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逢兩夢裏 第四章 煙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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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客棧內。
三個人品著茶,卻各懷心事。
就連平時嘰嘰喳喳的楚天逸似乎也安靜了許多。
"喂,師弟,怎麼不說話,這可不像你平時的作風哦”楚天殤調侃道。
"師兄,我一直在想,是什麼藥物可以讓指甲變成火紅色,你不覺得很好看麼,改天我也要試一試。”
楚天殤當場就想厥倒。
"你去烈火宮討教討教,不就行了,笨!”
此時楚天逸口中的茶,一下子噴了出來,噴的楚天殤滿臉都是。
"你奶奶的,你想噴死我啊”
"咳咳,師兄,我是被你的話給嚇到了,不過,噴噴讓你清醒”
"我現在很清醒!”楚天殤邊說著,邊擦著臉上的茶水,憤憤道。
"你當烈火宮是什麼地方,你就是給我幾十條命,我也沒那個膽兒去”
"真是奇了,還有你楚天逸大俠懼怕的地方啊”
楚天逸一下子急了,“楚天殤,你這隻豬,幾年沒在江湖上混了,連烈火宮都不知道,你有本事你去,到時候別讓我給你收屍!”
不過話說出來,自從燕楓走後,楚天殤幾乎沒有出過禦劍山莊,大師兄不在,對於他來說,任何事都顯得無趣,就連生命也是空蕩蕩的。
三年來,莫非真的錯過很多好戲?
楚天殤突然想到紫軒閣那兩個黑衣人。
"喂,風影兄,剛才那兩個黑衣人什麼來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烈火宮的‘雙魂左右使’,星魂和月魂。”
"怪不得呢,武功這麼高,喂,那你打的過他們麼?”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斷風影一臉嚴肅道。
哎,是不是當大俠的都這樣啊,總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
"你就不想找他們比試比試,我覺得他們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吧,你覺得呢,風影兄。”
"邪教中人,有什麼好比試的。”
"不過,看他們的功夫,在武林中應該數一數二的吧!”楚天殤回想著剛才在紫軒閣的那一幕,武功達到那種境界,真讓人不寒而栗,原來江湖上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這有什麼稀奇的,如果你見到過烈雲兒的武功,就不這麼想了。”
"烈雲兒是誰?”
怎麼忽然之間又冒出來一個?
"烈火宮的宮主”
"他要是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五年前,十六歲的烈雲兒僅用一隻白玉笛,便獨挑八大門派掌門,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不可一世。”
"他是武學傳奇,因為沒有人能把《烈火神功》練到如此境界,可他卻做到了。”
"隻是近幾年他消失了,連烈火宮也銷聲匿跡,許久沒在江湖上出現了,沒有人知道原因,仿佛烈雲兒與烈火宮在人間蒸發一般”
斷風影與楚天逸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好像是在唱雙簧,聽的楚天殤一愣一愣的。
人間烈火,地域修羅。
烈火宮,江湖中堪稱第一邪教,黑道敬畏它,白道懼怕他,但同時更多的憎惡。
凡是提到烈火宮,無疑不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烈火宮中高手輩出,就算是端茶倒水的丫頭,武功也不可小覷。
其中最出名的,要數烈火宮的“雙魂左右使”跟“四大護法”
雙魂左右使,一男一女,江湖號稱“奪命雙魂”,左使星魂,左手腕刻有“六芒星”刺青,右使月魂,“新月”刺青則是刻在右手腕上。
而烈火宮的四大護法,便是雲風,雲雨,雲霜,雲雪四人。
雲風,雲雨皆為男子,擅長劍術與刀法;雲霜,雲雪皆為女子,擅長暗器與毒物。而這四人在整個江湖上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烈火宮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除了有“雙魂左右使”和“四大護法”外,還有一位武功堪稱天下第一的宮主。
據百曉生記載:烈明心之子,生於雲霞含天之時,紅雲遍天,罕見異常,故名曰:雲兒,曠世之功,武學神靈,神功護體,此為無敵也;貌比仙人,一笑即傾盡天下之士,此為妖孽也,然二者皆有之,武林獨烈雲兒一人也,此武林之大幸而之大不幸,恕吾不能判之矣!
