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做客
    第二天一下班，早跟桂紀珣說好的楚絢揚便和桂紀珣一起開車去了桂紀珣在Ａ市高級別墅住宅區買的一套住房裏，之所以不與同事住在一起，桂紀珣的理由是熟人多了太麻煩。
    進了門，桂紀珣讓楚絢揚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自己便先去地下室裏拿鬆露。
    乘這點時間，楚絢揚仔細地打量了桂紀珣的住宅，內部裝潢很典雅，牆上沒有什麼華飾，淡黃色的粉刷牆配上良木的家具，各種電器也是不貪貴貪實用，屋內非常整齊，各種物品擺放得層次分明，看得出來主人品位很高。
    不一會兒，桂紀珣拿著幾塊鬆露上來了，鬆露子實體塊狀，小者如核桃，大者如拳頭。看去非常不起眼，楚絢揚卻是直了眼，這是白鬆露啊！自己真是有口福了。鬆露的種類約有30多種，其中白鬆露、黑鬆露是最美味的。由於鬆露對於生長環境非常挑剔，隻要陽光、水量或土壤的酸堿值稍有變化就無法生長，這也是為何鬆露如此稀有的緣故。
    “一顆上好的鬆露應該非常結實、緊湊，入手感很重，不像蘑菇那麼鬆軟。”桂紀珣見楚絢揚好奇，便細細地說起鬆露來“購買前要仔細辨別鬆露的氣味，這種非常獨特且難以形容味道是辨別鬆露品質的首要標準。幸運的是，珍貴鬆露隻要與它自帶的泥土在一起便可長時間儲存，也隻有這些泥土能使鬆露留住它迷人的香氣。儲藏鬆露應先用紙巾包裹，然後用錫紙再裹一層，再放入冰箱低溫冷藏。但要注意儲存的時間也不要過長，不然味道會消失得一幹二淨。更不要像很多菜譜說的那樣，把鬆露放在大米裏儲存。大米會把鬆露特有的味道全部吸走，最後隻給你留下一顆昂貴的土豆。”說著，桂紀珣笑了笑，從拿出一個切片器。
    “食用鬆露傳統的方法是用特殊的切片器將鬆露切為極薄的薄片，然後生食，或與黃油、意大利幹奶酪一起撒在寬麵條、炒蛋或者意大利空心粉上。Fontuta堪稱經典的白鬆露菜肴，它是由梵堤那乳酪、雞蛋、牛奶加入白鬆露做成的幹酪，與麵包同吃，滋味無比美妙。”似乎是想到了那美味，縱是桂紀珣也在心裏流了流口水，無視楚絢揚發紅的眼神，桂紀珣繼續道。
    “當然白鬆露也可以加熱後食用，如果對自己的廚藝有信心的話。這裏為你推薦一種做法：土豆切片後煮熟，白鬆露切片後與黃油，意大利幹奶酪一起烘烤，然後加入土豆。這道菜的成本大約在200美元左右。味道非常不錯。”桂紀珣手上嘴上都不停，盡地主之儀地講述著關於鬆露的吃法。
    “就像美酒一樣，白鬆露根據所生長的樹根，如柳樹、橡樹、白楊樹、菩提到葡萄樹分為不同種類。白鬆露的顏色也從白色到粉色、褐灰色不等。與黑鬆露不同的是，白鬆露在加熱後會失去它特有的味道，而最好的食用方法是在最後時間再清洗切片。食用黑鬆露時候最好配一瓶龐馬洛紅酒，而白鬆露則需要一瓶陳年的雷斯令來陪襯。可惜我這裏沒有，那就用別的紅酒代替吧。”桂紀珣搗騰好了鬆露，用鬆露傳統的方法將鬆露切為極薄的薄片，拿出黃油、意大利幹奶酪一起撒在寬麵條，遞給楚絢揚。
    楚絢揚用不慣刀叉，幾下都弄不起幾根寬麵條，桂紀珣看著，笑了“其實吃麵條還是用筷子比較快，你沒必要為了吃西方的東西就配西方的刀叉的，怎麼容易怎麼吃就可以了。”桂紀珣從木筷子掛筒中抽出一對筷子遞給楚絢揚，楚絢揚臉紅了紅，埋頭吃著。
    “味道如何？”
    楚絢揚愣了愣，剛剛失神了，鬆露的味道都沒品位就牛吃了通。
    桂紀珣也知道楚絢揚八成是牛嚼牡丹了，也不惱“你知道珍貴的鬆露如何尋找嗎？”
    楚絢揚想了想，記憶裏實在沒有這個儲存，便搖了搖頭。
    “早期鬆露獵人都是牽著母豬到橡樹林中找鬆露，因為鬆露內含有讓母豬興奮的物質，不須經過訓練，母豬就能非常準確的找到鬆露。不過，讓鬆露獵人又愛又恨的是，這世界除了人類愛吃鬆露外，母豬也特愛吃。當它聞到鬆露氣味時，會發狂似的將土裏的鬆露挖出來。這時獵人若沒有即時將鬆露從母豬口中搶救出來，那麼這些價值不菲的鬆露可就會被母豬一口吃掉。因此現在獵人大都訓練母狗來獵鬆露。有趣的是，鬆露獵犬還會把這看家本領傳承給下一代，因此它們的後代隻要稍加訓練就能成為一隻優秀的鬆露獵犬。除了母豬，蒼蠅也特愛鬆露的味道，因此隻要觀察哪裏有一群蒼蠅圍繞，就表示地底下可能有鬆露。可是由於這樣找太費神，獵人們大都不輕易嚐試這樣的方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桂紀珣突然喃喃“其實那家夥來找的話，肯定也找的到，畢竟他跟豬是同類。”
