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之羽衣霓裳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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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下朝堂的博雅大人,匆匆向土禦門方向的陰陽師的家趕去。
“怎麼樣了啊,晴明!”由於中途才想起早朝的博雅,在去趕去兼家大人家的路上急急忙忙地有順道趕了回去,所以對於之後所發生的事博雅並不知道。
“什麼怎麼樣了啊!”陰陽師依然是老樣子,半依著廊柱悠閑地喝著酒,“你也喝吧,博雅!”
“喂,晴明!”武士大人神情變的愈發緊張了,刻意壓低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其實,也並不是不知道此刻友人口中所問的事,隻是有點喜歡看那位憨直的老好人著急的樣子,僅此而已。這大概也是陰陽師尋找樂子的一種方式。
“就是尚善小姐的那件事啊,今早你不是還去了兼家大人的家嗎?”
“哦!你說的原來是那件事啊!”
望著,陰陽師依舊滿臉不在意的樣子,博雅似乎更加著急了,“什麼那件事啊,快告訴我究竟你查出什麼了沒有!”
“哎呀!博雅呀,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慢慢說嘛!”
蜜蟲靜靜地含笑為博雅斟上酒。
“喂,晴明,尚善小姐可是受到詛咒了啊!”
“這個我知道了!”陰陽師似乎很喜歡欣賞眼前這位友人著急的樣子。
“受到詛咒可是會死人的啊!”
“博雅你怎麼了,這個我也是知道的啊!”那紅紅的薄唇顯露的笑意更濃了!“好了,博雅!那位尚善小姐可不是普通人,應該不會受到什麼傷害的!”
“可……還是算了!”博雅憤憤地歎了口氣。
“生氣了?”
“……”
“真得生氣了!?”陰陽師努力克製著想要笑出聲的衝動,“其實,今天我沒有見到那名侍女!”
接下來,“啊?”武士的氣就這麼沒來由的消了,全部心神都別剛才陰陽師一番說的不清不楚的話給吸引了去,這大概也是武士的可愛之處吧。
“聽說那名侍女自從前天開始就失蹤了!”
“啊?那不正好是我見到黑影的那天!”
“走吧!博雅!”陰陽師站起身來。
“誒?要去哪?”我們的武士大人似乎總也跟不上自己友人思維方式。
“去見一個人,如果可以最好也叫上尚善小姐同去!”
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博雅由於聽說要叫上尚善小姐還特地叫來了牛車可卻由於尚善說希望走路看看平安的景色而沒派上用場。
三人就這樣一路步行走到了西京的郊外,尚善小姐抱著琵琶,似乎心情十分的好,一點也沒有累的樣子,而這似乎讓博雅十分佩服。
“晴明大人,我們似乎到了吧!”感受到陰陽師漸漸放緩的腳步,唐國女子擒著好聽的聲線問道。
陰陽師微笑不語,並沒有要出聲回答女子的問題的意思,隻是側目環視著三人現下所處的環境,也許偶爾有機會行走於這兩個尖銳的如鏡象倒立般的世界也不失為活在這浮世的一中有趣體驗啊!
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忽視的問題,唐國女子似是察覺了陰陽師此刻的內心般,神色中多了些須嘲弄的意味,引著唐文誦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大人可覺得有趣?”
在感受到對方明顯嘲諷之意,陰陽師笑的雲淡風清,隻可惜了博雅聽不唐文,更不可能知道方才那女子對自己所吟詠的詩句的意思了。
陰陽師打開手中的折扇,笑著衝著不遠處的破廟一舞,原本零落了一地的樹葉便紛紛揚揚地朝著廟門內飛去,“唐突來訪總該給對方報個信才不算是失了禮數!”
破敗的荒廟之中,飛蓬的苦草中一個頭發亂糟糟,臉上長滿胡子的男人正躺在那裏,他嗬嗬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呦!晴明,你來了啊!”
“久違了,道滿大人……”陰陽師儒雅地笑道。
論歲數,應該在五十有餘的樣子,那名為道滿的男人照舊躺著說道:“原來這還有位美麗的小姐啊,怎麼連遮頭的衣服也沒帶啊?嘖嘖!還真的大膽的很啊!”
