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微風起 第二十一章 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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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禁的伸手去觸碰他的麵頰,哪知左手根本不聽使喚,微用力,卻傳來陣陣疼痛。咬牙,依舊發出了輕呼,因為疼痛,汗水不斷冒出額角。
許是響動弄醒了床邊的子期,他見我醒來一臉的喜色,隨後又一臉的不滿。伸手點了我穴道後,疼痛感漸漸消失。
我剛想開口,子期卻冷冷的說:“你左肩的骨頭斷裂了,內髒也受損了。差點……”
“你不該放他走。”未等他說完,我便有些怒氣的打斷了他的話。放他走,我的身受重傷就毫無意義了。子期啊,你救了我兩次,甚至不惜犧牲小白。這些我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這次,我以為能報答你點什麼。可為何讓我越欠越多?明明這次的麻煩,還是我帶來的……
“你的命比較重要。”子期平靜的說著,一手撫上我的右手。正色道,“沒事了,雖然脈象遊弱,但算是保住命了。不過以後,別那麼做了。我餘子期,不需要你為我犧牲什麼。”
“可是……”剛想辯解,卻被一冰涼的唇覆上。呆呆的看著這近在咫尺的俊秀容顏,睫毛微抖,似乎有絲不明的情緒。本想反抗的,可是根本毫無反抗之力,思及曾經給予的承諾,隻好任由著他在我唇上輾轉反側,有些不安的閉眼。
子期一點點加深這個吻,溫柔卻帶著霸道的吻。冰涼的觸覺滑進口中,讓人一陣酥麻,竟忘記呼吸,隻迷戀這淡淡的甜味。
忽然,冰涼感充斥口腔,劃入喉間,清醒了這場意亂情迷。睜眼,看到他略帶笑意的看著我。臉微發燙,竟然會……
“你給我吃了什麼?”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扯開話題。
“紫金丹。”子期雖一臉的冷色,可眼中的笑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紫金丹?”這答案不得不讓我震驚,“傳聞這紫金丹是保命的神藥,而且據我所知隻有三顆。”
子期在床邊坐定,淡定的說道:“對,正是那保命的紫金丹。”
“可據我所知,三顆紫金丹都分別在鬼醫冷千夫、毒蛇島島主莫桑、漢儀皇室手中。”明明他手中不該有這丹藥,怎會有?而且,這麼珍貴的丹藥為何要給我服用?
看著子期眼中投來欣賞的目光,又一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歎息感,“你知道的不少。可惜……”
“那就請教了。”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顯得不那麼虛弱。
子期淡淡一笑,毫不吝嗇的回答:“紫金丹的存世,知道的有三顆。不過如今,也隻剩一顆紫金丹了。鬼醫,便是收養我的人,他的紫金丹當然會歸我所有……”
心中暗暗吃驚,紫金丹的珍貴世人皆知,卻已消耗兩顆。不過更讓我吃驚的,是鬼醫竟然是收養子期的人,“你不是說收養你的人,是略通草藥嗎?鬼醫他……”他可不是略通。
子期遞給一個不屑的笑容,“若他精通草藥,怎會中那白牙草又解不了?以至身亡?”
白牙草,據傳是極毒的毒草。《毒典》中說:形如羞草,氣味芬芳,致人迷幻,食者皆亡。隻是這鬼醫為何會中毒呢?白牙草需要吞服才會中毒,按道說,鬼醫不會無故吞食……
子期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表情雖是淡漠,“醫者,需知藥材的任何特性。對於毒草,隻有服用之後,才會知道其對人的傷害,也才能配置出最適合的解藥。他……”
“我不是……”急忙的想道歉。
“無礙。”子期冷漠開口,繼續剛才的話題,“毒蛇島島主的那顆也在我手中。當年,我參加老島主的頭七。現在的那位當時不得勢,他找到我說,隻要我幫他登上島主之位,就送我那顆紫金丹。”
“一顆紫金丹就讓你出手了?”會心一笑,子期看中的是那個人情債。紫金丹再珍貴,卻始終抵不過一個島主的權利來的重要吧。
子期沒有回答我的話,伸手取過床頭早已涼透的藥碗,舀起一勺送到我嘴邊。“漢儀國王室那顆,是因為前兩年求我醫治當朝太後所給的報酬。”
皺眉吞藥,他跟小蝶一樣,喜歡看我受藥苦的折磨嗎?有些不滿的賭氣,“沒想到三顆竟都在你手中,冷血神醫真是神通廣大。”
“嗯。”子期輕輕答應一聲,也不接話。無動於衷的依舊喂藥……
好不容易將那苦藥喝完,心中的悶氣也隨之而散。自嘲的暗想:珊藍也隻是個平常女子,也會有喜怒,也會有情緒……隻是以往,這份情緒掩藏的有點深。自從在這生活後,讓自己回到了過去嗎?