    楚絢揚聽著前麵如何尋找鬆露的話還是比較起勁的，但桂紀珣後麵的那句喃喃他雖也聽清了，不過不甚明白，也不打算追究，隻是對被自己吃幹了的鬆露、黃油、意大利幹奶酪撒著的寬麵條的碗裏哀歎，回味啊回味，連味道都沒嚐出來怎麼回味啊！
    “那個……鬆露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啊？”楚絢揚慚愧地問桂紀珣。
    桂紀珣好笑地看著仍在不斷舔自己嘴巴希望能舔出一點鬆露味道的楚絢揚“嚐起來好像泥土、大蒜，聞起來像是天然氣，有些像奶酪，有些像洋蔥，可是又不像，有土腥味，吃起來像洋白菜的感覺……”
    “好抽象啊……我還是不曉得到底是什麼味道，總不能把泥土、大蒜、天然氣、奶酪、洋蔥、洋白菜全部混合起來吃吃看吧？”楚絢揚沮喪地坐在了餐廳的椅子上。本以為自己能好命地吃一次鬆露，結果呢？
    “其實鬆露不止是好吃而已，重要的是他的養生價值，傳說中讓拿破侖吃了‘一舉得男’的世間珍品——鬆露，有著壯陽的作用，即使你忘記了他的味道，今夜去找個女人，你絕對不會忘記，你真的吃了鬆露。”桂紀珣也坐了下來，麵對麵盯著楚絢揚，準備看好戲。
    “啊？真的啊？”楚絢揚有些驚奇，不過晚上出去找女人發泄？算了，百裏謹會砍了他的！
    “怎麼？不敢自己去？我今夜就主人做到底，陪你去次，怎樣？”桂紀珣靠近楚絢揚，楚絢揚的臉越來越紅，去？不去？算了，還是不去好了，萬一被百裏謹知道了，扒皮抽筋都不為過。
    “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好了，天氣預報說今夜有雷陣雨。”話剛落，窗外一個閃電劈來，轟隆隆的雷聲緊隨其後。
    “額，看來——我還真的是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啊。”楚絢揚尷尬地看了看桂紀珣，桂紀珣則挑高了俊眉“今夜看來是回不去了，去客房睡一覺吧，你要洗澡嗎？”
    楚絢揚瞬間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直接穿裏衣去睡吧，不用麻煩你了。”
    桂紀珣發現楚絢揚這人剛看覺得挺精明的，越相處越覺得這家夥心理年齡比真實年齡要小上許多，逗他的感覺還蠻爽的“放心，我和你不同，我不是Ｇａｙ，你不用擔心你的貞操問題。”
    楚絢揚呆住了，卡機幾分鍾後才重啟成功“那個……你怎麼知道？”
    桂紀珣心中暗笑，一般人被說這句話應該先辯解一下吧，而楚絢揚卻直接承認了“你跟百裏謹之間的曖昧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楚絢揚認真地想了想，的確哦，看來今後要跟阿謹小心點了。
    桂紀珣將楚絢揚帶到客房，又囑咐了後便自己回房了，楚絢揚輕手輕腳地把房門反鎖後，脫了鞋子、外衣和外褲躺在床上，片刻便入睡了，想來，好久沒有睡正常的床了吧。
    半夜醒來，楚絢揚準備出去喝點水，見桂紀珣的房門沒關，受好奇心驅使，楚絢揚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旁，頭湊進去看了看，發現桂紀珣坐在遊戲倉上遊戲呢，楚絢揚想著：也對，既然那時百裏財閥位於百裏帝國分部的宴會裏能看見桂紀珣，說明他也在玩百裏帝國啊，就是不知他在裏麵叫什麼。楚絢揚繼續找他要的水，黑燈瞎火的，楚絢揚又不知道電燈開關在哪裏，一路走去，隻聽見乒乓一聲巨響，不知什麼東西打碎了，隨後就是響亮的警報聲，這驚出了在遊戲倉裏的桂紀珣，一路亮燈出來。
    燈亮了，自然也看見是什麼打碎了。
    “額，不好意思，桂紀珣……”楚絢揚盯著腳下巨大的花瓶，準確的說應該是巨大花瓶的碎片，花瓶倒下的時候觸動了旁邊的報警開關，保安在一分鍾之內趕到，撬門進房，焦急地道“請問這個住戶，是有賊還是歹徒？”
    先不去分析賊和歹徒的相同點和不同點，看著桂紀珣一下青一下紫的臉色，楚絢揚就知道這次肯定是闖大禍了。
    送走了盡責的保安，兩人又無聲地將地上的狼藉（隻是花瓶碎片，別多想）清理幹淨，楚絢揚把最後一袋碎片扔到垃圾管道後，走到客廳去，看著拚命喝涼茶降火的戶主，有點愧疚又有點好笑。
    像小媳婦一樣慢慢挪向桂紀珣，楚絢揚坐在離桂紀珣最遠的沙發上，等待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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