“道滿大人,教那名侍女用琴弦下咒的人就是你吧!”晴明說道,紅唇上略帶一絲笑意。
“原來你知道了啊!”道滿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前幾次似乎都遇到了阻礙而未能得手,原來是你啊晴明!”順便拉過陰陽師白淨的袖袍將自己嘴角的慘液擦了個幹淨。
陰陽師到也好脾氣地不緊不慢地抽回了衣袖,“不,並不非我晴明所為!”晴明微笑著將目光投向自己身側的美麗女子,“而是這位小姐!恐怕要是這位小姐願意,那位侍女早就死了吧!”
“噢?”道滿將目光瞥向女子,微微審視了一番,再次嗬嗬笑了起來,“唐國的道士嗎?”
“是的,道滿大人!”女子也不改往日的溫和,含笑答道。“還希望道滿大人解開詛咒!”自己眼前的這男人就是整個平安與這為安培晴明齊名的另一為術士嗎?如此不修邊幅,如此邋遢放蕩,可眼神中昏黃不清的情緒究竟是些什麼呢?大概也是無聊了吧!
尚善微微有些感歎,看來如此浮世當真是無聊的緊啊!特別是對於某些特殊的人群。
“哦?為什麼,小姐你難道無法自保護嗎?”
“嗬嗬”女子爽朗一笑,頭稍上的玉簪發出一陣玲瓏有質的脆響,“的確並非不可,隻尚善實在不願做些傷人性命的事!”
“嗬~~那到是挺有意思啊!她想咒死你,你卻說不想傷害她!?”道滿有些好笑地大笑出聲。
晴明微微向前一步,阻止了還想說些什麼的尚善,對方寬大的一袍隨著空氣一起一伏,幹淨清爽的味道讓尚善不禁有些貪戀那讓人莫名安心的淡香。
“怎麼,你又要管閑事了嗎?晴明?”道滿也些玩味似地笑笑。
“我已經答應了這位小姐了!”晴明也答的肯定。
“既然如此,你不妨一試吧。也好見識一下你怎麼解開我道滿的法術。”道滿笑的露出了滿口的黃牙。
“那麼,允許我自由行事.對吧?”
“噢,我不加指點,也不幹涉。”
“請不要忘記這句話。”陰陽師狐媚似地微微一笑,如真要使用什麼語句形容的話,那還真是連女人都自愧不如的笑顏。
“行!”
道滿答話時,陽光已經完全消失。
“因為事情很急,我們這就告辭……”
晴明和尚善略低一低頭致意之後便同博雅一道轉身離去。
“什麼,是他在幫那女人!?這簡直就是犯罪!”博雅憤憤地抱怨,“難道又是由於那些該死的咒嗎?”
“嗬嗬!!”唐國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所謂咒語,也不過是人心使然罷了,但也許更多的還是由於無聊吧!”言罷便側目似笑非笑地望著步履匆匆的陰陽師。
“喂,真的是這樣嗎?”博雅一副吃驚的樣子。
見陰陽師沉默良久,女子便又有些幸災樂禍地補充道:“也許,晴明大人也和那位道滿大人一樣覺得這世間無趣吧,所以才會願意幫助尚善的吧!”依舊輕輕地笑著,望著對方是如何被那樣一個不知拐彎的武士給追問到無可奈何。
“喂,喂真是這樣嗎?是陰陽師都是這樣想的嗎?”博雅一臉認真地問道。
陰陽師再次雲淡風清地笑了起來,“不,那也不一定啊!博雅,不是因為我還有你嗎?”
“兩位大人還真是好朋友呢!”女子也微微笑了起來。“晴明大人大概已經知道那女子所在的地方了吧!”
“是的!”
夜已經完全降了下來,秋夜的寒氣以下子湧了上來,讓尚善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暗夜中,一名女子正端坐在一間已經破敗了房子中,爐子裏的火熊熊燃燒著,女子淒厲的聲音在黑夜裏回旋著!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行!”
那雙沾滿汙垢的手,死死地攥著一根琴弦,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了下來!
在長滿枯草的荒郊,三個人影匆匆向前趕著路。初秋的夜露很快打濕了女子的裙擺,身上本就因為入秋而加後的衣料越發的沉重了起來。四處都是枯萎的草木嚴重影響著這次的夜行的速度。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連博雅都覺得有些累了,可自己身邊的女子卻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懷抱著琵琶不緊不慢地更在自己身後走著。這讓武士深感恥辱!
夜似乎還是很長的樣子!
不久,一間破舊的房子出現在三人麵前。
陰陽師沉沉地道:“就是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