"臭小子,這些事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你又沒問過我,再說了,這幾年來你才出過幾次山莊啊,天下事你能知道什麼,你師弟我雖然武功弱了點,可江湖上的事啊知道的絕對比你多。”
斷風影又沉默了,慢慢搖晃著杯中的茶水,不置一詞。
"哎哎哎,斷大俠,你又在想什麼呢?”
當大俠也真是累啊,成天想那麼多事兒。
"‘雙魂左右使’很少現身,今天怎麼會出現在紫軒閣,更何況,烈火宮這幾年一直十分安靜,很少在江湖上走動,烈雲兒更是音信全無,星魂和月魂今天突然出現,我隻是覺得事有蹊蹺。”
"莫非,他們也是為了那冰天火蓮?”
"不是說烈雲兒已經是第一了麼,還要那火蓮做什麼?”楚天殤說道。
"那你要那冰天火蓮做什麼?”斷風影問道。
"我?嘿嘿,風影老兄,不蠻你說,我是為了給我師傅治病。”
"謝莊主?”
"恩,師傅幾年前受了內傷,現在還沒好。”楚天殤忽然間有些心痛。
"幾年了都沒好,什麼人打傷的,這麼嚴重。”
"不知道,師傅不說,我們也不好問,哦,對了,你要那冰天火蓮做什麼用,不會是增加功力吧。”楚天殤嘿嘿的笑了笑。
"我······”
"可是冰天火蓮隻有一顆哎,那怎麼辦呢”
"我會幫你”斷風影說道,“我會幫你取得那冰天火蓮,我一直很尊敬燕莊主,更何況這也是燕楓的心願,不是麼?”
有浪劍公子幫忙,真是如虎添翼啊,楚天殤想抱斷風影的衝動都有了。
然而,彼時,旁邊兩人的對話,引起了楚天殤的興趣。
"聽說了沒,兩天後,風語嫣要在煙雨樓彈琴獻藝那”
"風語嫣?號稱江湖第一名妓的那個風語嫣?”
"正是她,要說這風語嫣啊,那可是傾國傾城般的美人兒,隻賣藝不賣身,據說她那身子是隻有她情郎才能擁有的,其他人就算出價黃金萬兩,她也不為之所動啊,隻是近幾年很少露麵,隻是每年的三月初八之夜在煙雨樓獻藝,這三月初八是這美人兒幾年前遇見他心愛情郎的日子,要說那男人還真他媽的有福氣,怎麼搞上風雨嫣的。”
"哦,我還聽說啊,這每年的三月初八,那煙雨樓可是人滿為患那,隻有江湖上有頭有臉響當當的大人物或是王親貴族能進去,其他人要是想見她,必須出高價買紅牌才能進去,可這紅牌的數量是有限的,每年因為要買這紅牌啊,許多人提前好幾天就在煙雨樓等了,買不到紅牌的人,寧願在煙雨樓門外聽一夜,也不願理離去呢。”
"哎,不過我聽說啊,這美人幾年前好像得病了呢,是想那男人想的,不過病態中的風語嫣啊,那較弱的姿態,嘖嘖嘖,老子真恨不得想強了她。”
"媽的,老子都已經錯過兩年了,今年非買到那紅牌不可。”
兩人邊說著,邊走出了茶鋪。
又有美人看,這回楚天殤還真沒白出來。
"時間不早了,早點上樓休息吧。”斷風影拿了劍,便上樓回房去了。
"喂,師弟,聽見了沒有,那風雨嫣可是煙雨樓的首席頭牌,想不想去呀?”楚天殤向楚天逸眨眨眼。
"我看是你想去吧,這種有美人兒的地方,少了你楚大俠,那還真是失色不少呢。”
"那你可別跟著我,這種煙花之地,少兒不宜。”
"別別別啊,師兄,再說了,隻許你喜歡美人,就不許我喜歡啦,真是的。”
"我跟你說啊,你見了人家,可別流口水,上次見上官瑤紅的時候,你那口水流的都可以載船了。”楚天殤回想著,不禁覺得好笑。
"你還說我呢,隻要是個美人,你哪次見了眼不發直,跟個呆子一樣。”
長安杏花紛飛盡,似水樓台煙雨中。
三月初八。
