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五十三 眾裏尋她千百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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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初秋了,但向南行來卻不甚寒冷,秋後的熱量仍舊眷戀這風景如畫的地方,不肯離去。
丁離與刁南並肩騎著馬,走在斑駁古舊的街道上,他們趕了十幾天的路,終於在天黑以前到了這個富庶繁華,景色秀麗的古城——揚州。
刁南是為了一批貨款才被父親派出來收帳,遇見丁離耽擱了時日,聽說丁離要到揚州找一個人,刁南便以收賬為名隨她來到揚州,所以這兩個人始終一路,成了形影相隨的旅伴。對於刁南無微不至的默默關懷,丁離開始有些不安了,但她隻是裝糊塗,因為沒有人可以代替江汐,想起江汐,她心裏一陣悵惘,那個人啊!到底在哪裏呢?她要先辦好自己的事,然後再行遍天涯找他。
揚州,風景如畫,曆史悠久,山清水秀,溫暖多情的風物地產,特別適合人類居住,也因此聞名於世,繁華富庶,人口眾多。千年的古城,似乎城頭每一塊城磚裏,都蘊含著一個美麗多彩的傳說,繁華的街市之中,更是店鋪林立,商賈眾多。
在如此浩如煙海,人群繁密的古城裏麵,要尋找一個人,簡直難於登天,大海撈針。可是,丁離卻輕而易舉地打聽到了她要尋找的人,毫不費神地了解了對方的底細。
到揚州的第二天夜裏,刁南出去收賬未歸,丁離換了一身黑色緊身衣褲,手持那柄玉顏劍,翻牆而去。
本來已經把不悔安置在客棧的一支小籠中,可是安置幾次,不悔逃出來幾次,大有不去不休的勁頭,丁離隻好妥協,把它藏於袖中,貼身相伴,隨她而往。不悔已經有三隻筷子粗細,原來身上的綠色基本已經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銀灰之色,頭上一點朱紅,已經漸漸清晰。
經過丁離的調教,溫順聽話,已經漸漸習慣待在丁離的袖中,從未傷過人,每隔二三天,到了進食的時候,丁離都會撫著它頭上的小紅點,與它對話“不悔,你要快點長大,長成最厲害的蛇王,等你成了蛇王,就召集你天下的兄弟,幫我尋找江汐,好不好?江汐,他是幫你取名字的人啊!他把你送給我的,不悔,你還記得他嗎?”
彼時,不悔就停了吃,仰起脖子,呆愣一下,然後垂下頭,繼續吃東西。
丁離用手觸摸著它冰涼的身體,江汐的大手也曾經撫摸的地方,淚花聚起“你一定會幫我找到他的,是嗎?不悔!”
冰冷的淚水落在不悔身上,融入那麼多絕望悲傷之後,似是比冷血孤單的它,還要冰冷淒惶!
兩江總督府,府樓高築,氣勢恢宏,高牆深院在輝煌的燈光下映出巨大的暗影,猶如一隻吃人的巨獸,伏於人世邊緣,陰森猙獰,蓄勢待發!巡夜的士兵,手中高舉著火把,嚴謹規整地列隊巡邏。各個路口門旁廊下廳外,全都重兵把守,戒備森嚴,如臨大敵,一切都戒備的超乎尋常,似有什麼重大事件發生。
秋風漸起,漆黑之夜,“嘩嘩”風吹樹林的聲音,有如濤聲,一陣響過一陣,掩蓋掉了許多聲音。
丁離借著風聲,躍進高高的府牆,伏於暗處,極目觀察牆內的格局,四周的動靜。眼看重兵把守,兵如牛毛,劍氣森森,丁離卻絲毫不以為意,所謂藝高人膽大,借著身旁的曈曈暗影,丁離快速向府裏最明光閃閃,金碧輝煌的主樓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