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瀟湘公子與瀟湘夫人(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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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舊的古宅了無生氣,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它吹倒。像是隨時都會掉下的門“曳曳”地響著。今夜無月,整一間古宅鑲進了夜色之中。忽而刮起一陣大風,鵝毛般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不一會兒,無論是街道還是屋頂,都裹上了一層銀裝。
    無意識的,走進了那間破舊的古宅,是為了躲避風雪,還是有什麼吸引著自己的腳步?古宅的內部與它的外貌截然不同。裏麵每一件物品都像是新的一般。放在古宅中央的大概是用檀木做成的木桌上擺著三個小酒杯與一壺酒。
    不自覺地,喝了一口酒,是冷的。仿佛中,能看見一名青衣女子倒在雪地之中,流著淚——紅色的淚。女子滿臉的悲切哭得肝腸寸斷。忽然,從遠方飛來了一隻沒羽箭,直直地穿過女子的心。血染白雪,竟是那麼的淒絕。
    忽而又一陣大風,竟然來到了江邊。那一名血染白雪的青衣女子竟然在遊船上與一個白色的人影有說有笑的,很是開心。可是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自己覺得那名女子既是那流著紅淚的女子,又不像是她呢?
    而這時,船上的青衣女子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利劍般的眼神直直刺在自己身上。大驚之下,不覺猛然睜開了雙眼。……這一切竟然是一場夢?一場異常詭異的夢……隻是普通的夢嗎?還是有誰進入了自己的夢裏?……
    一早起來心情不好的越子規看到坐在自己身旁隻是一直看著桌上的清粥而沒有任何反應的瀲鳶,不覺在心裏打了一個問號,他怎麼了?
    “瀲鳶……瀲鳶……”
    “啊……什麼?”
    直到被越子規推了推才回過神來的瀲鳶就像是還沒有睡醒一般,本來已是白皙的臉現在更是蒼白。越子規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有點揪痛。
    “瀲鳶,怎麼了?”
    瀲鳶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最終將他夜裏做的那一個奇怪的夢說了出來。越子規越聽越驚訝,“瀲鳶……我昨晚也做了一個與你一樣的夢。”本來一早醒來自己就覺得奇怪了,想不到瀲鳶也做了一樣的夢,看來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下雪了。”瀲鳶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向客棧的門外看去。越子規聞言也轉過了身,看著那片片的雪花。本來現已是冬天,下雪並不奇怪,但是因為昨天的夢,讓他們留意起這一場雪。而越子規隱隱覺得,這一場雪不普通……
    像是回應越子規的想法,瀲鳶忽然抓緊的胸前的衣服,蒼白的臉上冒著汗,雙眼沒有了焦距,整個人微微地顫抖著。被對方嚇了一跳的越子規顧不了什麼,直接把人摟進自己懷裏,
    “瀲鳶,瀲鳶,你怎麼了?”
    “走……不……”用力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瀲鳶希望用疼痛減輕受到影響的情緒的波動,“呼呼……現在……離開不了……這個……雲城……”
    “能否離開不重要,你怎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感應到什麼?”越子規不擔心是走是留這個問題,他擔心的是瀲鳶現在的狀況。現在的他讓自己的心也跟著一塊痛了起來。
    “呼……呼……沒事……是她……是她……”
    “誰?”
    “那一名,已經死了的……青衣女子……”
    “……”
    “是她的怨念……她好像是希望……報仇……”
    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了痛苦的感覺,瀲鳶帶著疑惑地看著把他摟在懷裏,現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男子。越子規看對方這麼看著自己隻是輕輕一笑,既然是懷著對人世的怨恨,那麼他的“無業之火”就能驅散這一股怨念。
    感覺到他們被客棧的有些人看著,瀲鳶輕輕地推開越子規坐到了一旁。垂下頭的他自然看不到對方失落的表情。忽然,低著頭各吃各的兩人同時抬起頭朝同一個方向望去,那裏坐著的,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名神秘的青衣少年。而現在他的神秘又多了一重,因為他有七分神似那一名青衣女子。青衣少年看著他們的目光也是帶著探究的。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湧進了一群捕快。其中長得氣宇軒昂的一名青年像是那一群捕快的領頭人,在各個食客臉上掃視一圈後,直接朝青衣少年走去。
    “……蕭公子。”
    “哦?是歐陽捕頭啊。”青衣少年歪著頭,黑色的眼睛裏是滿滿的疑惑,好像不知道對方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不知蕭公子昨天是否與錢多發生了爭執?”