從一大早,煙雨樓簡直要擠爆了,樓外排隊的人,像一條延伸的長蛇般,仿佛沒有盡頭。
當然,楚天殤跟楚天逸想要進這煙雨樓,簡直輕鬆的很。
那是因為禦劍山莊,這個江湖白道的第一把交椅的撐腰。
楚天殤一進去,他那張俊美的臉便吸引了大把大把的姑娘,就連老鴇也笑盈盈的撲了過來。
又在賣弄他的色相。
楚天逸想:要是哪天師傅知道了他這一直寵愛的二徒弟是這番風流樣,還不得氣的吐血倒地。
楚天殤跟楚天逸找了張靠近看台的地方坐下,此時,煙雨樓已經聚集了許多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還有當朝的王爺。
這風雨嫣果真不一般。
忽然,楚天殤看到了一個身影,隻見那個身影一下子就朝他飛奔了過來。
不會吧,這麼巧,連寫意山莊的上官明日也來了。
上官明日,寫意山莊的大公子,江湖堪稱第一才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還有一身不錯的功夫,生性風流。
"哎呀,小太陽,好久不見啦——”楚天殤朝上官明日揮揮手。
結果,上官明日一下子給了楚天殤一個大大的擁抱。
"天殤老弟,想死你哥哥我了。”說著,就在楚天殤的臉上亂親。
楚天殤被親的都快分不清天南地北了,等回過神來,費好大的勁才把上官明日給推開。
"不是吧,小太陽,才多久沒見,就這麼親熱,口水都親到我臉上了。”楚天殤揉了揉臉。
"我控製不住嘛,天殤老弟,你長的可真是越來越俊俏了,你哥哥我都快喜歡死你了,來,再讓哥哥我親一下。”說著,便向楚天殤撲過去。
奶奶的該死,又占我便宜。
"啊——強奸啦——”楚天殤大叫著。
這時煙雨樓的人都向他們倆人看去。
上官明日和楚天殤一看氣氛不大對,便忙賠笑到“嗬嗬,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啊,繼續——”
"臭小子,哥哥我碰碰你就這麼大反應,你這張美臉不讓人碰,真是可惜了。”上官明日“啪”打開一把折扇,煽起風來。
要說這上官明日一副書生樣,要是真瘋狂起來,楚天殤還真招架不住。
"來來來,小太陽,快坐下,你老弟我敬你。”楚天殤拿起桌上的一壺酒,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喂,天殤老弟,你也是來瞧這風雨嫣的?”
"不是看她,我來這幹嘛,倒是你,有那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妹妹,還來這混。”
"妹妹看多啦,來看看新鮮的,要說這風語嫣我還沒瞧見過呢。”
這上官明日還真是色心不改。
"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要是有那妹妹,我恨不得天天趴在她身邊看。”
"哎呀,行了,兩位都是‘四大美女’之一,有什麼好爭的。”楚天逸聽的都不耐煩了。
"啥?什麼‘四大美女’?”
上官明日道:“‘四大美女’你不知道?就是煙雨樓頭牌,江湖第一名妓風語嫣;號稱‘奪命雙魂’的‘雙魂右使’月魂;冷香閣閣主冷清玄;還有寫意山莊的上官瑤紅,也就是我妹妹啦。”
天哪,原來幾天前在紫軒閣那兩個黑衣人,其中一個是“四大美女”之一啊,早知道我那天就應該掀了她的鬥笠看一看,楚天殤心想。
"四個聽說過三個,那冷清玄是誰啊?”
