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節 香草-冰淇淋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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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城在日漸長大的歲月裏,明白了世上的愛情原來也可以是不盡相同的,有些會純美如晶瑩的白雪,卻會有冰雪消融化為冰水的時刻,可是,姐姐和顧言的感情卻是有目共睹的好,晶瑩剔透像一塊璞玉,隻有尚未雕琢的期許和美好。
父母早已將顧言當成了自家人,顧言不再隻是一個相關的人名,漸漸實體化,最後與蓉蓉的終身歸宿畫上等號,再無波瀾可言。左鄰右舍也從開始的碎碎語變成了左一句“男才女貌”右一句“金童玉女”,似乎所有的人都將這一切視作了自然而然的事。
其實,連小小年紀的城城也這麼覺得。
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戀愛中的蓉蓉溫柔可人。可能是因為顧言吧,蓉蓉覺得自己變得單純又容易滿足,他的微笑就是她的幸福。偶爾胡思亂想著以後可能有的變數,即使知曉微乎其微,蓉蓉也會覺得不知所措,驀然間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深深依賴於他,分不開、離不得。
寂靜的街道,三四月的風傳頌著冰冷的溫度,顧言看著一小口一小口咬著冰淇淩的城城,嘴角微微上揚。雖然長了三歲,卻還是老樣子,狂愛香草冰淇淩不分季節,剛才還說冷的要死,一看到有香草冰淇淩就“棄暗投明”,全然忘了自己說過的話,自顧自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城城停下腳步,看著一株櫻花樹發起了呆,很專注的模樣。“你喜歡櫻花嗎?”
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顧言笑笑著搖頭。“我隻養仙人掌。”
顧言早已過了愛幻想的年紀,在自己眼中櫻花是美麗卻嬌弱的植物,不如仙人掌那般堅毅,一根根醜陋尖銳的刺卻密密保護了自己,不是很好嗎?
城城笑了。
鵝黃色燈光下看不出花瓣柔和的粉色,半透明的距離透著些曖昧,伸手去觸摸才發現原來隔著些距離。一陣微風過處,花瓣瑟瑟落下,有一片輕輕落在香草冰淇淩上,城城想著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該有多好,或許自己便可以中蠱般說出一些不計後果的話,但時間流走的太快了,快得讓城城都來不及失望。
一直在旁不出聲的顧言突然覺得四周暗香浮動,習慣了城城的古靈精怪,她的沉默和出神讓他覺得很陌生。
“給你。”
城城把冰淇淋塞進他手裏,快樂地笑了。
顧言看著這特殊的冰淇淋,雖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卻也乖乖地咬了一口,櫻花瓣的柔韌湮沒在濃重的香草中,涼涼的卻別有一種滋味。
不敢告訴顧言的話,城城知道自己就是這瓣櫻花,早已被香草征服,除非香草融化,要不然城城就等待,守候這份已成了形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