“子期。”輕聲喚了下在桌邊倒茶的他,“紫金丹為何隻剩一顆了?”
“為什麼不問,我為何會助毒蛇島島主,會救治漢儀皇室?”子期不答反問,回到床邊落坐。
扯扯嘴角,遞給他一個了然的神情。隻要思的深些便能知曉,不管是毒蛇島島主還是漢儀國皇室都是利益的象征,幫助他們,得到的哪會是一顆紫金丹,而是一份人情債。紫金丹雖珍貴,可跟權利及自己的命比,也差遠了。
子期則回給我一個帶笑的眼神,“兩顆紫金丹如今已入你腹中,這存世的,當然隻剩一顆。”看著我的麵色從震驚到錯愕,他的笑意蔓延到嘴角。
“你是說,兩顆全是我服用的?保我的命?!”不由驚呼出聲,深怕我會錯了意。
子期恢複了往日冰冷的樣貌,平靜的品著杯中的茶,“不然,你以為憑你那身子骨能挨得了雪狐血那極冷極熱的藥邪?”
藥邪?是紫金丹護了我的心脈?!
細細想來,不由輕歎一聲。難怪當時心中的意誌會如此強烈,原來是紫金丹的藥效,並非是我本身……如此說來,我當初豈不是錯怪他不給小蝶解藥了?這七日曼陀羅的毒,解起來的代價是有點大。小白的性命,加上一顆紫金丹。隻是為何,他會舍得給我用?
狐疑的看著那個安靜飲茶的人。
許是被我看久了,子期不安的咳嗽了一聲,“紫金丹雖然珍貴,但是卻也隻能護人心脈。說是保命神藥,隻是能保一人一年心脈不斷而已。這也算不得珍貴,我冷血神醫可能保人十年陽壽……”
聽著子期的話,心中五味具現。他猜透了我的心思,隻是一個眼神便猜透了我的思慮。是他心細入微,還是我表露太多?
原來,很多東西,我早該明白的。可是子期,你讓我如何報答?我已經還不起了。
“上一次是為了保我能度那雪狐血的藥邪,這次是為何?”淡淡的開口,已隱去所有情感。
“你心脈遊弱,隻是為了求安心。”平靜的語氣說著讓人心顫的話。這一刻,我隻能選擇閉眼。我不知該表現的如何才對得起他的付出,如今的珊藍已不能靜心思考,已有太多顧慮。若是以往,隨意一笑置之便是。可是,他是子期,不一樣。
“子期,謝謝你。”輕輕的開口,我並不是說給他聽的,隻是為了求自己的心安吧。
耳邊傳來細微的、平穩的呼吸聲,睜眼時,看到他倚著床欄竟睡著了。那樣的安詳,那樣的平靜,嘴角也掛上了淡淡的釋然。想必,我昏睡的日子,他一定很勞累吧。
閉眼安睡,心中卻多了份信念,就算什麼都做不了,至少我能陪在他身邊。
轉眼,五天已過。
左肩的傷沒個百來天是好不了的,但妨礙不到我活動,我想是紫金丹的緣故,身體恢複的特別快。五天便能使身體勉強能夠行動了。而從我醒後第二天起,子期也不再給我喂藥,而是讓我自己服用。想到可以不受那種慢慢吞食的痛苦,我也樂於配合。
和平日一樣,子期拿著一本醫書翻閱著,隻是我無法彈琴了。隻能拿著一份棋譜,自己下棋品茶。這棋譜還是我在子期書架最下一層找到的,當時積了一層灰。別看子期平時看書,卻獨看醫書。對於其他書籍,倒是沒怎樣涉獵。
我正思考著白棋該如何抑製那張揚的黑子大龍,卻感受身邊人的寒意,不解的回頭望去,子期已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一臉煩意。
“怎麼了?”不解的開口詢問。
“我家主子請神醫去一趟,老太太的舊病複發了。”突兀的男聲嚇我一跳,因為這安逸的日子使我變得平靜,連起碼的警覺都沒了嗎?不由自嘲。
“我也是在他近百丈才察覺他的氣息的,你察覺不到很正常。”子期平靜的述說著。
驚訝的看著身旁的子期,明明他剛沒有看我的,他是如何察覺我的心思的?
“轉告你家主子,冷某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子期不曾離屋半步,可冷森的語氣卻足夠冰凍千裏。
“主子說,冷血神醫一定不肯前往。那就請冷血神醫不要責怪主子心狠……”屋外的聲音沒有一絲怕意,反而底氣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