他嚇壞了,小臉有些泛白。“如果你再不讓他把手拿下來,他會窒息而死的。”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文躍趕緊把小家夥的手拿了下來好讓他正常呼吸。才想起來自己在別人家裏以及到這裏的原因。趕忙轉頭帶上笑臉“你好,我是住在你對麵的鄰居,我姓唐叫唐文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