"冷清玄是冷香閣閣主,而冷香閣是江湖頭號殺手組織,不過,該組織內的殺手,皆為女子。”上官明日道。
"不會吧,怎麼‘四大美女’除了奪人命的,就是殺手組織的頭啊,一個個還真是夠狠的,我看就你妹妹還正常點。”楚天殤撇撇嘴道。
"這還叫狠啊,有一個人比她們四個都美,那殘忍之心才無人能比呢。”
"誰啊?”
"烈雲兒”
楚天殤嘴裏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
這是他這幾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哎呀,天殤老弟,不要緊吧,我知道你怕他,我不提就是了”上官明日輕輕拍著楚天殤的後背。
"咳咳咳·····你剛才,咳咳,說誰?”楚天殤咳得眼睛都紅了。
"烈雲兒啊”上官明日說道,“虧你還是禦劍山莊的二弟子呢,怎麼嚇成這樣。”
"喂,小鬼,難道烈火宮的宮主是女的?”楚天殤問道。
"誰說是女的啦,明明是男的。”
"又騙我,男的怎麼可能比‘四大美女’還美?”
"男的怎麼不可能比她們還美?”
楚天殤怔了怔,是啊,從小,他不就一直很羨慕燕楓的美貌麼。
烈雲兒,還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
然而,名美,人更美。
"那你見過烈雲兒麼?”
上官明日道“我沒見過他,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見過他,據說五年前,烈雲兒獨挑八大門派掌門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見了他,全都癡了。”
"真的比那所謂的‘四大美女’還要美?”楚天殤似乎有些不相信。
"她們連他的一分也比不上,據說見到過烈雲兒的人,你這輩子再也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或女人動心了。”
"我不信。”
"嗬嗬,你不信?那你看看風語嫣就知道了。”
楚天殤一驚,“什麼?難道說,風語嫣的情郎就是烈雲兒?”
"就是他,再說了,整個江湖中,除了烈雲兒外,還有誰能奪取風雨嫣的心呢,幾年前,風語嫣第一次見到烈雲兒,她的心裏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男人,後來烈雲兒銷聲匿跡,風語嫣卻相思成疾,她愛烈雲兒愛到癡狂,所以每年三月初八的晚上才會在煙雨樓獻藝,據說是為了回憶初見烈雲兒的那個夜晚。”
又是一個癡情的女子。
"那烈雲兒就沒有對風雨嫣動心麼?”
上官明日笑道“據說風語嫣向烈雲兒表白,可烈雲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因為他根本不會對這世間任何一個人動心。”
這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愛的人不愛你。
而風語嫣或許就是愛情的犧牲品。
"哼,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心。”說話的是斷風影。
楚天殤轉身,隻見斷風影站在他身後。
斷風影把劍往桌子上一放,又咕咚咕咚的灌酒,邊喝邊說到“為練魔功,殺兄噬父,如果烈雲兒有情,那這天底下就沒有人有情了。”
"烈雲兒,竟然這麼狠?”楚天殤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哼,能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和師兄弟,取親父之血練功,你覺得這世間還有誰能比他更狠,更絕情。”
武功,美貌天下第一,卻是這世間最無情之人。
如此極端的評價,都在一個人身上應驗。
烈雲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哎呀,好了好了,我們不談烈雲兒了,斷大俠,什麼時候來的,好久不見,明日我敬大俠一杯。”
楚天殤心想:這小太陽一見大俠,完全變了樣,要是讓這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浪劍公子見了他剛才的風流樣,武林第一才子的招牌肯定是砸定了。
"對了,燕楓不是回來了麼,我那妹妹天天吵著要見他,你是不知道,燕楓失蹤的那三年,我妹妹可是茶不思飯不想的。”
楚天殤撇了撇斷風影,心裏不禁好笑道:要是讓這小太陽知道人家浪劍公子對他家大師兄的情義,不知道回作何感想呢。
"哎,我說風影兄,你怎麼來啦,難不成也是來看風語嫣的?”楚天殤笑道。
"哼,你還說,我是來找你的,你不是要找那冰天火蓮麼,跑這來幹什麼。”
"什麼?天殤老弟,你也再找這冰天火蓮啊?”
