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嘲笑中的感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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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翔,如果你也能上台演奏就好了,你的音樂、你的風采足以壓倒台上所有的人!”她真誠的說道。自從奚仲卉在門口出現之後羽翔就一直沉吟不語,他難道是在難過沒有上台表演的機會嗎?她眉梢抹上了一層擔憂。
“不,其實我……”羽翔嘴唇動了動,似要說些什麼。可是,卻從二人的身後驀然爆發出一陣嘲笑聲——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你說的這些話就不怕笑掉別人大牙嗎?”
兩人吃驚的回過頭,在他們身後的逆光處,兩個如同地獄雙煞的“幽靈”男生閃了出來。
喬雨晞怔了怔,感覺他們有些眼熟,快速在腦子搜索這二人的資料。很快搜索結果得出:他們是校網音樂風雲榜上第二、第三名的歐陽辰和鍾飛翼。歐陽辰交叉著雙臂,滿臉嘲弄的盯著他們。鍾飛翼則是神情冷漠的冷眼旁觀。
看見兩人一副張揚跋扈的樣子,一團無名之火由心底衝上腦門。喬雨晞上前一步,憤然道:“我才不是胡說呢!”
“不是胡說嗎?”歐陽辰輕挑起唇角,語氣透著恥笑和冷酷的氣息。“那麼,你認為……一個連手指都會顫抖的人又怎麼能上台演奏音樂給觀眾們聽呢?”
“手指在顫抖?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喬雨晞聽得一頭霧水,不懂歐陽辰話裏的意思。
歐陽辰冷笑一聲道:“你不知道嗎?那你讓羽翔拉奏一曲莫紮特的《弦樂小夜曲》給你聽聽看,你就知道了。”
聽到他的話,羽翔臉色在瞬間慘白如紙,海水般清澈的目光這時抹上一層厚厚的受傷。他纖細的睫毛微微顫動,宛如墜落於湖水的蜻蜓,奮力擺動著翅膀掙紮著逃出困境。
“莫紮特的《弦樂小夜曲》……”喬雨晞神情仲怔,困惑的扭頭看向羽翔,竟吃驚的看到他臉上透著不尋常的異樣。
“羽翔,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歐陽辰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小丫頭,你知道了吧?以後這種大話可不要在葦卡斯音樂學院裏說,那可是會笑掉別人大牙的!”
嘲笑和愚弄的聲音持續地升溫,喬雨晞心裏已對這兩人的印象迅速墜入穀底。
“啊!是歐陽辰和鍾飛翼!”仿如不死鳥的《音樂之聲》記者似發現了新大陸般,驚喜的又轉移目標。
“請問歐陽辰,你對今晚自己的演奏還滿意嗎?”記者興奮的問道。
歐陽辰斂起嘲笑的神情,快速換上一副溫和可親的笑臉。他微笑著說:“自然是滿意的,說起音樂的造詣,我承認在葦卡斯音樂學院裏,奚仲卉排名第一,我隻能屈居第二!”
“那麼你認為你何時能趕超奚仲卉的音樂水平呢?”
“我想不出一年,或者半年,或者更短的時間,隻要我努力練習的話……”
稍後,記者又轉頭看向鍾飛翼,問道:“那麼鍾飛翼,你將來要如何提高自己的技藝,以趕上奚仲卉和歐陽辰的音樂成績呢?”
鍾飛翼微笑的答道:“那肯定是要多下一番苦功了。不過我相信隻要我多加練習,我想我的成績一定會有長足進展的,請大家繼續期待我的成長……”
“他們……”喬雨晞氣呼呼地瞪著歐陽辰和鍾子翼得意洋洋的樣子,腹中積聚的怒氣快要爆炸了。
“小晞,算了……”羽翔輕咬著下唇,垂下幽黑的睫毛:“其實,他們剛剛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她聞言一驚,急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我們還是走吧!”他眼神黯然,靜默的回過頭去。他的背景孤寂而哀傷,仿佛光華的世界已離他遠去,他也將自己隱於暗夜之下。
她心中一痛,顫抖的指尖嗎?她下意識看向他的手指,他的指尖白皚且輕顫,有種讓人心疼的感覺。她心情一蕩,上前幾步緊握著他的手,以自己手心的溫度溫暖他的冰冷。
“羽翔,把你的手給我……你的手好冰涼、好冰涼,我的手心很暖,很快就能將它們捂熱。”
羽翔詫異的凝望著她,眼神裏閃過一絲的感激之情。
“如果可以……”她凝視著他略帶哀傷卻依然澈亮的眼瞳,目光泛起動情和憐惜的氣息:“羽翔,我真希望能把你的心也捂熱!”
羽翔身子一震。“小晞……”眼底的哀傷飛逝的滑走,琉璃般澈亮的眼瞳充滿了感動的霧氣:“能遇上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運!”
四目交彙,激蕩的熱流在空氣間彌漫。清純熱情的少女,斯文溫柔的少年,身後一副偌大的小提琴畫卷雅致美侖,頭頂燈光絢麗四溢,投射在二人身上折射出兩道瀲灩的色澤。這時月兒眷戀著世間的萬物,悄悄的探出身來,給大地蒙上了一層朦朧和美麗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