    “呃……是啊,我欠了他的錢,他是來追債的。”
    “……那麼,敢問,蕭公子昨夜亥時左右在何處?是否有人為你作證?”
    “我在家啊。……沒有人能證明,你也知道我家裏隻有我一人,附近因為那件事的緣故沒有了鄰居。”
    “……那就難辦了。錢多死了。”
    “所以就懷疑我?……歐陽捕頭,與錢多有過爭執的可是多不勝數。”
    “在下已經找過了所有有嫌疑的人,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就因為我沒有人為我作證,所以我最有嫌疑?”
    說罷,簫姓的青衣少年冷笑一聲,舉起酒杯說道:“歐陽捕頭,知道這酒是什麼酒嗎?……它叫‘夢紅淚’。”意料之中看到複姓歐陽的捕頭立刻刷白的臉色,青衣少年繼續說道,“本來我也不想說的,回去問問你們的縣令夫人,她昨晚和誰在一起幹了什麼。”
    “……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等到那一群捕快離開客棧後,有著過重的好奇心的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不知內情的人能自然不知道這一場像是鬧劇般的詢問是怎麼一回事。知道些事情的又不敢放開膽說。所以一個早上下來什麼也沒有了解到。
    而那一名青衣少年像是局外人一般,一直在喝著,那名為“夢紅淚”的美酒。那是一種冷酒,在冬天喝很傷脾胃。而第一個研究出這種現在已成了雲城招牌名酒的,就是現在的縣令夫人——那個被稱為“瀟湘夫人”的美婦。
    雪還是沒有停下的跡象,風還是呼呼地刮著。這場看起來像是無止境的風雪,何時才能夠停下?就在這個時候,雲城的碼頭發生了一件怪異的事。究竟是誰要阻止他人離開雲城?那個人做的一切又究竟是為什麼?……
    江水拍打岸邊的聲音,就像是人的悲鳴。一次又一次的,懷著希望,最終還是歸於絕望……
    東海龍宮。
    “……你就是上古龍神炎?”鳴兮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龍宮九太子。
    翔翎沒有回答,隻是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鳴兮先坐下,自己再為對方倒了一杯茶,才開始說話:“你來這裏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
    “……”鳴兮挑了挑眉,這上古神龍究竟是……
    “放心,我不會阻礙你的計劃的。……我們還可以合作呢!”
    “……你現在是東海龍宮的九太子吧?”應該知道,那個計劃的最終結果。
    “……是。我們的目的既有相同之處亦有不同之處。”頓了頓,翔翎悠閑地喝了口茶才繼續說道,“你是因為私心,而我是因為不願看到風茹一錯再錯,最後的結果是危害人間。”
    鳴兮聞言冷笑,“她自己也不理會她的子民,你為什麼要費這一個心。”口上雖然是這麼說,但鳴兮心底還是不明白對方的話。難道把風茹封印了,會發生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他決定相信對方。因為風梧曾經告訴他,龍神炎,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唉。”翔翎有些不讚同地搖了搖頭,而後又微微笑了起來,“風茹即使現在成了神界的主人,她的能力也不可能看清楚命輪的痕跡。能讀出‘命運之輪’行走的痕跡的,就隻有風梧了。而風梧他的存在是要維護天界的與人界的平衡。這平衡一旦消失。天界很快就會墜落。屆時……嗬,不知道風茹還有沒有心情再造出一個人界。”
    “……”鳴兮低著頭,他想不到事情僅是這般。如果對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自己的私心也是對人界有好處的?可是當血月臨空,人界不還是……
    像是看出鳴兮心中的疑惑,翔翎說道:“不必擔心,燭陰已經幫我在人間埋下‘活氣之玉’,人界不會有事的。”
    “燭龍燭陰?”
    “沒錯……還是你幫他解除了無牽的封印呢。”
    “嗯?”
    “不明白就算了。”
    “……對了,那個我在山林裏遇見的白衣人是誰?”
    “他啊……東海龍宮的八太子,我這一世的八哥……當然,他曾經是狐族的王——淩辰。”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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