"喂,小太陽,隻許別人找,就不許我找啦。”
"不是啊,隻是我爹也在派人找這冰天火蓮,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過這麼些天了,有關冰天火蓮的事情依舊毫無頭緒,楚天殤不免有些著急。
"天殤老弟,反正我也閑的沒事,不如幫你一起找那冰天火蓮如何,,到時候找到了歸你,怎麼樣?”
"哇,小太陽,你太好了!”
"誰讓你是我最愛的老弟呢,要是覺得我好,就親一個?”
上官明日剛想湊到楚天殤的臉,頓時,整個煙雨樓都人聲鼎沸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樓梯那裏望去。
楚天殤定睛一看,隻見一位婀娜女子,明眸皓齒,柳葉彎眉,楚楚可人。一身淡綠色輕紗著裳,輕紗透明的紋理中還隱晦的露出柔軟白皙的皮膚,嬌豔的小嘴仿若鮮紅的櫻花般奪目,如瀑布的長發全部傾瀉在右肩,垂至胸前,麵容略顯蒼白,嬌弱的美感盡顯絕代的風華,傾國傾城。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被這瞬間的嬌媚所吸引。
風語嫣,果真名不虛傳。
風語嫣來到青石台前,輕輕而坐,便開始撫琴,悠揚的琴聲仿佛訴盡這位癡情女子的愛戀,纖弱的手指挑撥著跳動的琴弦,時而鏗鏘有力,時而行雲流水般輕柔,舉止之間,嫵媚無限。
人間煙雨,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多情,彈指揮間,如絲如夢,無期之愛,卻是如此的令人感傷。
垂目含淚,遺落了滿地的傷心,風語嫣一生一世,也隻為一人傾心。
在這纏綿的琴聲裏,所有的人都能聽出風語嫣的癡怨,而這位女子卻用等待來換取遙遙無期的愛情。
曲畢——
"好——”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風語嫣輕輕站起,對在坐的人行了一下禮,正準備離去。
"風姑娘,別再等你那個薄情郎啦,跟著大爺我,不但給你治病,還保證你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對,風姑娘,多少銀子老子都願意出,隻要你跟著老子走,老子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定你了。”
"我出十萬兩!”
"三十萬兩!”
"五十萬!”
"八十萬!”
"一百萬!”
"······”
一幫人不停的喊著價,風語嫣沒有絲毫表情。
"各位英雄”風語嫣輕柔的說道。
頓時間鴉雀無聲。
"語嫣身為風塵女子,能得到各位英雄的抬愛,語嫣感激不盡,如今語嫣已患重病,將不久於人世,各位英雄皆為豪門之士,前途無量,然語嫣已心有所屬,還望各位英雄見諒。”
風語嫣轉身,仿佛已經沒有了留戀。
"慢著,語嫣姑娘,我可以治好你。”
風語嫣一驚,等回過神來,楚天逸的手已經扼住了風語嫣的脈搏。
"你這小娃娃從哪裏來的,趕快放開語嫣姑娘,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一名大漢氣衝衝的跑出來,揮著一把大刀就向楚天逸砍去。
"嘭——”大刀落地,大漢被震退了好幾步,一隻星型暗器插在那名大漢的腳前。
好厲害的暗器!
"媽的,敢暗算老子”
一個身影瞬間飛奔過來,身體輕盈的落在風語嫣旁邊。
大漢望著他麵前的這位俊美的男子,說道“你,你是禦劍山莊的二弟子,楚天殤?”
