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醜陋的自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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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春天來臨,那些悲傷,也隨之羽化了吧!
    六月的陽光,生氣盎然地照射在大地上,蟬隱沒在樹葉間,發出單調和持續不斷的鳴叫。樹蔭下的浦原喜助,看到走廊上隻剩下對他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年。腦中再一次浮現出‘懶七桑在躲他’這種想法。
    連續幾個月,每當他快找到她時,就會有人告訴他,上衫染七已經先他一步離開了。
    “稚葉君,有看到懶七桑嗎?”來到少年身旁,浦原喜助有些無奈的問。
    “剛剛走喲~~”稚葉將一支手搭在浦原喜助肩上,戲謔的看著他,“誒!你是怎麼惹師父生氣的啊?你也清楚她的脾氣,這種情況可是從來沒發生過。”
    “要是知道是什麼原因惹你師父生氣的話,我還會在這裏問你!”浦原喜助耷拉著腦袋,佯歎一聲。
    沉默了會,他突然抬頭道:“稚葉君,你可不可以……”
    “想都不用想!”
    不等身邊的人把話說完,稚葉就果斷的拒絕了。
    “我是不會幫你的,自己想辦法。”擺擺手,稚葉轉身,挑了個陰涼的地坐下。
    “啊啦啊啦!!果然是這樣的答案。”浦搖搖頭,在稚葉身邊坐下,懶洋洋的接著道:“呐,明天畢業考試準備好了嗎?”
    “肯定比你好。”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又問道:“你不去找師父了?”
    “等會去吧!”
    …………
    陽光明媚,柔風拂麵,深深淺淺的金色布滿大地,樹葉間的縫隙穿插的金線,直晃晃的刺眼。
    樹下的少女用手臂遮住眼睛。明亮的東西,總是會讓她聯想到那熟悉的,燦爛的金發。
    已經幾個月沒有和他見麵了吧!
    低沉的歎息一點點的從嘴角溢出。她,並不是故意要避開浦原喜助,隻是每次感覺到他的靈壓,身體就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上衫染七,除了是個殺人的機器,就隻不過是個懦夫。在看見四楓院夜一出現的時候,心中對浦原喜助那種不明的感覺,就開始越來越強烈。對於這種不能掌控的感情,她的選擇是逃避,甚至是——放棄。
    “明天畢業考試過後,以後就可以不用碰到他了。”
    想到這裏,苦澀的心情充斥著染七,手臂下的唇角也拉出了一個難看的弧度。
    其實這樣,
    已經很好了……
    真的很好了……
    ……
    她能有染砂,已經夠了……
    等她離開這個地方,浦原喜助就隻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物了……
    ………
    ‘喂!叫出我的名字,叫出我的名字,你就可以和那個人一起提前畢業了。’尖銳的聲音在腦中突兀的響。
    “我是不會叫你的名字。”
    對於這種情況她已經習慣了。幾個月的時間,這個聲音已經可以在她保持清醒的時候也出現。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願意叫我!!我是你的斬魄刀!有了我,你的力量就可以變強,這不正是你希望的?’
    聽了它的話,染七的眉尖不禁緊緊蹙在一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有所懷疑,但是一直拒絕自己去想,現在逃避也變成了現實。
    "我沒有這麼肮髒的斬魄刀。而且我也不會有斬魄刀!"冷冰冰的回答,不帶任何感情的聲調。
    ‘哈!哈!哈!肮髒?!你既然說肮髒,那些可都是你的欲望喲~~~’瘋狂的笑聲,分辨不清是男還是女‘你真的不打算叫出我的名字?為什麼不遵從自己的欲望,你隻不過是個殺人機器,你難道忘記了,你的欲望可是差點殺死你最愛的人,你認為你可以壓下它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染七騰的坐起來,發泄的大吼。
    ‘哈哈哈~~~~想想吧!你最愛的染砂當時看你的眼神……’
    “夠了!不要讓我想起來,不要讓我想起來……”捂住耳朵,緊緊的閉上眼睛,依舊沒有辦法阻止尖銳的聲音在耳邊摩擦……
    “隻、有、恐、懼、喲……”像是指甲在玻璃上劃過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刺激她的神經。
    “你閉嘴!!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了……”
    如果時間在那一刻停止就好了。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好了。
    如果記憶在那一點裂開就好了。
    如果………
    如果………
    如果自己沒有殺上衫爸爸和上衫媽媽就好了!!
    “我不要再想起來了,你不要說了~~```閉嘴,你閉嘴啊~~`”
    ‘哈哈哈哈哈……’回答她的,是瘋狂的,自己猙獰的臉。‘沒用的喲,不用想著不願意聽到我不願意見到我……我……就是……你呀~~’
    “不是的……不是的……”
    模糊間,一雙溫熱的手輕輕的將她圈在一個懷裏,很溫暖,很溫暖………
    “沒事了!沒事了!”低沉的,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聲音在耳邊不斷低喃。
    “我,不要想起來……”
    “嗯,不願意想就別想。”
    “我不要……”
    ‘你……’
    尖銳的聲音消失了。
    怎麼也甩不掉的聲音消失了。
    什麼都消失了。
    染七緊緊抓住圈著她的手臂,緊緊的抓住帶給她唯一溫暖的東西。
    “沒事了吧!”
    “恩……你可以把我送回宿舍嗎?”
    浦原喜助點點頭,輕輕將染七橫抱起來。
    一路上,浦原喜助若有所思的盯著懷裏的少女。這樣狼狽的染七他從來沒見過。他認識的上衫染七一直都是冷漠,不喜歡將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可是……
    “浦原喜助。我——剛剛是不是很難看。”
    “嗯。”
    “是嗎?”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不願意觸碰的事,也許那些事是身不由己,也許是故意而為,但是過去的事終究已經過去了。”
    染七將臉藏在浦原喜助的懷裏,直到他說完了也沒什麼反應,隻是伸出一隻手緊緊拽住他的衣領,異常安靜。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浦原喜助以為染七不會再開口時,她終於說話了。
    “過去的事終究已經過去了?”
    輕輕的低語,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浦原喜助。
    染砂,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讓染七忽然發現,在自己原本隻有殺戮和血腥的世界,原來,還是存在著一絲明亮幹淨。可是,當自己被殺戮的欲望支配時,她從這個純淨清澈的孩子的眼裏,看到的是滿滿的恐懼,還有那麼一絲厭惡。如果有一天,浦原喜助也看到那個醜陋的自己,他也會……
    “浦原喜助。”
    “嗯?”
    “你……以後會討厭我嗎?”
    ……
    短暫的沉默,讓染七開始認為剛剛的想法是對的也不一定。
    “會?”
    “誒!誒!誒!,再問這樣白癡的問題,就扔下你不管了。”慵懶的語調帶著一絲不滿,一切都是熟悉得再熟悉了。
    “要是討厭你,還會來找你嗎?”浦原喜助撇過頭,低聲自語。
    聽到他最後的嘀咕,染七心中的不安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失。
    “謝謝你,謝謝你……你……不在讓我………”
    染七的聲音越來越小,變得含糊不清。
    “謝什麼?”浦原喜助低下頭想聽清楚,卻發現拽住他衣領的手鬆開了,懷裏的少女傳出平穩的呼吸節奏。
    初起的陽光照射到皮膚的時候,令人安心的早上到來了。染七走到窗前,揚著頭,感受著早間的陽光透過層層的枝葉,一絲絲的灑在額頭,鼻臉直到整個身體。
    醒來的時候浦原喜助已經離開了。這個時候,畢業考試也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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