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語 第十一章 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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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實我想說即便你不樂意好像這次也沒辦法了!”蘇緬小聲嘟囔了一句,打破沉寂,原本也是他留了個心眼怕夏瞳不同意於是幹脆在唇上抹了些盼春,方才那蜻蜓點水似的一吻怕是夏瞳已然吃進了些。
夏瞳似也察覺到了,暗自嗟歎,看來自己還是著了道,“你用的是什麼?”
“盼春!”蘇緬小心地觀察著夏瞳的表情,隨即又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不如你從了我,我們各取所需!”
夏瞳微微覺得自己此刻的表情定有些抽搐,這話聽著怎麼就那麼像是在逼良為娼。況且被逼方好像還是自己,這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嗎?
“你怎麼想的!?”蘇緬已然準備拔衣服了,畢竟橫豎早晚都得來,大不了一死也好過現在的日子吧!說不定運氣夠好還能活著脫離蘇家和這些討厭的買賣呢!
“我隻是在想我現在是不是該叫‘救命,快來人呀!’罷了。”夏瞳淡淡答話,言語間依舊是從容不迫,倒是一點也不像是中了春藥的樣子。
“你不難受嗎?”蘇緬對這位現下還能悠閑地挖苦他的夏大公子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可能讓你舒服呢!”這世界上的柳下惠本來就沒有幾個,況且他也不信有一天若是這柳下惠也給下了現下最強勁的春藥盼春後也還能坐懷不亂。
言罷蘇緬便解開衣襟貼了上去,口裏還直直地嘟囔,“難得我可是下了一整天的決心!”
溫潤卻又透著清寒的肌膚讓夏瞳不禁有些發顫,看來今天的這位蘇三公子卻是鉄了心要替自己解毒以了卻當年父輩們的那場約定了。
濕潤的嘴唇再次毫無征兆地順著夏瞳的脖頸吻了下去,蘇緬不盡咋舌,皮膚還真好!怕是自己這第一次也不算是太過吃虧吧。
夏瞳不禁苦笑,他還真當自己是個沒有情欲的人偶嗎,都中了春藥還如此賣力的挑逗。
突然,夏瞳一把推開幾乎繞在自己身上的蘇緬,急步朝著後院的水井走去。
蘇緬一個顛蹌一步忙也跟著跑了出去。
嘩啦——一桶井水毫無征兆地澆了下來,夏瞳穿著單衣微喘著給淋了個透濕。
“你瘋了!井水寒氣可大!”蘇緬也嚇壞了,這不是找病嗎,但半夜的給自己澆井水。忙衝過去伸手去拉夏瞳,卻被夏瞳近乎有些野蠻地退到在地,額頭恰好撞上了地上的碎石瞬間就溢出了鮮血。
嘩啦啦——又是連著幾桶井水給澆了下來,夏瞳終於覺得該是沒事了,卻見蘇緬正滿臉是血地呆望著自己。
果然還是下手重了嗎?畢竟方才自己在碰上蘇緬可保不準還能頭腦清醒。
夏瞳本就是有功夫的,情急之下又未控製好力道,心想蘇緬這下該是摔的不輕。正好伸手去扶,蘇緬卻自己跌跌撞撞地從地上怕了起來。
“你到底要怎樣!我都做到這樣了啊!那個契約本就不是我定下的,拿我做解毒隻用一日不成一日就不得離開這蘇家……”
“那麼你討厭這裏嗎?討厭你的家人們嗎?”夏瞳淡淡地打斷蘇緬的話,月光下水滴順著烏黑的長發滴落下來,原本就帶著藤花紫的唇色由於冰冷井水的關係染上了蒼白。
蘇緬微微愣住了,他厭惡的究竟是什麼呢?是蘇家還是蘇家強加給他的責任呢?他原不是這蘇家的人啊!
隻因當年父母被人追殺,正巧遇見了這蘇家當時的家主和流淵先帝,於是父母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定下契約,用他這副恰巧留著銀赭王族血液的身體為流淵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流淵帝解除半月之毒以換取他的性命。
卻不知之前這所謂的解毒之法本是沒有,有的隻是利用流有銀赭王族血脈的身體過毒的方法。蘇緬已然亡故的父母卻是不知當年為救孩子的舉動卻隻是將自己的孩子推向另一個火坑罷了。
“我本不是姓蘇又何來家人之說!”蘇緬的聲音低了下去,夏瞳緩緩走近歎道:“三公子回吧!這傷口卻是該喚人來處理的!”
還帶著水漬的手掌緩緩劃過蘇緬蒼白的臉頰,淡淡地勾起嘴角道:“那些暗部的生意若是真的那麼討厭就索性不做也罷!”
蘇緬微微愣了愣,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也隨著這溫潤的話語神奇地平靜了下來。
“好了,莫哭了!”
原來自己竟然是哭了啊!蘇緬覺得自己真是丟臉,可額上的傷又不失事宜地疼了起來,眼淚突然就掉的更厲害了。
夏瞳無奈,幹脆拉過蘇緬的手帶他進屋。
替蘇緬擦幹了臉上的血跡,取了藥瓶徑自處理起傷口來。良久,蘇緬才收住來了淚水悶悶地出聲結巴道:“那個!對、對不起你,你還難受不!”
夏瞳不禁啞然失笑,他倒是現在才想起來啊!好歹自己這三四筒井水算是沒有白淋,現下倒是真的沒什麼事兒。
“好了,三公子回吧!這天都該亮了呢!回去好生休息吧!”
