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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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的日子裏飄著雪,是不是會有一片是她的他灑下的,身在天堂的人還有保留離開前的記憶嗎?至少想知道他是怎麼忍心放下,怎麼忍心離開,怎麼忍心看著活生生的美好和幸福在自己麵前摔的支離破碎後卻隨風輕輕離去,然後,把剩下的過去統統丟給最愛的人。老天,他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他愛她。
葎穿著黑色的大衣在昏黃的夜燈下等著他要等的人。他是有人要等的,可卻為何感覺這般孤獨寂寞,是因為此刻就他一個?是因為要等的人還沒有來?是因為白白的雪孤立他黑色的大衣?不,不是,不是的,怎麼會是這樣的呢?他明白的,他等的人永遠等著另一個人,一個不會在出現的人,那是她的唯一,在也越不過去的唯一。
輕輕的歎,口中白霧瞬間化為烏有,再也找不到了,路燈下的小吃攤冒出的熱氣也一樣,瞬間不知所蹤。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樣的景象好似曾經也迷戀,隻是眨眼間又過了多少個冬天,又下了多少場相似的雪,他——記得,為她記得。
熟悉的人兒欲行欲近,他以微笑迎接她的到來,她就像是女神,而他就是女神的信徒,踹懷著一顆永付不收的心來守護。
“你怎麼穿黑色的大衣啊?你不是一向喜歡白色的嗎?”
璿看著,即便他黑色大衣是此刻雪白世界裏最醒目的,可她依然記得‘他’曾經對白色的執著,那如古代法老的權杖,不可置手。
“這樣穿你就分的清哪個是我哪個是雪啊?嗬嗬……”他輕鬆的笑,說的是真心,他希望在她眼裏看到的是他的身影,不是那雪。
璿呆了,癡癡的看著他嘴邊泛起的波,她忘了,她忘了告訴‘恒’,他的笑與他是那樣的相似,這是他?還是他?開始模糊,開始隨著雪花旋轉……這個人怎麼可以如此像那個人,那種笑不該出現在這個人的唇邊,她癡癡的看著,用這人的笑挑起曾經的回憶,用自己的靈魂去尋找。
璿呆了,可葎知道不是為自己,她的眼似乎望穿他的身體望向另一個深不可測的穀底,她是為那個深埋在穀底的人發呆吧,那是她的過去,她的美好。
“可以走了吧?”他轉身,盡管他希望她是開心的,可他必須隱藏自己的心痛,這不是容易的事。
“啊?”他的舉動讓她收回剛剛飄失的魂,可以感受到來自近距離的心痛,她愧疚的低下頭,隨他走。
“對不起璿,我是有意的。知道嗎?剛才你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害怕看你發呆的樣子,害怕看你美麗的瞳孔裏縮放的我是那樣的空洞,害怕你穿過我的身體視我與空氣,害怕你把你的過去抽放到現在,所以我隻能喚醒你對幸福的回憶,把你喚到這個真實而有冰冷的世界,請原諒我的自私,你不需要內疚,該內疚的是我……”葎在心底默默的呼喊,慢慢的隨著呼吸飄到空氣中希望她能聽到。
雪中昏黃等光下兩個身影離的那麼近,卻又隔得那麼遠,好似兩條平行線永遠沒有焦點。一路走下去不知道幾時才會有個終點,緣分就是如此奇妙,把兩個人係在一起,不鬆又不緊卻永遠隻能保持著讓人心痛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