楚天殤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道“正是在下。”
下麵嘈雜的人群中,不是冒出幾句:
"天呐,是禦劍山莊的哎”
"這就是禦劍山莊的二弟子麼?”
"好厲害的暗器!”
"······”
"楚···楚公子,青龍幫並無有意冒犯禦劍山莊,還請公子見,見諒”
"哈哈,好說好說,我師弟醫術高超,隻是想為語嫣姑娘治病,並無他意。”楚天殤說道。
"啊,那個既然有神醫為語嫣姑娘治病,那語嫣姑娘一定有救了,是不是啊,兄弟們”
"啊,對對對!幫主說的對!”
楚天殤此時真是感覺風光無限呐。
"喂,臭小子,語嫣姑娘的病可靠你了啊,別給我丟臉。”
"放心吧,師兄。”楚天逸向楚天殤眨眨眼。
風語嫣的閨房內,楚天逸正為風語嫣把著脈。
雖然楚天殤從來沒有嘴上承認過楚天逸的醫術,但其實他心裏明白,楚天逸的醫術絕對可堪比天下第一神醫。
楚天逸由於從小身子不好,於是謝傲天便不要求他習武,隻學基本的防身之術,七歲那年,便拜天下第一神醫玉靈樞為師,如今他的醫術,已經可以跟玉靈樞相媲美了。
"語嫣姑娘的病怎麼樣?有法子麼?”
楚天逸望了望楚天殤,再望望坐在對麵的風語嫣,說道“語嫣姑娘,天仙散是誰給你下的?”
楚天殤一驚,莫非,這風語嫣是中毒?
風語嫣笑了笑,蒼白的容顏上綻放絕美的光華“不愧是神醫,連我中的是天仙散都知道。”
楚天逸道“天仙散,又稱‘情花毒’,服下之後,不會斃命,但會令人慢慢虛弱而死,天仙散會使中毒之人異常貌美,但服下此毒之人,生命不會超過五年。”
"沒錯,楚公子年紀輕輕,卻又如此高深的醫術,語嫣佩服。”
"語嫣姑娘,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快說這毒是誰給你下的,我好找人給你找解藥啊。”
"天殤公子,此毒是語嫣自己下的。”
"什麼?”楚天殤跟楚天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風語嫣平靜的說道“流落風塵十幾年,早已看透人間的是是非非,本以為心已死,便再也看不透情為何物。但我還是應該感激上蒼,能讓語嫣五年前真正遇到自己傾心之人,雖是語嫣自己一廂情願,但無怨無悔,就算今生無緣,也願來生能重溫舊夢。”
楚天逸聽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語嫣姐姐,你不要說了,我是神醫,我一定能治好你。”
"楚公子慈悲心腸,能結識二位公子,語嫣三生有幸,隻是生死有命,又何須強求呢?”風語嫣微笑道。
"語嫣姑娘,倘若你死了,不就更沒有機會見到烈雲兒了麼。”楚天殤說到。
"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不是麼?你的命是你風雨嫣的,不是烈雲兒的。”楚天殤微笑道。
風語嫣望著窗外的風景,兩顆晶瑩的淚滴從眼角滑落。
癡情女子戀上無心之人,痛苦的令人絕望,就連眼淚,都顯得幹澀。
"語嫣姐姐,有我楚天逸在,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答應我,就算天逸求你了,等我找草藥回來,好不好?”楚天逸邊抹眼淚邊說道。
楚天逸拉著楚天殤便往外跑,邊跑邊喊道“語嫣姐姐,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不許反悔!”
長街延展,守望這瓊樓雨落斷橋之濱,似是無盡蒼涼。
問世間有多少癡男怨女,在這人世間因為牽絆而不能相守,卻隻能遙遙回憶,不禁相思落淚,還沒開始,便失了結局。
風吹起如花的流年,卻吹不散一位女子的真心。
然而楚天殤後來終於明白,這世間的癡情之人又何止風語嫣一個。
愛情是穿腸的毒,一旦侵蝕,便無藥可救,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