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卷·翼·滿 地 莨塘篇——阿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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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喝了一杯問道,鳳姑,看你的樣子像是當地人,可聽你的談吐似和我們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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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姑微笑著看向桌上的牌位道,這裏是阿蒙族人的村落。我的母親並非此地人,在她懷我時來到這,將我生下,我便在此成長,與阿蒙族人一般無二。但母親畢竟不是土生土長於此,她時常教我詩詞禮樂,書櫃上那些書皆是母親留下的。
這是個村落?為何不見其他人?
母親不喜熱鬧,因此那時便選了這麼個遠離村落的地方蓋了這房子。不過我常去村中串門,也常去莨塘采買東西。
原來如此。我點頭看著鳳姑。並不是個漂亮女子,雖有些胖,但此她言語間絲毫不見自卑,帶著滿滿的自信。如此山中育出這樣女子著實不易。
我這地方狹窄,今晚我帶你們進村借宿,族長待我如一家人般,定會好生招待你們的。你們先歇息一會吧。
我點頭道謝,心中卻在擔心袖香和慕容沅。箬卅看穿我的心事,安慰道,晚上進村後再尋他們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臨近傍晚時分,鳳姑從房中出來,隻見她仍戴著那頂紅纓帽,卻在帽上加一圈綠色珠穗,耳上戴珊瑚一類的耳環,身著高領左大襟長袍,係著藍色腰帶,登高統長皮靴。
見我們打量她,她靦腆一笑道,今晚是難得一次的祭禮會,阿蒙族人極為看重,都會隆重著穿,我自不例外。說完帶著我們出門,向村落方向走去。
鳳姑,多給我講講阿蒙族的事吧。我好奇的問道。
好。鳳姑微笑著,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阿蒙族是崇尚自然的民族,認為萬物有靈,認為所有大自然以及所有的自然現象都是有精靈主宰的,會給人們帶來禍福。阿蒙族認為人類最高主宰“阿蒙吉”,阿蒙吉睡著後便由他的五個兒子各司其職,分別掌管著風火雷電雨。
那,今天的異象,你們怎麼認為的?
族長說,那是阿蒙吉蘇醒的征兆,乃大吉之象。微胖的臉頰因為長時間走路說話,變得更為紅潤,看過去卻煞是好看。
湖水暴漲,淹沒了你們不少農田呢。我疑惑道。
可是也給我們帶來了好多好多鯰魚,村民們可以靠打魚為生。世間萬物,禍福相依,何必強求,不如順勢而為。
我點頭表示讚同,心中不住讚揚此女子竟想得如此開。轉頭想問箬卅和洛琰傷勢可有大礙時,卻見洛琰滿眼的欣賞。很少有人能讓洛琰流露出這樣的眼神的。
箬卅,洛琰,你們的傷還疼嗎?
二人皆搖頭,箬卅道,方才敷的藥效甚好,快趕得上你的靈力了。洛琰亦點頭表示讚同。
往前看去,隱約可以看到村落的影子。再走近些,可以看出房子的構造。住房多為土木結構的低矮平房,房院相互連結,坐落有序。阿蒙族人必是十分團結的。
隻見村口擺著一排的火炭盆,鳳姑說這是去邪,讓進村的人幹淨純潔。我們學鳳姑的樣子跨過火炭盆,倒讓我覺得有些像嫁人時新娘子進夫家時需跨的火盆呢。
進村後可以感覺到到處吵吵嚷嚷的,大家都在準備著晚上的祭禮會,所有人對祭禮會都是如此重視。村中央一圈鋪著厚厚的一層炭,上麵鋪著一層稻草,聽說晚上祭禮時表演用的。
鳳姑。有一老者自一房中走出,隻見他頭戴圓平頂鍛鑲邊的白氈帽,身穿翻領大襟長袍,束腰帶,係腰刀,足登長筒馬靴。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那老者喚道,我屋內有人受傷了,你來幫忙看一下。
好的,族長,我馬上過去。鳳姑答應一聲,轉身問我們要在村中逛逛還是隨她同去。我疑是袖香和慕容沅,便隨鳳姑一道向族長家走去。
一進門,果然看見袖香和慕容沅。跑過去抱住袖香問道,可曾受傷。
袖香搖搖頭指著慕容沅道,我沒有,可他有。當時馬受驚,他為了穩住馬,手受了傷。堇姐姐,你來得正好,快為他治傷吧。
我正欲開口,洛琰便厲聲道,宮主靈氣尚未恢複,你倒失了分寸。
袖香拍著自己的頭道,我倒忘了這事。隻好讓他慢慢恢複了。
鳳姑治傷技術也很好,讓她給慕容沅看看吧。我拉著鳳姑到慕容沅身前道,可拜托你了。鳳姑點點頭,便尋了藥草盅好敷上慕容沅的手臂傷處。
我坐下問袖香道,你們如何到這裏來的?
慕容沅搶著道,你們沒瞧見那水漲得。原本以為隻是漲潮,撲熄火便罷,不想竟漲得有半米高,生生打在我們身上,連馬車都被打出十米開外。你沒見那場麵,真驚人呀。邊說邊手舞足蹈,鳳姑微皺眉,洛琰走上去固定住慕容沅的手。鳳姑向洛琰微點頭道謝。
慕容沅不好意思吐舌,擠著眼睛委屈的看著我。這般的可愛,唯有慕容沅才能辦到。
族長端著幾個盤子進門放在桌上,殷勤笑道,再過一會祭禮會就要開始了。各位遠來是客,便參加我們的祭禮會吧。我準備了些飯菜,你們墊墊肚子先吧。
多謝族長招待,我們也不客氣了。於是便坐到桌前。盤中盛的是飯菜合煮的較稠的飯粥,還將野味一起煮在裏麵,端起盤子一嚐,果然鮮美可口。我們吃著不住讚歎,族長樂得笑了。
族長,可以開始了嗎?屋外有人大聲喚道。
好嘞,我準備下就可以開始了。族長亦大聲應答,便道,各位自便,不要客氣,我要去準備開始祭禮儀式了。然後便匆忙趕了出去。
我們麵麵相覷後,便起身跟在族長身後。隻見他走到一個祠堂樣的地方,堂中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祭品,不外乎雞豬牛羊。鳳姑說堂中的人都是有著較高身份的人,堂中的靈牌供的就是阿蒙吉和我們的祖先。他們口中大聲吟唱著祭文,用著阿蒙族獨有的方式向天投地朝拜,稍時後又轉身向靈牌大拜。
待朝拜結束,族長拿起酒壇倒出一碗酒,走向門口向天灑去,又倒了一碗酒,倒扣在自己頭上,手敲擊碗底道,祭禮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