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殷紅苦笑爬起身，擦了擦嘴角溢血。
    “哼。。。沒想到你竟然把韓舞霜所創的落花賦全都記住了。”
    霏霏微笑道：“韓師姐根本不屑你的毒功，她傾盡所有心血自創的落花賦，並不比你的毒功弱。”
    豔洛霞失笑道：“看來你也是怕我全部學會，因此隻把前麵幾招傳授給我。”
    柳殷紅仰天失笑道：“隻能怪我太過自負了，要是當初把你們都殺了，豈非一了百了。”
    “沒錯！你殺死待我如親骨肉般的師父，把我收為己用，也料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哼！你師父死有餘辜！怪不得別人！”
    “師父何罪之有？”
    柳殷紅冷笑道：“韓舞霜自以為武功高強，想要一統魔門邪派，可憑她那三腳貓功夫，根本就沒資格！”
    霏霏皺眉道：“即使如此，她也罪不至死。”
    “嗬，真可笑！她也忘了是靠咱們二人之力，才讓魔音三煞威震江湖。可她竟然被那武當弟子勾引，背叛魔門！”
    “師姐怎會那麼做！”
    “是你太天真了！歐陽霏雪。。。你以為她會容得下你我嗎？我隻是先下手為強。她勾結正道，背叛魔門，本該死有餘辜。可是絕無神要我留她一命，我才放過她的。”
    霏霏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她怎麼也無法想像，那個溫柔的師姐竟然會出賣魔門。
    “後來，她自創落花閣，廣受弟子，可是卻沒有受到正道追殺。而我，卻要四處與正道為敵，韓舞霜和那混蛋的死，都是我殺的，那又如何？她們本就該死。”
    霏霏緊握雙拳，咬牙怒道：“那霖兒呢！她當時還隻是個小女孩！武功也是最弱的！你為何要害她！”
    柳殷紅失笑道：“哎呀，那就真對不住了，因為我要拿她來練功啊！”
    “你這瘋婆子！”
    “霏霏，你雖然天資聰穎，可終究不適合魔門。”
    豔洛霞說道：“盡管師父背叛魔門，可她也是我的師父。”
    “哼！你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工具。”
    豔洛霞不語，手中長劍刺去，竟是剛才的那招忘情。
    柳殷紅失笑道：“大錯特錯！所謂忘情，就該忘記所有感情，才能發出霏霏剛才那般威力，你這不過是含怒出劍而已。”
    霏霏擔心豔洛霞情勢，射出飛雪花，然後攻向柳殷紅，希望分散她的注意力。
    豈料柳殷紅竟然雙掌猛拍向豔洛霞，無視霏霏的攻擊。
    “哼！要死也要拉著你們陪葬！”
    霏霏大驚，竟然淩空變招，先一步飛到柳殷紅身前，雙戟揮去。
    但是，柳殷紅雖然身受重傷，掌勢依舊威猛毒辣，一掌抵在霏霏雙戟，一掌拍向了霏霏。
    此時，豔洛霞也已攻至，長劍刺進了柳殷紅胸膛。
    “霏霏姐！”豔洛霞抽劍後退，柳殷紅則坐倒在地，捂著胸口。
    霏霏被擊中後，直接被震退拋飛，口噴鮮血。
    “霏霏姐！”豔洛霞抱著霏霏的身子，心底竟然有些難過。
    “洛霞。。。答應我，一定要回到越的身邊。”
    “嗯！霏霏姐，你不會有事的。”
    “咳！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霏霏竟咳出了一口鮮血。
    柳殷紅躺倒地上，捂著胸口，胸口嘴角都在溢血，苦笑道：“霏霏，沒想到吧！我們竟然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霏霏微笑道：“師姐。。。我突然，不怪你了。”
    “哈哈哈哈！世人總要等到臨死之時，才會明白一切。。。我也隻不過是個蠢蛋而已。”
    “師姐。。。你愛的那個人，就是絕無神嗎？”
    “師妹，我真的好羨慕你。。。”
    豔洛霞看著兩位師叔奄奄一息，忽然就像恍然大悟一般，情不自禁落下了淚。
    “洛霞，你用不著哭的，你已經為你師父報仇了，而我。。。也能見到霖兒了。”
    豔洛霞擦了擦淚痕，微笑點頭。
    然而，此時卻響起一陣狂笑聲。
    柳殷紅臉色一變，說道：“糟了。。。洛霞，快逃！”
    “逃？逃去哪裏啊？”
    豔洛霞和霏霏都是臉色巨變，看著雷無傷中山林中走出來。
    柳殷紅掙紮著爬起身，咬牙問道：“你來幹什麼？”
    “哎呀，叛軍已經全部投降了，師尊又在和慕容越與炎無情聊天，我閑著無聊，隻好來找你們三位美女了。”
    “這裏也沒你的事！”
    雷無傷冷笑一聲，閃身到柳殷紅身旁，一腳踢去。
    柳殷紅早已奄奄一息，此刻被雷無傷這麼一踢，無法再爬起身了。
    雷無傷蹲下身子，一手撫上柳殷紅臉龐，微笑道：“柳教主真會保養，肌膚就像少女般嫩滑啊。”