蘇緬微微點了點頭,領口上還染著血跡,這副樣子還是不要讓別人瞧去了的。於是當下行禮便退了下去。
折騰了許久,蘇緬換了衣裳倒在床上倒還真是覺得有些困了。
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午後了,蘇緬不禁有些懊惱,屋裏伺候他起床的的侍女雅蘭遞過的被打濕了的帕子,卻在走近後突然驚呼出聲:“三少爺這是怎麼了!怎地受傷了?”語氣中盡是心疼。
“不小心跌倒撞得!”蘇緬打起哈哈,總不能告訴她說是自己昨夜誘惑不成被人狠心推開時不小撞的吧。
“什麼時候的事,雅蘭怎麼不知道!?”
“昨夜睡不著出去時沒看清路!”蘇緬隨便編了個緣由,卻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口問道:“怎麼讓我睡到這個時候,連二哥都沒來叫我!?”
雅蘭一麵伺候蘇緬換著衣裳一麵歎道:“還不是那位什麼姓夏的貴客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染了風寒,似乎還挺嚴重的。大少爺和二少爺還有那位花樓主一早就聚集在他住的院子裏了,現下也不知如何了?”
“找大夫了嗎?”蘇緬暗自心驚,該不是是昨天晚上的緣故吧。
問道著,雅蘭卻是有些不屑了,“到底是什麼尊貴之人,不就染個小小的風寒卻是請了一幫大夫了,最後好像還是那個被二少爺給匆匆請來的花樓主給治了呢!”
風寒!?蘇緬突然似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奪門而去。
雅蘭卻給嚇了一跳,衝著蘇緬直喊:“三少爺,鞋!”
若是普通人得了什麼風寒卻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他蘇家又不缺醫少藥。可惟獨這個人不行啊!半月毒本就是性寒,這下在染了風寒可千萬別牽動了半月惹得毒發啊!
蘇緬趕到時,院子裏的人已然散的差不多了,夏瞳已經醒過來了,蘇綾有事就先趕回了外頭的錢莊,雲雀被吩咐去熬藥了。院子裏就剩下守在外頭的林楓和在裏頭照顧的蘇簾和花卿醉。
“二哥,夏公子他……”蘇緬還急促地喘著氣。
倒是夏瞳淡淡的聲音緩緩響起,“三公子不必擔憂,我已經沒事了!”
花卿醉暗自翻了個白眼,沒事了!您老人間可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啊!你還真當是觀光旅遊那麼簡單啊!幸好是遇著他在,不然就平開始外頭的那些老頭子,你這小命兒還不得玩完。
“三弟!你怎麼這樣就來了啊!?”
蘇緬卻仍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緋紅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卻是沒注意到此刻自己二哥和那位花樓主之間古怪的氣氛。
披散著頭發還赤著一雙腳丫,惹得夏瞳不禁淡淡勾起了嘴角。看來這位蘇三公子還當真是有趣的緊啊!
“鞋也沒穿!”蘇簾再次感歎,幹脆行動先於言語一把打橫抱起蘇緬衝著夏瞳微微行禮道:“夏公子好好養病,我們就不打擾了!”
夏瞳依舊是一副悠然的樣子,除了由於生病而略失血色的臉色神色如常。他衝著蘇簾微微點頭算是應允,便見著蘇簾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抱著還在發呆的蘇緬離開。
帶上房門,花卿醉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夏瞳被一雙鳳目盯的有些不耐煩,半晌涼涼地開口道:“花樓主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花卿醉笑靨如花,一手繞過肩上散落的碎發,道:“不愧是流淵帝啊!看的倒還真是清楚,無怪乎當年先帝力排眾意也要保住你太子的位子呢!”
往事被提,夏瞳眸間的水霧驟然散開剩下的卻隻是寒冰,冷冷地道:“花樓主究竟想說什麼!?”
“怕是這到才是真正的你吧!”花卿醉倒也是不懼,依舊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寧願用井水醒神也不遠利用蘇緬過毒嗎?還真是心善呐!”
“我的心思如何花樓主不是始終最為清楚嗎!”夏瞳微微眯起了雙目。
“可別氣我,更何況我不也出力嗎!特地帶著簾兒看了一夜的戲還為此得罪了我最最親愛的簾兒!”花卿醉玩世不恭地笑了起來,不時還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怨婦狀。
“要說我們家簾兒啊,最重視除了這蘇家便是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了!原也是沒有多大關係的,可這蘇緬偏生的體製羸弱想必是經不起這半月的,若是真的為你過毒而死怕是……”
“蘇簾定不會背叛與我!”夏瞳淡淡地開口,眼中依然恢複一片山朦雨色。
“隻是卻是不能再如從前般的忠心,而公子此舉則更是讓我家的簾兒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啊!你還真是夠壞呢!”原本一句嚴肅甚至是有些殘忍的話語到了花卿醉口中卻是顯出幾分調笑的意味。
“話先說白了,你不解毒就總還有靠我幫襯著的時候,那作為條件你也不許太過欺負我家簾兒啊!”
夏瞳沒去理他,卻也沒有否認,隻是淡淡轉移話題道:“你的蘇簾沒關係了嗎!”
聞言花樓主頓時萎靡了精神,他硬拉著蘇簾看了一夜的戲甚至還不惜封了他的穴道不讓他插手,這下怕是最少一個月近不得他可愛的蘇簾的身了吧!
不禁越想越是鬱悶,神色盡是淒然。
其實,即便是夏瞳沒有說出口,花卿醉也是心下了然。若真是用蘇緬解了毒怕是就算蘇緬不因承受不了半月之毒而死夏瞳也沒法讓他活命!畢竟流淵多少秘密和情報還掌握在他手中呢。這樣一個人若是不能為流淵帝所用那麼下場自然隻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