    豔洛霞拿起劍，指著雷無傷罵道：“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她可是你的同夥，你竟然這麼對她？”
    “哦，那你要我怎麼對她？這樣嗎？”說罷，竟然把柳殷紅身上衣服給扯爛了。
    “住手！”豔洛霞氣極，一劍刺去。
    雷無傷冷笑一聲，掌法迅捷，竟然抓住了豔洛霞的手腕，說道：“我說過吧！我遲早會得到你的。”
    豔洛霞大怒，左掌運起毒功，拍向雷無傷。
    雷無傷卻後發先至，一腳踢在了豔洛霞腹部，把她踢得往後拋飛，猛噴鮮血。
    “哈哈哈哈哈哈！”雷無傷竟發狂似的仰天狂笑。
    “師弟，你要發瘋，還太早了。”
    雷無傷大驚，轉身向左邊望去，隻見風無痕緩緩走來。
    “哼！原來你還沒死啊！”
    風無痕搖頭歎道：“沒有，因為我放心不下你啊！師弟。”
    “哈哈哈哈！好家夥，竟然學會說笑了。”
    “師弟，懸崖勒馬吧！柳殷紅和絕刀都已經死了，我和無月師妹也已決定阻止師尊了。”
    “哼！與我何幹？”
    風無痕歎道：“其實，我很同情你，也替你感到悲哀。”
    “你說什麼！”
    “你無法忘記那慘痛的過去，我是理解的。但是你濫殺無辜，奸淫女子，我卻是不讚同。”
    “住嘴！”
    “你要我住嘴，那便打敗我再說。”
    雷無傷抽出雙刺，刺向風無痕，風無痕微微一笑，向後飄退，然後抽刀斜劈。
    擋的一聲，兵刃交擊，風無痕閃身躍起，一刀直劈而下。
    雷無傷雙刺交叉格擋，然而風無痕旋身再砍，再次發出巨響，雷無傷退開，泥地上竟留下兩個清晰的腳印。
    “你。。。”
    風無痕點頭說道：“沒錯，我的刀法比你強。”說罷，閃身飛到雷無傷身前，舉刀橫砍。
    豔洛霞和霏霏掙紮著爬到柳殷紅身旁，隻見她胸前血流如注，看來已是回天乏術。
    “師姐。。。柳教主。”
    柳殷紅吃力地睜開雙眼，微笑道：“洛霞。。。謝了。”
    “我。。。”
    “你做的沒錯，這十多年來，錯的人一直都是我，但是。。。為了他，我錯一輩子都甘願。”
    豔洛霞點頭說道：“這些年來，謝謝你的照顧。”
    “嗬，那就好。。。霏霏，我先走一步了。”
    霏霏流淚說道：“師姐，希望咱們來世能當真的姐妹，不用勾心鬥角，自相殘殺。”
    “霏霏。。。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嗯。”
    柳殷紅微微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眼角竟流下了一行淚水，是悔恨，是遺憾，還是感悟？
    滴滴，一滴兩滴，滴在了柳殷紅臉上，原來是下起雨來了。
    霏霏緊抱著柳殷紅，陳年往事一幕幕地浮現心頭，曾經的三人，是多麼的開心。到底是什麼時候，一切都開始變了？
    兵刃交擊聲再起，雷無傷竟然接連被逼退。
    雨水滴在二人身上。
    “無傷，你為何還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
    風無痕微笑道：“那麼我就讓你明白。”說罷，閃身斬去。
    那股猛烈的刀氣，直接把雨水給震散，猛烈地斬向雷無傷，雷無傷猛提真氣，舉起雙刺全力格擋，蓬的一聲。
    雷無傷跪在地上，口噴鮮血，雙手骨折。
    “無傷。。。我不想殺你，隻想讓你明白。”
    “哼，要殺就殺。。。”
    “你以為，你死了之後，你所造的一切孽，就沒事了嗎？被你殺的人，始終不會死而複生，那些為他們而傷心的人，始終憎恨著你。”
    雷無傷冷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偽了？你我被師尊收為弟子之時，就放棄了人心。”
    “那你為何還殘留著仇恨與怨怒？”
    風無痕見雷無傷不語，微笑道：“無傷，傷害你的人，已經死了；可是你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難道就不明白，這隻是個循環嗎？因為你的仇恨，你一直都在製造仇恨。”
    “她們全都該死！”雷無傷忽然發瘋般吼道。
    “那麼，我幫你把她們殺了。”風無痕指著雷無傷後方。
    身後，蝶夢竟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身旁一名女子的長劍上還沾有血漬。
    雷無傷渾身巨顫，然後仰天狂笑，臉上的水滴，也不知是淚還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